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言只要想到这上头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有了前世的经验,她明明不是真的黄花大闺女似的什么都不懂,这种害羞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矫情。
可前世和温良之间的那种事情,似乎莫名就有一种按部就班的理所当然,可如今这个人换成了温停渊,感觉就好像变得截然不同起来。
一定是因为她和温停渊打小就认识的缘故,一定是这样。
当然这都是后话,实际上温停渊在表白了心迹后的第二天下午,便出门去了。
倒是去的不远,是温琼与的一些私事抽不出身来处理,托他帮个忙。
不管大家心里清不清楚,如今温停渊都是温家人,是温琼与的弟弟。
他这样将温停渊派遣出去,也是代表了一种态度,毕竟旁人不知道温停渊的身份,若是他一直不能融入这个家庭,只会让人觉得温家对他不看重,仍旧用私生子的目光看他。
攘外必先安内,眼看着温停渊就要步入官场,这是温琼与做给温家人看的。
他走了之后没有多久,前院就有人来传话,说是有人要见她。
在前院那就是男客了,还能有那个大男人来找她
乔玉言愣了一下,才想起昨天的事情来。
她真是一晚上没有睡好糊了头了,竟然连这件事情都给忘记了。
赵靖海今日穿着一身飞鱼服,腰间佩着上次借给乔玉言的绣春刀。
就这么一身威风凛凛的打扮,着实是将温家人给吓得不轻,毕竟谁能不怕锦衣卫上门
尽管赵靖海跟温家有点儿七八杆子打着的亲戚关系。
听说最开始传话的人都直接去了外院想将温琼与从衙门里喊回来,还是赵靖海再四说明是找六太太,才叫门房的人给停下来脚步。
如今到底是成了亲,虽然不大方便见外男,但是在这样宽敞的花厅里,周围都是丫鬟仆妇,倒也没有很大关系,更何况赵靖海是堂堂正正上门的。
“你想好了?”乔玉言也不多废话,进门就开门见山。
赵靖海没有坐,茶已经捧上了,可他仍旧站着,看到乔玉言过来,拱手对她作了一揖。
实际上乔玉言不过一介白身,而赵靖海是实打实的三品官职,要说行礼,也该是乔玉言对他行礼。
可此时他的意思很明显,对他来说,这是私人关系上的。
乔玉言侧身受了他半礼,又福了福,才自己先坐下了。
她让赵靖海坐,对方却宁可站着,“昨天回去我想了一夜,其实所谓的因为那些意外,觉得败坏了你家姑娘的名节,必须要负责的话,原来都是我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
闻言乔玉言挑了挑眉,“哦怎么说”
“六太太不会不知道,我前面已经有两任未婚妻过世,实际上,当初五皇子有意让嘉禾公主嫁给我,结果也没有成,而嘉禾公主……寿数也不长。
虽然赵某人一向不信这些东西,但到底我手里经过的人命不少,或许是真的有些业障因果在,因而这些年,我对婚事一向都不大热衷。
对于令妹……或许我给自己找的这个借口,能让我比较心安理得地去提这门婚事。”
乔玉言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赵靖海也不负她的期望,十分正色地抱拳行了一礼,“现在我想明白了,赵某人这些年,办各种案子,来往人海,从来没有因为某个姑娘的什么缘故就想要成家,究其原因,是还没有遇到我想要的那个人。
而容姑娘……容姑娘直率、勇敢,对待感情的真挚,是真的打动了我,我想要她做我的妻子,无关乎那些意外,也无关乎外在的那些所谓的名声,我就是希望她能成为赵家二奶奶。”
这些话说不上多么缠绵悱恻,与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上,各位才子的倾心告白更是有一定的差距。
可这样一个血性阳光的男子说出来,乔玉言却有一种深受感动的感觉。
“这是你最后的答案”
赵靖海毫不迟疑地点头,“是!我想和容姑娘做第一种夫妻。”
乔玉言闻言便轻轻点头,“我这个人也不是那般喜欢棒打鸳鸯的人,既然你们都有心,我自然不会反对。
实际上,昨日遇到我家二叔,也与我说起你们的婚事,虽然我心里肯了,但是作为容儿的父亲,却未必放心,这个你可想好了”
听到乔玉言说她已经同意了,赵靖海脸上不由地便绽放出两分喜色,当即便道:“六太太放心,泰山大人那边我自有办法,他不过是不放心我这个人罢了,只要叫他看到我是一个踏踏实实的人,他心里想必也就不反对了。”
这他倒是清楚。
一般作为一个父亲,最怕的不是什么女婿与姑娘没有感情,毕竟在很多大男人眼里看来,感情这种东西都是可以培养的。
岳父一把怕的是女婿不值得托付,也就是女婿本身的能力和性格。
赵靖海能考虑到这里,就说明他早就已经有了对策。
乔玉言不由冷笑道:“你这就万事大吉了如今我妹妹是跟着我祖母和母亲一道生活的,不说我祖母,就是我母亲这个做伯母的都对她的婚事特别操心,你确定你能过得了她们那一关”
谁知赵靖海听了她这话,脸上竟然露出两分神秘莫测的笑容来,看到这个笑容,乔玉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听到他含着两分爽朗的笑声,“六太太可没有忘记还欠我一个人情吧好似,当时六太太是答应了要帮赵某人一个忙的。”
乔玉言顿时哑言,好家伙,原来这个人是在这里等着。
果然是老奸巨猾,早就想好了要从自己这里打破迎娶容儿的突破口。
见她面色不虞,赵靖海笑得有些无赖,“我当时说的是后,明确说了不叫六太太做违反自己原则的事情,如今你心里看好我和容姑娘的婚事,请你帮忙去说服亲家老太太和大伯母,应该不是什么太为难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