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没有消失不见。”乔玉妍总算抬起头看他了,她问:“怎么?你又有事?你又怀疑我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了?”
“……”天地良心,叶辞渊是真的没有怀疑。
他想到刚才的事,心虚地道:“……没有,媳妇,我只是气急了,一时昏了头。”
“这样。”乔玉妍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想到他刚才捏起的拳头,假使她说话说得激烈一点,他会上拳头吧?
上了拳头就是家庭暴力,她对家庭暴力没有任何容忍。
“媳妇你要相信我!”叶辞渊知道乔玉妍对自己产生了抵触心,急着弥补,“我不是故意怀疑你的。”
“不是故意,那就是有意了?”乔玉妍抬了个杠。
“……也不是有意!”叶辞渊说道。
他发现他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就像乔玉妍在他盛怒时说她和秀才杨修远没有关系,他会以为她撒谎,不相信她的话。
算了,解释不清楚就不解释。
叶辞渊望着乔玉妍漂亮的脸孔,觉得春桃那平庸的面容毫无吸引力,他询问她:“媳妇,你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乔玉妍有意糊弄过去,道:“我都和你成亲了,你问我这样的问题有意思吗?”
叶辞渊理直气壮地说:“有意思!是你说的,成亲也可以和离!你要是不喜欢我,你跟我和离,我要怎么办?媳妇,你喜不喜欢我,你说嘛。”
乔玉妍不想说。
成亲一定要互相喜欢吗?她和叶辞渊成亲那一天,她对的叶辞渊停留在肤浅的美好身体上面,叶辞渊对她的喜欢呢?他对她根本没有喜欢,他娶她的目的是延续后代。
本就不是为了爱情而结合的婚姻,在这样的婚姻里寻找爱情有意义吗?
乔玉妍觉得没有意义,她说:“在这个世界,你是我最喜欢的男人,你满意了吗?满意了就坐下来吃饭。”
她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男人很少,不是乔大章和乔天这等有血缘关系的,就是林二郎那种长得不出色也有老婆的男人,喜欢的男人可以说是寥寥无几。叶辞渊和她的接触多,她对他动过心,她说他是她在这个世界最喜欢的男人,没有任何毛病。
“当真吗?”叶辞渊习惯性怀疑。
“爱信不信。”乔玉妍吃饭。
叶辞渊很高兴,高兴得转了两圈才坐下,晕乎乎地说:“媳妇喜欢我,我也喜欢媳妇。”他拿起筷子,把鸡腿送到乔玉妍碗里,“媳妇,吃一个鸡腿。”
乔玉妍礼尚往来,也给叶辞渊的碗里放了鸡腿。
在厨房和大厅之间的门,春桃站在门扉后,悄悄地把乔玉妍和叶辞渊吵架又和好的过程听了个遍。
她看着叶辞渊和乔玉妍其乐融融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下唇,怀疑叶辞渊真把自己当成干活的丫鬟了。
然而她春桃留在叶辞渊家里的目的不是做一个干活的丫鬟,她想要的是叶辞渊的儿子,只有生下叶辞渊的儿子,她才能做陈家的少夫人!
当少夫人比当丫鬟舒服多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不必说了,她还能锦衣玉食,被成群的奴仆伺候。
“一定要当少夫人!”春桃捏紧拳头,暗自下定决心。
另一边,叶辞渊知道乔玉妍喜欢自己,觉得留下春桃的决定明智极了。
看,乔玉妍要是不知道他可以选择春桃,她能告诉他,她喜欢他吗?她肯定不会。
叶辞渊飘飘然。
吃过午饭是春桃收拾餐桌清洗碗筷,乔玉妍收拾碗筷收拾到一半,才想起家里已经有个丫鬟,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
习惯真可怕,她明明那么懒惰,居然被习惯弄得勤快起来了。
不过,碗筷已经收拾了,拿去厨房也不算什么事。
乔玉妍把碗筷放在厨房的木盆里,招呼春桃:“你过来。”
“好的,少夫人。”春桃乖乖地过来。
“这个瓶子里面装着洗洁精,放一点就能把碗筷洗干净了,要是洗不干净,那就用多点。”乔玉妍指了指装着洗洁精的瓶子,“洗洁精是洗碗筷用的,不能吃,也不能拿来洗衣服、洗澡、洗脸,知道了吗?”
“知道了。”春桃不知道洗洁精是什么,倒了一点清洗碗筷,眼睛顿时瞪大了,“这东西叫什么精?连不好洗的油污也能洗干净?”
“这是洗洁精。”乔玉妍说。
春桃嗅了嗅洗洁精,道:“闻起来怪香的,这是少夫人自己做的?”
是异能水系统制造的。
乔玉妍警告道:“不要吃洗洁精,这是不能吃的!”
春桃有些遗憾的拿开手,看上去是想尝尝的。
乔玉妍最后一次警告她道:“吃洗洁精送了命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春桃:“哦。”
乔玉妍在厨房里面转了一圈,又出去转了一圈,顺便把鸡生的两个蛋捡起来放进厨房的篮子里。
鸡和狗中午也是要吃饭的,鸡吃饱了,成群结队地外出觅食了。鸟类是直肠子,对食物中营养成分的吸收有限,要不停地觅食保持营养供给足够。狗的消化系统倒是没有这么简单,吃饱的十九跟着乔玉妍,一边走一边摇尾巴。
下雨是昨天晚上的事,早在今天的上午,太阳就出来了,把花草树木上的雨水蒸干,潮湿泥泞的地面也蒸干一部分。乔玉妍去到竹林边上,从竹林旁边的小路往上走,这条路通往山里,站在路上可以看见叶辞渊家房屋的完整背面图。
路的一边是山壁,另一边是旱地,或种着花生或种着黄豆,还有人种芭蕉。
有些人会把芭蕉和香蕉当成同种植物,但芭蕉不是香蕉,芭蕉别名大蕉,熟透的芭蕉没有香蕉那么浓的香味,口感也没有香蕉好吃。不过,芭蕉的个头比香蕉大,一条芭蕉抵得上两根香蕉,分量实在,便得到农民喜爱。
对于乔玉妍来说,她是不喜欢吃芭蕉的,她喜欢吃闻起来香吃起来也香的香蕉。
她带着十九从叶辞渊家屋顶上方的小路经过,去到屋顶的另一边,从另一边的斜坡小路走了下来,回到叶辞渊家门口,当是散步消食了。
春桃还在厨房,乔玉妍走进去,把浴室里的沐浴露、洗发水告诉她,免得她用错了或者误吃进嘴里。
做完这件事,春桃问她:“少夫人还有别的事情给我做吗?”
乔玉妍摇了摇头:“没事了,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叶辞渊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给春桃,也没有多余的床,叶辞渊本来想和乔玉妍同床的,被乔玉妍怼了回去:“我的床不给别人睡,别人睡过的床我不会睡。”
叶辞渊:“……”
春桃善解人意地说道:“少爷,少夫人,不要吵架了,我睡在大厅就行。”
大厅有木沙发,春桃躺下去,也就稍微窄了些,翻个身可以,多翻一个身会掉下来。而且木沙发上没有蚊帐,也挂不了蚊帐。
乔玉妍思忖着给春桃弄一张小床,毕竟春桃是人,她不能虐待佣人。
黑夜如期而至了,乔玉妍躺在自己的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春桃躺在木沙发上,睁着眼睛看叶辞渊的房间门口,考虑着去敲门会不会得到叶辞渊的回应。
她都不知道叶辞渊和乔玉妍是分房间各自睡的。
他们不是夫妻吗?
为什么他们不在一个房间睡觉?
他们不在一个房间睡觉,怎么生孩子?
想到叶辞渊和乔玉妍的互动,春桃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怀上叶辞渊的儿子的,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起身,穿上鞋子,去叶辞渊的房间。房间是有门的,但叶辞渊没有关门,春桃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走到他的架子床前,一伸手就能撩起蚊帐。
可是,春桃并不知道叶辞渊耳朵灵,她刚从大厅走过来,叶辞渊就醒来了。他静静地躺着,看着春桃走进房间,来到自己的床前,不由得皱起眉头。
家里多一个佣人果然麻烦,他不关门睡觉,居然叫春桃摸进来了。
春桃想干什么?
“少爷?”春桃到底没有胆量撩开蚊帐,隔着蚊帐问叶辞渊,“少爷,你睡着了吗?奴婢……奴婢被蚊子咬着,睡不着,想要……”
“被蚊子咬就涂花露水。”叶辞渊道,“出去,把门关上,没事不要来打扰我。”
什么?你真的对我不感兴趣?
春桃还想挣扎一下,道:“少爷,奴婢、奴婢还觉得冷……”
叶辞渊不近人情地说道:“冷就多盖一张被子。行了,别磨叽,赶紧出去!”
春桃:“……”你真是男人吗?
春桃咬了咬下唇,终究干不出钻进蚊帐里的举动,转身走了。
一边走,她一边想:“少爷莫非是不能人道的?他不能人道,才会和少夫人分开睡吧?他不能人道,才会花三十两聘金娶少夫人吧?若不然,他怎会和少夫人分房间睡,怎会狠心拒绝我。”
不知道自己被春桃脑补成不能人道的太监的叶辞渊烦躁的翻了个身,大脑控制不住地想到春桃,有一种把春桃叫回来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