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光华,宛如极昼,渐渐破开了黑暗的虚空,拜将台与立于其上的欧阳汐,爆发出万道光芒,照亮了整片天地。
魔气还在浩荡,但浩然之气也滚滚而出,汹涌澎湃而去,直至充斥在这片天地的每一寸地方。
光明与黑暗的平衡。
拜将台散发着纯白光华,但同时其外围也笼罩着重重魔气,欧阳汐静静地立身于高台之上,他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金刚岩雕琢而成的石像一般,仿佛亘古以来就存在于这里。
在这一刻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心境是如此的平静,方才的种种震惊、猜疑等心绪皆消除了,他现在很平和,仿佛觉得自己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一样,仿佛亿万年前他就已经矗立在这里。
似乎,他欧阳汐生来就是这拜将台的主人。
“没想到,此子竟然如此地契合拜将台,二者之间没有任何的隔阂,看来民贵君轻的思想在此子心中根深蒂固,我大骊天下看来还有救,或许……”想到这里,夫子在心中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骊皇控制着镇魔碑来到了这里,他身穿玄天神铠,手握裂空剑,脚踏镇魔碑,裹挟着万千魔气,铺天盖地而来。
欧阳汐静立在拜将台上,与之相隔几十丈远,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发觉镇魔碑与拜将台似乎在对峙,暗流涌动,两者之间似乎是对立的!
嗡……
拜将台突然动了,它在低空围绕着镇魔碑,开始不断旋转。
而镇魔碑也不在静寂,在其碑体上的那些鲜红的血迹,更加的刺眼,更加的艳丽,透发出阵阵邪异的光芒。而后一道道血迹开始自高大的碑体上流淌而下,猩红的血水将少半边黑石碑都染红了……
呼!
拜将台和镇魔碑同时都发出了一股巨力,将欧阳汐和皇甫诵弹飞了出去。
“它们……是要自行对决吗?”欧阳汐喃喃自语道。
拜将台与镇魔碑仿佛是有生命的一般,互相缠斗在一起。
拜将台急速旋转,到最后竟然化作一道巨大的黑影缠绕在镇魔碑的周围,沉闷压抑的气息弥漫在整片天地。
而镇魔碑所流淌出的邪异血迹,已经慢慢滴落到了地面,不多时原本黑森森的碑体,现在已经变得通体血红,宛如一面血碑。
轰!
拜将台猛地向着镇魔碑狠狠地撞去。
砰!砰!砰!砰……
两座石台接连相撞,产生的巨大冲击波令周围的群山都开始崩裂了,大片的山石滑落下来,形成了有记载以来的最大山崩。
而地上的欧阳汐与皇甫诵两人也没有闲着。
豁!
皇甫诵再度空间跳跃,手持裂空剑,直接出现在欧阳汐的面前。
欧阳汐面色不动,侧身一让。
砰!
裂空剑狠狠地斩落在地面,一个大坑直接被斩了出来,碎屑齐飞,宛如暴雨。
欧阳汐右掌骤然打出,电光火石间拍向皇甫诵被铠甲包裹住的胸腹。
“哼!”皇甫诵反应过来,手肘下压,正中他打出的右掌。
两人相撞!
嘭!
两人同时后退一步。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佩服……佩服……”
皇甫诵眼神复杂地看着欧阳汐,他在身着玄天神铠的前提下,竟然还和欧阳汐退后的步数相同,可想而知,要是没有玄天神铠的保护,他不是欧阳汐的对手。
同时,透过面甲,欧阳汐也能看到皇甫诵那双满是复杂眼神的眼睛。
唰!
皇甫诵往前踏出一步,身形再度消失。
等他出现的时候,手中的裂开剑刹那间展开,宛如孔雀开屏,挥出大片剑影。
一片剑影宛如一堵墙,朝欧阳汐压来。
唰!唰!唰!
在一阵阵破空声中,欧阳汐瞅准时机,陡然伸手,双掌以鹰爪往前一扣。
大片剑影骤然合而为一,化为一把剑,被他单手捏住剑身。
“可惜……这一招数破绽太大。”
欧阳汐面色一笑,倏地一掌,狠狠拍在皇甫诵的胸膛正中。
嘭!
狂暴的巨力,狠狠地落在皇甫诵胸口,尽管玄天神铠卸去了一部分,欧阳汐仍然将其打得倒飞出去,摔在地上。
这一掌的力量,欧阳汐自问就算对方身穿甲胃,也必定会受伤,哪怕只是轻伤。
“朕不会认输的!朕也不会输!”
嘭!
两人闪电般再度交手。
皇甫诵掌握着空间之道,同时又有着玄天神铠的庇护,交手时不是那么在乎防御,可以把绝大部分精力全部用在攻击上。
而欧阳汐,则是出手速度、力量略微强于对方,几乎是每隔几招,便能一掌打中皇甫诵的身体。
不过,由于移动速度远远不及掌握着空间之道的皇甫诵,所以,欧阳汐一直是等他先出手,随后采取后发制人的攻势。
只是如欧阳汐所想的一样,皇甫诵身上盔甲厚实,同时自己力量也极大,就算被击中数招,也不痛不痒。
依然和他交手如常,而他却是得时刻注意,不能被皇甫诵的裂空剑给劈到。
这把剑上同样附着着一定程度的空间之力,一旦被其砍中,会迅速演变成重伤。
刚刚,欧阳汐已经体会过一次了。
砰!砰!砰!砰……
拜将台依旧在天上和镇魔碑对轰,估计短时间内很难分出胜负。
转眼间,地上两人越过一条溪流,来到一片斜坡。
飕!飕!飕!
皇甫诵仗着有空间之道,不断地来回之间腾挪,空间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构成任何的束缚。
皇甫诵挥动裂开剑,状若疯虎般胡乱甩动。
“天虎啸日!”
……
欧阳汐连续使用杀招打中他七八次,依旧没有显着的效果。
皇甫诵和皇甫睿不同,后者的真实实力本身只是一个低阶武者,欧阳汐可以采用震杀的方式除掉他。
但皇甫诵不一样,他可是名副其实的天王境强者,这种反震力对于他而言没有太大的作用。
“看剑!!!”
砰!
欧阳汐身形一纵,又避开了一击,这也让他一边躲闪,一边也在思索,如何应付眼下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