这一路上,徐焰看似在与王玄闲聊,实则分出心神,暗中观察飞行的路线。
而经过一番细致的观察,徐焰现在终于可以确定,这三个青年要将众人带去的地方,绝对不是神羽门,而是——小荒宫!
小荒宫乃上古圣地,里面凶险重重,神秘莫测。当初院长等人只是踏入其中的冰山一角,就遇到了灭绝已久的远古魔兽,甚至还有来自赤炎领域的黑火,若是再度深入,不知还会遇到什么危险。
“当初仅仅是小荒宫的冰山一角,就让院长等空武境强者全部遇难,无一人存活。而且除此之外,他们带入小荒宫的其他修士,数以千计,也全军覆灭,连骨头渣都没剩下。”徐焰回想起当初小荒宫的种种情形,心中仍然残留几分余悸。
不过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的全部疏通了。即便徐焰并不知道神羽门在小荒宫有何遭遇,但只要稍加猜测,也能想到,他们一定是受到了和院长同样的压力。即便他们手下弟子无数,但面对小荒宫这种未知的领域,就算把所有弟子投入其中,也等于是石沉大海,掀不起半点浪花。没有哪个门派,能经得起这样挥霍。
所以,神羽门也开始像当初魂炎那般,借助自己的影响力,瞒骗无辜修士,想要将这些人拖下水,当作探路的炮灰。
在场大部分人被蒙在鼓里,不明白他们此行,几乎是等于走入鬼门关,唯独徐焰,他心如明镜,想清楚了这一切。
徐焰不想坐以待毙,索性站起身来,在王玄那大惑不解的目光中,朝着神羽门那三名青年走去。
“你来这里干嘛?滚到后面去!”那名年纪最小的神羽门弟子,首先瞧见徐焰朝此处走来,顿时脸色不善的喝叫道。
剩余两人也扭过头来,望着徐焰,眼芒不断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就是想问问,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徐焰面带微笑,步履平缓,并未因青年的喝声而退缩。
羽冠青年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就舒展开来,淡漠的说了几字:“当然是去神羽门。”
“是么?”听到羽冠青年的回答,徐焰却只是平静的笑了笑,他负手而立,反问道:“可我总觉得.......这路线有点不对啊。”
闻言,三人的脸色皆是一变,羽冠青年的神色,更是直接阴沉了下去。他沉默不语,双眼死死的盯着徐焰,眼眸之中,寒光迸溅,犹如无形而森冷的刀片,让人心神凛然。
然而,让他惊异的是,少年这一次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露出胆怯之色。他静立在三人面前,清秀的脸庞上,掺杂着一丝和煦的笑容,整个人显得阳光空灵,人畜无害。
但不知为何,羽冠青年却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眼前这个少年,竟然能从容不迫的抵抗自己的威压,这实在很不简单,他绝对不是一个寻常的凡人!
“你到底是谁?”羽冠青年开口询问,声调阴郁至极。
“没想到神羽门作为北境的一大门派,行事手段,也如此肮脏卑劣。”徐焰并未回答羽冠青年的问题,只是淡淡的嘲讽了一句。
“找死!”年纪最小的青年,在此刻肝火大动,身后战魂呼啸而出,幻化成一头凶恶的狼兽,朝着徐焰撕咬而来。
徐焰面不改色,身躯朝着左侧微微一旋,轻飘飘的躲开了这名青年的攻击。与此同时,他伸出手掌,五指张开,携带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沉重压迫,狠狠的拍击而下。
“啊!”
青年发出一声惨叫,体内骨头犹如鞭炮爆炸般,劈啪作响,瞬间变化为了粉末。他的身体失去骨架的支撑,顿时变成一滩软绵绵的烂泥,血肉模糊。
瞧见这一幕,羽冠青年和另一名神羽门的弟子,脸色顿时骤变。他们分明感觉到,眼前这个少年的实力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一开始只是刚踏入黄武境的修为,猛然节节攀升,转瞬之间,便是达到了玄武境层次!
“你隐藏了实力!”羽冠青年咬牙切齿,神情难看至极。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小子能将实力隐藏的如此之深,他明明也是玄武境强者,但这一路上,却没有半点察觉。
徐焰嘴角笑意不减,轻描淡写的道:“那又如何?”
“七师弟,这小子怕是来历不浅。若是不除掉他,我们难以交差。”羽冠青年深吸口气,冲着身旁另一位青年吩咐了一句,体内的战气,开始沸腾起来。
被唤作七师弟的青年,默默点头,没有半句废话,直接将气势拔高到最巅峰的状态。两股狂暴异常的气息,从这两人体内扩散而出,顿时便弥漫了十米的高空。
玄武境修士的威压,暗藏罡气,而在场大多数修士,实力只不过是黄武境。所以在两人显露气息的刹那间,现场不少人,顿时便站立不稳,直接被这股威压吹的摔落下去,徒留下一声声凄惨的哀嚎。
王玄眼疾手快,双手死死抓住两根羽毛,不让自己殒命当场。他这二十多年的生活,几乎日日被人欺辱,如果非要找个词形容的话,只有潦倒二字最为贴切。现如今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能让自己跃上枝头变凤凰,他怎么都不想放弃。
“这个小兄弟的确大有来头。若是有机会,定要将他邀请到家族,好好招待。”王玄望着徐焰的背影,暗暗做了打算。
徐焰双臂环胸,望着眼前这两个努力用气势压制自己的青年,脸上的嘲讽越发明显。
“上!”羽冠青年大喝一声,身形化作长虹,朝着徐焰冲杀而来。与此同时,七师弟也闻声而动。两种不同属性的战魂,在此刻迸发出耀眼光芒,许多人被刺得睁不开眼。
“就这么点能耐?”徐焰抬头,望着猛冲而来的两人,手掌缓缓伸出,食指中指并拢,冲着面前的空间轻轻一划。只听轰隆一声,两人本来气势汹汹的攻势,顿时被阻,随后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朝后倒栽回去,险些从鸟背上跌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