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有异,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不少人都朝这边看来,嘉禾轻轻扯了一下自己皇兄的袖子。
五皇子立刻想起来,便道:“大家先过去,本宫还有些事儿,随后就来。”
等人都走了,他才着急忙慌地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嘉禾连忙跟着他过去,之间五皇子进屋赶紧把一个柜子移开,然后打开柜子底下地板上的暗格。
嘉禾看到里面放着一个长条形的箱子,五皇子打开后,里面有两幅卷轴。
东西还在!
可她看到五皇子的脸色却陡然难看起来。
五皇子将两幅卷轴展开,难看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皇兄!”嘉禾紧张地看向他。
五皇子看了她一眼,喃喃道:“被换了。”
“是七皇兄”
“除了他还有谁!”五皇子忽然怒喝出声,把嘉禾吓了一跳。
可她也知道这关系到日后宝座的归属,这会儿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自然也不敢对五皇子发脾气,只连忙问道:“皇兄,乔玉言的那两幅画里面,到底是什么
老七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的若是他早就发现了,怎么非要现在来叫乔玉言送给她咱们手里有人,难道他手里没有
难道不能直接派个人去偷过来就是了,何苦要闹得这么大,更何况,大相国寺的人这么多,他非要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件事情,我怎么看,都觉得这件事情透着诡异。”
五皇子被她这一番话说得冷静下来,他看向自己这个皇妹,神色渐渐地平静下来。
“你说的对,是我太心急了,这事儿确实不对。”他喃喃地说了一句,然后慢慢分析起来,“老七此人,无利不起早,只要是有利于他的事情,他绝对不愿意落人之后,所以……”
“这一次,很有可能根本就是他的一个陷阱。”
嘉禾连忙点头,“对,这一次大相国寺的祈福仪式,是咱们两个人一手操办的,可以说,这里里外外的都是咱们的人。
他要找乔玉言要东西的事儿,怎么可能能瞒得过我们去或者,他根本就是要让我们对这件事情上心。
咱们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把这东西抢过来了,他又给抢回去,难道没有别的意图眼下咱们别轻举妄动,倒不如看看他要做什么!”
五皇子过了许久,才将地上的两幅图卷起来,放回到那长盒里,转脸笑看着嘉禾,“想不到小嘉禾有一天,竟然也能有这等女诸葛的气度,果然不愧是我的皇妹。”
嘉禾脸上露出笑容来,“皇兄又在取笑我,我自小是皇兄带着长大的,不管什么时候,咱们兄妹自然同进退,日后嘉禾还需要皇兄的庇护啊!”
五皇子笑着点头,“那是自然,你是我唯一的妹子,若我……我会叫你成为这天下最尊容的公主!”
得了这句保证,嘉禾脸上的笑容更盛,“那咱们现在紧盯老七就行了!”
五皇子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你不是说在温家,那个乔玉言总是欺负你,让你郁闷吗如今在这里,皇兄替你做主,你想要她如何”
嘉禾笑嘻嘻地给五皇子行了一礼,“这等小事儿,怎么还要劳烦皇兄替我处理我已经安排好了。”
五皇子见她信心满满,便放心地点了点头,“那就好,嘉禾你记住,你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之一,没有人能让你不高兴。
不管是因为什么缘故,只要你不高兴,那便是对方之过,你只管去,让她知道得罪了你的下场,这才是我们皇室的颜面。”
兄妹俩商量完,便仍旧往大殿里去,这会儿众人都有些疲乏不堪。
乔玉言和乔玉宁也在咬牙忍受。
乔玉容压低了声音道:“下次这样的事情我再也不参加了,报个病得了,难不成还真要将咱们家给记上一笔不成”
乔玉宁轻轻横了她一眼,乔玉容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再想想这两天看到五皇子和嘉禾公主那等盛气凌人的样子,忽然明白过来,自己所说的并非不可能。
想想这大启的江山日后就要交到这样的人手里,乔玉容心里也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纵然是内宅女眷,与朝堂之上的事情也是息息相关的,天知道以后的大启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刻一刻地把时间挨完,乔玉言和乔玉容姐妹两个简直是互相搀扶着起来的。
再看其他人,基本上也都一样。
“明儿就回去了,总算是完了,只是希望我明天还能有力气去参加宋家姐姐的婚宴,”乔玉容郁闷地嘀咕,“宋姐姐也是可怜,好不容易赶了个不错的日子,结果竟然被这般折腾。
估计明日婚宴上,大部分的夫人太太都一脸疲惫,看着也不像样。”
宋雨薇的昏礼就在明天,她老早给乔玉言下了帖子,早就说好要早早过去的。
如今看来,估计也只能勉强赶得上送嫁,还好提前将衣服准备好了,明日在路上穿上便可以直接去宋家。
从前院往后院去的地方有一段,地灯比较稀疏,多少有些昏暗。
不过这回儿众人三三两两地结伴,还有丫鬟婆子相随,倒是热闹得很,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可怖。
忽然一阵呜咽声起,就像是响在每个人的耳边似的。
众人谈论的言语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还有不少人停下了脚步。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我刚刚好像听到什么人哭”
“我也听到了,跟在我耳边哭似的。”
“这么一说,莫名怪渗人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声呜咽声,这一次更加清楚了。
偏偏那声音并不大,只是像是落在耳边似的,就莫名地多生出了几分恐怖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谁先叫了一声,众人都开始跑起来,后面的人挤前面的人,乔玉容和乔玉言顿时被挤散了。
拾叶紧紧地搀扶着乔玉言,“太太,咱们往这边走!”
乔玉言才要答应,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是凄厉的叫嚷,“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