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渊看着她,她推了推他:“歇够了吗?歇够了就洗澡去。”
“嗯。”叶辞渊放弃探寻她的秘密,转身进屋了。
乔玉妍走出庭院,来到已经被叶辞渊开垦得差不多的菜地,想知道何时才能种菜。菜地里的泥土被翻过来,昨天翻的泥土被太阳曝晒,已经变得十分干燥了。
到了明天或者后天,将晒干的泥块敲碎,捡起泥块中可能存在的石头等杂物,再进行堆肥,菜地就可以用于种植了。
乔玉妍拿手指捏了捏泥块,这里的泥土不肥沃,甚至有些贫瘠,不知叶辞渊要怎么料理这块地,也许是堆肥,也许是找来肥沃的泥土覆盖菜地。
堆肥需要时间且相对麻烦,铺上肥沃的泥土要费力气,一块好菜地不是三两天就能弄出来的。
可惜灵泉水的数量很少,也没有肥沃土地的作用,不然她把灵泉水当肥料撒在泥土上,植物快速生长,那多好。
在菜地旁边的水缸洗干净双手,乔玉妍在屋子周围转了一圈,看到屋前种着一棵已经结果的木瓜树。树上的木瓜约有四五个,最底下那个木瓜的表皮微微发黄,俨然是熟了。
明天有木瓜吃了。
乔玉妍看着那只木瓜,笑了起来。
除了木瓜,门前还有两颗疑似肉桂的树木,乔玉妍摘下一片叶子,嗅了嗅叶梗,果然嗅到肉桂的香气。
这是肉桂树,可用于制香,也可以拿来入药。
她想找到第三种树,很遗憾,没有了。在叶辞渊家附近,向阳的山坡上长着竹林,接近竹林的地方蚊虫也多。村里一些人家的旱地也在附近,乔玉妍远远地看了几眼,没有留意。
天色越来越暗,乔玉妍拍死不知何时停在手臂上吸血的蚊子,回到家里。
油灯亮起,上好的灯油不会在燃烧时产生异味和烟,灯光昏黄,不能算明亮。
乔玉妍用一根小树枝拨了拨油灯里的灯芯,拿过账册看了一会儿,叶辞渊就带着一身水汽过来了。他披散着长发,低头看着乔玉妍,声音低沉悦耳:“你在这里等待我?我说过教你记账写字的。”
不得不说,叶辞渊的声音是真的动听,乔玉妍有些经受不住他的吸引力,抬起头瞟了他一眼,“你可没有说叫我记账。”
这一眼娇媚中带着少许嗔怪,叶辞渊的心也颤了颤,自然而然地将手轻轻放在乔玉妍的肩膀上,说:“不学记账,那就学认字。还有纸吗?”
乔玉妍拨开他的大手,道:“不要动手动脚,我不喜欢和别人产生身体接触。即使你现在是我的男人,也一样。”
“你的男人并不是外人,把手放在你肩膀上都不行吗?”叶辞渊坐下,“你今儿还主动拉我的手呢,回到娘家一口一个阿渊地叫我……虽然你在厨房,我在厅里,可是我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这事得讲究个你情我愿吧?”乔玉妍无奈地说,“好比我牵你的手,你不愿意,我立刻放手,绝不会跟你胡搅蛮缠闹腾你。”
“敢情我在跟媳妇胡搅蛮缠呢。”叶辞渊睇着她,“媳妇,不要得寸进尺。”
他答应了一年之约,平时碰一碰她的手都不行,他会生气的。
乔玉妍:“嗯。”
她也晓得要给叶辞渊一点儿甜头,便主动碰了碰他的手指,道:“好了,教我认字。”
叶辞渊勾住她的小手,看着她。
乔玉妍没动,任由他触碰。
叶辞渊没了兴致,放开她的手,把毛笔和砚台拿过来,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姓名,道:“这是我的姓名。”
……
……
学习细节无需描述,乔玉妍学到晚上九点多,才收拾东西躺下入睡。
夜里下了一场雨,路面潮湿,花草树木神采奕奕。
乔玉妍起床做了早餐,叶辞渊洗衣服,乔玉妍把地扫干净,叶辞渊晾衣服。
屋檐下吊着一根竹竿,适合下雨天晾衣服。
乔玉妍看到叶辞渊把衣服搭在竹竿上,道:“你是会做木工活的,能做几个晾衣服的衣架子吗?”
“晾衣服的架子?怎么做?”叶辞渊问。
“架子是这个样子的,你看看。”乔玉妍捡了个树枝,在潮湿的地面画了个衣架子,“架子本身应该不难做,难做的是挂在竹竿上的钩子,你能做出来吗?”
叶辞渊寻摸了一会儿,说:“能做。”
乔玉妍道:“能做就好,咱们吃早饭吧。”
两人吃过早饭,乔玉妍要去镇上买新鲜的猪肉,叶辞渊在家里琢磨着衣架子。乔玉妍是领着一个篮子出门的,身上穿着新衣服,昨天沐浴后穿的旧衣服被她当成睡衣。
不过,昨夜下雨,地面泥泞,衣服和鞋子都容易弄脏。村子里的人看到乔玉妍一身新衣服,头上插着点缀了银珠子的簪子,都有些心里泛酸。
“哎呀,”一个姓张的嫁给罗家男人的女人故意叫了一声,引起乔玉妍的注意后,这个女人笑嘻嘻地说,“叶家媳妇,你这新裙子是你男人给你买的吗?这下雨天,你也不怕把新衣服弄脏了。”
“弄脏了还有别的新衣服。”乔玉妍不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出于基本的礼貌,她说,“衣服脏了是我的事情,你用不着替我操心。”
也就是一套衣服而已,弄脏了就弄脏了,她又不是穷得买不起衣服。
乔玉妍这样想着,还是小心地不让泥水弄脏衣服,毕竟衣服是花钱买来的,不是白捡的。
罗张氏撇撇嘴,道:“叶家媳妇嫁得可真好,聘金三十两,这在村子里还是独一份。不过以后嘛,听说叶家媳妇的哥哥还没娶妻?也给你的未来媳妇下了三十两银子做聘金?啧啧,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叶家媳妇的娘家卖闺女呢。”
指责不了乔玉妍的婚姻和男人,罗张氏选择从乔玉妍的娘家下手。
乔玉妍着实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了罗张氏,罗张氏怼她,她不客气地回击道:“是啊,我男人出了三十两聘金娶我过门,你男人舍不得出这么多聘金,你也别酸啊。毕竟,吝啬的男人不是你酸着酸着就能变大方的。”
聘金只有六两银子的罗张氏顿时被气到了,手指指着乔玉妍,说不出话来。
乔玉妍轻笑:“我男人对我可好了。昨天我去县城,是穿着新衣服戴着新首饰回来的,今天洗了昨天穿过的衣服,今天还穿了昨天买的新衣服。你看看这衣服,染色多漂亮啊,这样式还是府城流行的呢。”
说着炫耀意味极强地转了个圈,向大家展示自己的衣服。
一个小媳妇羡慕:“这是直接买的成衣?没有买布料?成衣多少钱啊?”
这个小媳妇娘家姓周,她嫁给姓林的男人,按称呼的规矩,她叫林周氏。林周氏嫁到十八杏村还不到一年,已然大了肚子,准备生了。
她不阴阳怪气地说酸话,乔玉妍是不会怼她的,乔玉妍说道:“买布料做衣服既费时间又麻烦,还是买成衣方便快捷。”
林周氏道:“成衣比布料贵,我都是买布料自己做衣服的,从来没有买过成衣。不过,你这衣服是裁缝做的,阵脚细密,样式好看,真漂亮。”
乔玉妍笑而不语。
原来的乔玉妍会做针线,穿越而来的她拿着针线也用得顺手,只是她懒得动手,不如多花点钱买成衣。
罗张氏被怼了一回还不长记性,现在又忍不住说酸话:“我说叶家媳妇啊,你嫁给你家男人,害得你家男人没了三十两银子,咋就不想一想给男人省钱呢?他要是讨厌你了,我看你怎么办。”
乔玉妍顿时冷笑一声,说:“他讨厌我了,难道我就穿不上好衣服?你喜欢给你男人省钱那是你的事情,别用你的想法揣摩我。”
罗张氏斜眼看着她:“救你这小模样,面黄肌瘦,没胸没屁股的,你男人舍得给你买衣服?依我看,你这新衣服怕是用嫁妆钱买来穿的,也就炫耀一时,等到你把钱花完,你便是想炫耀也炫耀不起来了。”
没错啊,衣服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
可是,那和你有关系吗?
乔玉妍微笑:“就算能炫耀一时,也好过你这样连炫耀一时都做不到的。”如愿看到罗张氏难看的脸色,她说,“你是去镇上买东西还是卖东西呢?我今儿出门买菜,要买两斤猪肉,若是有鲜鱼就多买一条鱼吃。你多久没尝过猪肉的味道了?”
罗张氏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二字能形容得了的。
她的脸色黑沉沉的,“你管我什么时候吃肉!”
乔玉妍掩唇轻笑:“你关心我的嫁妆钱,我关心一下你难道不可以吗?”
罗张氏斗不过乔玉妍,冷哼一声,加快脚步走到前面去了。
林周氏看着乔玉妍跟罗张氏过招,又看着罗张氏认输,凑近乔玉妍,小声说道:“你可真厉害。以前看你不声不响的,还以为你不喜欢说话,结果你这么会说话。”
“没办法啊,谁叫她惹恼我了?”乔玉妍换了个手挽着菜篮子,“你也去镇上,你这篮子里的是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