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琼与闻言顿时皱起了眉,“你说什么!”
“老爷让四爷和四奶奶在两个屋子里闭门思过,今日也不知道四爷听了什么话,趁着人不注意,便冲到了四奶奶那边的屋子里去了,手里还拿了条绳子,说是要勒死四奶奶给乔姨娘偿命。”
温琼与听了简直气得发抖,当即便立刻往外走,“这个逆子!”
“大家伙儿都拉不住,被拉开了之后,四爷还要冲上去,眼下众人都在那院子外头围观!”
温琼与听了脚下的步子越发迈得快了。
他这辈子好似所有丢人不体面的事情都是自己这个儿子闹出来的,他为何就有那么多的幺蛾子可以出!
如那长随所言,这会儿小四房外头都是人,一层又一层,挤挤挨挨,都在凑着脑袋往里头看。
见着温琼与过来,这些人才赶紧四散开了,一个个低着头,生怕被自家老爷认出来的样子。
陈氏在最里头,见状便立刻扯着嗓子喊,“有什么事儿,夫妻之间不能好好说的?
那乔姨娘说到底也就是个姨娘,往后过日子的还是你们夫妻呀!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就是看在这一点上头,也不该那般下狠手,你瞧瞧你媳妇,都成什么样儿了,啧啧,我都心疼。”
说完才像是刚刚看到温琼与似的,连忙给她行礼,“父亲来了!您快劝劝四爷,儿媳这是不敢进去,下手也太狠了,瞧瞧四弟妹,都被吓成什么样儿了!”
她还要再说什么,被温琼与横过来的一眼吓得又把话都给咽回去了,下意识地就往后面缩了缩。
院子里的温良已经被人拉住了,不远处台阶下便是坐在那里哭的袁雪晴。
一头长发被扯得散乱,脸上似乎也挨了好几下,青一块红一块的,身上的衣裳更是被揉搡的厉害,皱皱巴巴,又在地上滚过了,沾上了许多泥土。
看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见着她这个样子,温琼与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温良的鼻子骂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竟然还好意思打起老婆来了!有什么事儿,你就没有自己的法子解决吗?”
温良听到父亲的声音,竟然被气出了眼泪,偏生挣脱不开后面的三四个人,只能怒着嗓子吼道:“还能有什么法子!宁儿都给她害死了!她这个恶毒的妇人!
她还是宁儿的好姐妹呢!宁儿那么相信她,希望能跟她和平共处,她就是嫉妒,就是嫉妒!竟然给宁儿下了药,直接把她给药死了!”
虽然早就听说过这些隐隐的传言,但眼下这会儿,温家的众人还是头一回从当事人的口中听到这话,方才散开的那些人便又慢慢地聚集了起来。
温琼与听了他这话,简直要被气死,为了这么个乔玉宁,他到底还要在家里闹上多少回,还要将自己闹成什么样?!
他还没有开口,袁雪晴就冷笑着道:“你怎么就知道是我药死的?我跟乔玉宁有什么深仇大恨?我用得着去害她?
既然都到了今日,我就实话跟你说吧!你这个傻子,乔玉宁早就没有生育能力了,她早在嫁给你之前就被嘉禾公主灌了药,这辈子都不可能生育。
当初流产在府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根本就是把一家人都当傻子对待呢!”
“你说什么?!”温琼与和温良都愣住了,父子俩都转脸盯着她,“你再说一遍!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你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据,”袁雪晴冷笑地指着温良道,“你可还记得上个月乔玉宁跟那个苏锦颜起了冲突,你哄着苏锦颜冷落了她好些时候?
以她性子,怎么可能会轻易就服软?可那一次,她却好声好气地给苏锦颜道歉了,还用几滴眼泪把你哄得团团转,你记得么?”
听到儿子跟这些女人之间混乱的关系,温琼与只觉得头疼,再看外头那些人窃窃私语的样子,越发觉得眼皮子跳得厉害了。
“你在胡扯什么?!”
“我要告诉你的是,当时她可是亲自下厨给你做了一桌子好吃的,你们两个人撇下我们,坐在后院儿里赏月喝酒,我告诉你,我的人一直在盯着呢!
亲眼看到的乔玉宁给你的酒里下了药,我还让人将那包药的纸藏了起来,我问过了,这是绝育的药,宫里头的方子。
后来我多方打听,终于问到了乔家一个已经出去了的老仆人,说是亲眼见到那回嘉禾公主带人上门,给他们当时的二姑娘灌了药!”
“不可能!”温良看着她脸上那抹讽刺的笑,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他盯着袁雪晴的脸,只觉得这张还算清秀的脸皮下面分明藏着一个恶魔。
“宁儿怎么可能会这么对我!”温良坚定地摇着头,“我不相信。”
“相不相信有什么要紧?实事岂是你说不相信,就不存在的东西?我觉得你这会儿与其在我这里否认,还不如让人将太医请过来,给你瞧瞧不就好了。”
这可是涉及到温良子嗣的重要的事情,温琼与也震怒不已,她转向袁雪晴,“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早说出来,说不定还有救呢?
你是他妻子,他没了生育能力,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袁雪晴虽然在温良跟前十分硬气,但是对上温琼与,却也不干那般嚣张了,被温琼与这么一吼,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然后才梗着脖子道:“我当时哪里知道这是绝育的药,只当她是因为苏锦颜太受宠,心里吃不住,所以下得媚药。
收集那药包也是为了日后将这事儿翻出来做证据的,等我知道的时候,都已经过去好些时日了。”
她说着又说了几个药铺的名字,“我得知之后,还特意找了好几家药铺的大夫问过,最后才确定了这一点!”
还在后面抓着温良胳膊的几个家丁闻言,互相看了看,也觉得自家少爷似乎有些太可怜了。
还这么年轻,竟然就没有了生育能力,不由手上的力气都松了些,温良一下子就跌在了地上。
“不可能!宁儿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她图什么?”
“图什么?图钱啊!”袁雪晴毫不留情地揭穿他自我蒙蔽的谎言,“不然你以为她为何一心撺掇你去管父亲要母亲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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