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凉：他这样，手不会疼吗？
风横：糟糕、糟糕，破坏公物被小主人看到了，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全没了……
风弩：刚刚破坏公物的是风横，关他风弩什么事，他和旁边的家伙不是很熟。
想到这里，风弩朝着旁边移了两步，与风横拉开了距离。
消防栓：我没惹你们任何魔，真的谢了……
“那个……”
沉默了几秒后，两魔同时开口，听见对方说话后，又同时停下来。
“你先说……”
两方又同时开口。
……
余凉：这该死的默契，能不能让魔好好说话了。
风横：我和小主人真的好有默契，好开心。
风弩看不下去，直接踢了风横一脚。
“当然是小主人优先，你抢什么抢——”
风横委屈巴巴的瞪着风弩。
他没有，他就是和小主人有默契，这个家伙一定是嫉妒。
余凉扶额，尽量让自己做个正常魔，不能生气，手不要往镜子里伸，不能拿板砖。
“没事，让他先说……”
她想不明白，其他几个恶魔首领带的恶魔看起来都挺聪明、挺正常的，怎么到了孢怒这里，就这么的——单蠢。
风横一听顿时有了底气，骄傲的看了风弩一眼，自信满满的开口：“我……”
余凉抬起头，看着风横，认真的倾听。
风弩也侧身看着他。
“怎么了？”半天不见风横说出下文，风弩急脾气上来了。“你到底要说什么，你倒是说呀，张着一张大嘴，干什么，显摆你牙口好？”
“不是……”风横向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一高兴，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余凉：……
我上次这么无语还是在上次。
风弩：要不是小主人在这里，他一定把他打到墙里扣都扣不下来。
“行了，办正事吧。”余凉叹了一口气，这两人的智商加起来都凑不够一个心眼。
“哦——”风横和风弩如同小学生，听话的点点头，乖乖的跟在余凉身后，与之前那副喊打喊杀的模样判若两人。
“小主人，走廊黑，你拿着这个……”风横将自己的手电筒递过去。
余凉：……
“恶魔是可以在黑夜中看清东西的，拿手电筒只是为了吓唬逃生者。”
“好像是这样——”风横嘿嘿的笑了笑，习惯性的抓着后脑勺。
旁边的风弩看了他的后脑勺一眼，总觉得那里的头发要比其他地方稀疏一些……
三魔走到厕所门口，余凉停下脚步，转过头示意两魔关掉手电筒，保持安静。
然后转身，双脚离地，低空飘进厕所。
风横和风弩望着小主人的背影欲言又止。
“安静——”余凉回过头提醒两人。
两魔只好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纠结。
他们到底要不要提醒小主人，那个是男厕所……
犹豫间，他们还是很老实的学着余凉低空飞行，跟进了厕所。
岩山躲在厕所最里面的隔间，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明明之前还听到脚步声，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难道是离开了，可他没有听到离开的脚步声。
就在他惶恐不定，还在猜测外面是什么情况的时候，余凉他们已经飘到了隔间外面。
她指了指紧闭的隔间，又指了指上方，示意两魔跟着她一起飘上去。
三只魔趴在厕所顶部，从上而下的观察毫不知情的岩山。
见岩山没有发现他们，余凉转过头，让风横和风弩打开手电筒，将灯光对准他们的脸。
突如其来的光亮吓得岩山一个踉跄，连忙抬头，看过去后，直接坐在了马桶上，半天没缓过神来。
三张面无表情的脸在明暗交替的灯光中，显得阴森极了。
而他连三张脸什么时候出现的都不知道。
“又见面了——”余凉敷衍的打了一声招呼。
岩山这才认出余凉。
“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和你做个交易……”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余凉拍了拍手掌，厕所里的灯瞬间亮了起来。
余凉好奇的打量了一圈男厕所，想了想，还是没有飘下去落到地上。
岩山眼中的惊恐就没消下去。
上次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小丫头有古怪，现在直接和鬼一样飘在了空中，这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吗？
“你到底是人是鬼，想干什么？”
“我说了，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余凉耸耸肩，漫不经心的俯视着岩山。
直觉告诉岩山，这并不是一件好事，立即拒绝：“我和你没什么交易可做的。”
“看你态度这么坚决，看来是需要进一步谈判了。”余凉也不急，手指在隔间顶部划了一下，上面的灰尘一下子就不见了。
她坐在隔间上，晃了晃腿，朝着风横和风弩淡淡开口：“麻烦你们好好的和这位病人谈一下，注意分寸。”
风横两人刚竖起拳头，兴奋的准备动手，就被余凉注意分寸这四个字给难住了。
众所周知，他们孢怒这一系，谈判起来向来都是生死不论，这分寸到底要注意在哪里？
两人望着余凉，眼中满是不解。
“没死就行。”余凉将没说完的话补充完整，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死了也没事，也不是只有这一个人可以合作。”
“好嘞——”得到小主人的许可，风横和风弩只觉得打架更有劲了。
这就好比你喜欢上班刷某音，现在老板告诉你，不仅可以光明正大的刷，还算工作的一部分，刷的好还有奖励。
岩山惊恐的后退一步，决定先下手为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风横，朝着厕所门口跑过去。
可风横岂是那么好推的。
干过无数次架的他靠着本能反应，直接一个翻身将岩山甩在了地上。
同一时刻，余凉小手指一勾，厕所的大门就被关的死死的。
“现在……”余凉微微的勾起嘴角，深邃的瞳孔中闪烁着属于恶魔幼崽的顽劣。“谈判开始——”
在人类世界，岩山其实也算是个厉害的家伙，平时在组织里没少作威作福，仗着自己的蛮力，大大小小干过不少架。
可他遇到的是恶魔，还是拿干架当饭吃的孢怒一系，可以这么说，深渊里，他们这些恶魔诞生开始，孢怒这一系就已经开始干架了，他们干过的架，比岩山吃过的饭还多。
岩山由奋力的反抗，拼了命的反抗，到慢慢的不再反抗，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任由风横和风弩拳打脚踢，整个过程可以说十分的流畅，丝毫不带卡顿。
“好了，谈判先暂停一下——”余凉适时的出声制止，低头望着岩山，冷声询问：“你看我现在有资格谈合作了吗？”
岩山抱着脑袋的手颤抖的放下，艰难的抬头仰望着余凉。
“我合作，你说什么我都合作，我承认刚刚说话有些大声，希望您不要生气。”
“早这么说，不就不遭这个罪了。”风横哼哼的抱胸嗤鼻。“我们家小主人愿意和你合作，那是看得起你。”
“对。”风弩重重的点头，想起之前从人类那里学到的话，补充道：“祖坟冒青烟的那种。”
在他们眼里，小主人哪哪都好，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
小主人排第一，干架排第二，孢怒老大排第三的那种好。
岩山畏惧的看了两魔一眼，又将目光放在余凉身上，没敢说话。
他怕说错了，又是一顿‘谈判’。
再谈，就要出人命了。
“很好……”余凉对于岩山的转变很是满意。
果然，瑟郁说的对，谈判什么的最有效了。
“在合作之前，我先自我介绍一下……”余凉飘到死鱼一样躺在地上的岩山面前，轻声道：“我——余凉——恶魔头子。”
岩山再次瞪大了眼睛。
他就知道，她肯定有古怪，她不是人——
“那么惊讶干什么，我上上下下飘了那么久，只要有只眼睛，就能猜到我不是人。”余凉嫌弃的吐槽。“现在我们来谈谈合作……”
余凉低声在岩山的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岩山瞳孔微震，奇怪的看着她。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你只需要完成任务，我就可以让你永远的离开惩罚世界。”说完话，余凉就远离了身上满是血污的岩山，手掌放在鼻子前扇了扇。“臭死了，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
岩山：……
像他们这些在刀口上过日子的人，能活着就不错了，还在乎身上臭不臭，洗不洗澡？
好吧，他承认，这阵子组织不景气。
被警察端了老窝后，他们一直在逃窜，确实很长时间不洗澡了。
双方都很‘愉快’的同意合作，余凉考虑到岩山现在行动不方便，好心的让风横、风弩一人拽一只脚，将岩山拖回去和大家集合。
岩山生无可恋的在地上摩擦，眼中是从未有过的绝望。
知道了余凉的身份后，他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心思。
饶是他打架再厉害，在绝对的力量或者说远超于人类的恶魔面前，还是不值一提。
现在他只希望余凉说的话是真的，等他完成了合作，可以让他永远的离开惩罚世界。
等回到人类世界，他也不想在组织里面待了，脱身后，买张票回老家看看，然后带着这些年存下的一大笔钱，去国外买幢房子，过着悠闲的生活，或许还可以娶个外国妞。
岩山想的这一切，余凉都在后面读取到了。
她淡淡的瞥了一眼岩山眼中的期望，目光如同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人类总是可以轻易把自己犯下的罪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恶魔不会，他们会一笔一笔的记好所有罪孽，然后一并还回去。
在恶魔的字典里，就没有原谅这两个字。
“啊！我想起来刚刚要对小主人说什么了——”经过消防栓的时候，风横突然兴奋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