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咱们得救了,长流王家保住了!”白老捋着胡子,欣慰地说道。
血杀领域崩碎的下方,有一个深有百丈的大坑,在其底部,静静地躺着一截血红色的手臂。
远远望去,除了乍一看有些吓人外,其他倒也没什么。
但是只有欧阳汐知道,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东西。
那股浓浓的恶意至今萦绕其上,并向周围发散,那些人都感受不到,因为他们连感受这股恶意的资格都没有。
只有自己才能感受得到。
欧阳汐决定暂时先不破坏它,回头试着将它和那具从青龙初祖遗迹中带回来的人王境傀儡结合看看,兴许能有什么惊喜也说不定。
飕!
血神左手光芒一闪,瞬间就被欧阳汐收入到了纳戒之中。
初时,它还不怎么安分,但在感受到了拜将台之后,顿时一动不动,如同一具死物。
“这位少侠!”一道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欧阳汐回头一看,只见王宛若手捧一个翠绿色的锦盒走了过来。
“少侠救了我们王家全府人的性命,我等无以为报,这是之前约定好的登阶丹,还请笑纳!”
王宛若打开锦盒,一枚晶莹剔透犹如水晶般的丹药静静地躺在盒中,散发着浓郁的药香。
“我说过了,我不需要,这枚丹药……”欧阳汐端详了一阵,发现它纯净无暇,内部丝毫不掺杂一点杂质,甚至表面上还生有一些丹纹。
“品相竟然如此之好!”
“这枚丹药,你是怎么得到的?”欧阳汐不动声色地向王宛若询问道。
“我正准备向大人说明这件事情,这是我爹亲自去求的,而且还和那人关系极好,那人姓申,不过据父亲说,有一次那人喝醉了,说自己姓申屠。”
“申屠……那个人现在在哪里?”欧阳汐问道。
“他不在长流星城,他在巨石星城。”
巨石星城……
欧阳汐暗自思忖,看来是时候离开这里去巨石星城一趟了。
这时,王宛若露出了一脸灿烂的微笑:“不知少侠……可否告知姓名?”
“欧阳汐。”
“欧……阳……汐。”王宛若喃喃自语道,不时地用余光偷看着他。
“欧阳汐!”白老惊道:“额上符文……年轻……实力恐怖,难道您是那位传说中的大骊帝师?”
“各位,此间事了,我也该离开了。”欧阳汐没有回答,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他直接身形一纵,几个升腾,便已消失不见。
“哎!”王宛若大惊失色,一双美眸中满是落魄。
“痴儿啊……”白老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他知道他们家小姐和那位天资绝世的少年是两个世界的人,注定是不可能结合到一起的。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杂草丛生、人迹罕至的山道上,一头和黑豹类似的生物载着一位俊美少年飞速地向前奔驰。
越过山头,淌过水泽,渐渐地只见一条宏伟的城池矗立在大地远端,城池外人潮汹涌,车水马龙。
“快看,那只黑豹好可怕!”
“咱们离远点,那可不是普通的黑豹,而是令一种异常凶残的妖兽,黑魇兽,吃人的!”
“他到底是谁,竟能降服如此凶兽?”
尽管这里的人见到被驯服的妖兽已是习以为常,但却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能降服黑魇兽,忍不住发出阵阵惊叹。
“这里就是琼花道第三大星城,轮何星城了。”
城门处,城墙上,处处可见披坚执锐的大骊甲士,一个个精气饱满,气度威严,远远看去,一个个目光雪亮,如刀似剑。
“走吧,你自由了。”
欧阳汐从黑魇兽背上翻身下来,拍了拍它的头部。随后转身向城中走去。
这只黑魇兽是欧阳汐路上闲着无聊随手收服的。但是,凶兽毕竟是凶兽,凶性未泯,而且以它的体型带在身边,将来多有不便。
呼!呼!
黑魇兽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舍,但还是毅然地回过头,奔向了莽莽群山之中。
穿过甲士把持的城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鳞次栉比的屋宇,干净宽敞的青石大街,旌旗招展的酒楼客栈,大街上纵马而过的少男少女……
“这位大人,进来玩玩儿啊!”
“哎呀,洪大人,您多久没来了,人家可想死你了!”
“最近咱们店从西域来了一批新货,要不大人您尝尝鲜?”
奢靡之声如乱而丝竹,但欧阳汐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来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
琼花道有一个宗门,名为浮空宗,这个宗门一位太上长老雄才大略,创造出了一种交通工具——浮空楼船。
浮空楼船大小规模不等。最大的足有百丈长,宛如游弋在天际的深海巨鲸。最小的则仅供容纳十人以下。
同时楼船内都配有诸多攻击和防御炮塔、弓弩,以免飞行途中遭遇不测。
“要上船的抓紧啊,船马上就要开了,一百两。”一名似乎是掌舵人的伙计吆喝着。
“一百两!”欧阳汐暗自咋舌,幸亏身上带了不少的钱,否则还真不够。
“起!”
在最后一名客人上船后,浮空楼船启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如一头巨鲸,向着远空游移而去。
欧阳汐站在甲板上,俯瞰着大地,狂风拂过,漆黑的斗篷猎猎作响。
下方阡陌纵横,山脉逶迤,湍急的河流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时不时地还能看到成群的飞鸟横空而过,在这种天地自然的熏陶下,欧阳汐的心境也慢慢变得异常平和起来。
可惜,这份美好的氛围很快就被人破坏了。
这是一个身着锦衣华服,浓妆艳抹的女子走了过来,她身旁的奴仆喝道:“看不见我们的大小姐来了吗,还不滚开,把你的位置让出来!”
欧阳汐没有回答,甚至连头都没回。
“大胆!区区一介刁民,竟然敢如此无礼,你知道我们是谁吗?”那名奴仆恶狠狠地说道。
“真是扫兴!”欧阳汐淡漠地说道,眉宇间扫过一丝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