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姚家是怎么了
一个两个都看自己不顺眼
乔玉言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当时就应该直接拒绝乔玉容的,管她是不是会在姚氏跟前搬弄是非,惹长房和二房越发不和。
“听说大姑娘自小是在徐家长大的,那徐家是有名的江右商,想来那宅院必然比我们家的大许多也富丽许多,怕是看不上我们家这小地方吧!”
姚家三姑娘才招呼几个人在花榭里坐下,那姚四姑娘便看向乔玉言,毫不客气地开口挑衅。
乔玉言刚拿起一块梅饼,闻言看了一眼旁边的乔玉容和乔玉宁。
乔玉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垂下眼什么都没说,乔玉宁的目光更是落在花榭外头,似乎在看雀儿打架,分明是要置身事外。
乔玉言便轻轻地笑了一声。
姚四姑娘姚若依登时眉头一皱,“你笑什么徐家便是比我家的院子大又如何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介商贾罢了。”
“四姑娘又不是没去过你三姑母家!”
乔玉言的问话叫姚若依不解,她脸上带了疑惑,却又不肯在对方面前堕了气势,只鼓着气看着乔玉言。
乔玉言不理会她不善的目光,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若是我没记错,去年三姑娘就来过我们家,徐家的宅子大不大不说,只说我们家的院子也不止这么点儿地方,要说嫌地方大小,可不是我一个人住着的比你们这儿的大”
她说着话,目光扫过乔玉宁和乔玉容,两个人登时有些红涨了面皮。
姚若依更是被说得满脸通红,急急地喘着气,对着乔玉言的神色就更难看了。
这样剑拔弩张的,乔玉容也是始料未及,心里不由有些后悔叫了乔玉言来。
可是看乔玉言这样目中无人的样子,心里又着实气不过。
虽然她也姓乔,可心中一直不服气乔玉言,眼下是在自己外祖母家,自然而然将两位表姐妹当成自己一派的,乔玉言如此态度,便是不尊重她外祖家,心里也就生出了几分埋怨。
“这茶不错,是今年新上的龙井吧!”乔玉宁便在这个时候适时开口,见姐妹二人脸上的难堪慢慢退去,才再次开口,“两位姐姐不要介意,我姐姐就是这样的直爽性子。”
说着又转向乔玉言,“姐姐也太敏感了,姚家是诗书读书人家,最是清贵不过,与咱们家怎么能一样呢四姐姐这么问,也是因为对徐家外祖母家好奇而已,不说她了,便是我都疑惑,咱们外祖母家到底有多大呢!”
她这一番解释,倒是大大地缓解了方才的尴尬。
可乔玉容心里却更是不服气了,一个商户人家的外祖,难道还有什么好了不起的吗
“二妹妹若是有兴趣,下回带你去就是了。”
乔玉言淡淡的言语并没有让乔玉宁有半分不适,脸上的笑容仍旧甜美,“这可是姐姐说的,那我可就真长见识了。”
这一岔,众人又说起其他的事情来。
当然,这里的众人是指她们四个,乔玉言只管端着茶坐在一旁,等着吃午饭,吃完了就可以走人了。
谁知那姚若依竟然还不肯放过她,“言妹妹如何一直不说话你今日过来,便是家里的贵客,这样倒是让我觉得,是我招待不周,回头若是叫祖母知道了,非要说我不可。”
乔玉言捏着茶杯,心里暗暗骂人,真是物以类聚。
这本事跟乔玉宁也没差什么了,转脸竟然就换了称呼,她们有那么熟吗
“我不爱说话,听你们说就好了。”乔玉言扯了扯嘴角,敷衍地笑了笑,然后便闭口不言。
“我可听说言妹妹与安郡王都能说得上话呢!怎么与我们姐妹倒没有什么话说了”
她这话里头的醋味儿实在是太过明显,乔玉言这才知道自己是怎么踩到了这位姑娘的尾巴了。
“四姑娘说笑了,我与安郡王不过是有些误会,只是那误会早已解除,便再没有任何关系,如何有说得上话这一说法”
姚三若依闻言却是满脸的不信,“安郡王是什么人!怎么就言妹妹你能与他扯上关系呢”
“难道曲水流觞宴三姑娘没去”
这样没完没了的针对,乔玉言实在是没了耐心,也懒得装腔作势,语气也生硬起来。
不管其他人的反应如何,她接着说,“便是没去,也该听说我放狗将安郡王赶下河的事,他就算有再好的脾气,此事也不可能一声不吭地忍下来,或者,在我之前还有人这么干过,安郡王却没有任何反应”
“你……”姚三姑娘被她这语气激得立刻站了起来,“你一个女孩子,行事如此恶毒,竟然还有脸说,难不成你还将此事当成什么了不起的事儿炫耀吗”
乔玉宁连忙拉住她,又蹙眉对乔玉言哀求道:“姐姐,这件事情本来就传得不大好,于姐姐名声也有碍,你就别再提起了。”
说完又对姚若依劝,“三姐姐,这事儿你不知情,虽然当时我姐姐行事有些鲁莽,实则安郡王确实没有真的怪罪,那日在我家中,我还见着我姐姐与安郡王在凉亭里相谈甚欢呢!这外头的流言,不过都是无稽之谈罢了。”
“相谈甚欢!”
姚若依一直以来都将安郡王视作心底的白月光,但凡有安郡王在的场合,她想尽办法也要参与进去。
且她是长房嫡次女,自来千娇万宠地长大,可安郡王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她不说,甚至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可偏偏这个乔玉言,犄角旮旯里跑出来的土包子,竟然对着安郡王大献殷勤,丝毫不顾及女儿家的脸面,叫她又忌又恨。
曲水流觞宴上,乔玉言的行为将她气得要死,那可是安郡王,她心中谪仙一般的人物,竟然被这个贱人凌辱。
她有心想去探望,可公主府哪里是她能踏足的,正小心地带着丫鬟在公主府外徘徊,就看到他们一家人出了门。
后来才知道,竟然是公主带着安郡王上乔家道歉去了。
这于她而言,不可思议到简直像在做梦,怎么可能呢
那个草包一样的贱人,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公主竟然还主动上门道歉
后来她每每与表妹写信旁敲侧击,表妹说起自己的堂姐都是十分看不起的样子,她才略微放心。
且后面安郡王与这个乔玉言也再没有任何瓜葛,她才按下心里的冲动,慢慢将此事搁置。
这会儿却得知,乔玉言竟然真的勾搭上了安郡王,还能与安郡王交谈!
相谈甚欢这四个字简直就是从她牙缝里挤出来的,看着乔玉言的目光就如同要喷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