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小姑奶奶,你可省省心吧,你要是哪里有个三长两短,那个老东西还不得拿刀砍我啊!”
曹战眼疾手快,扬起手掌,一股大势轻缓地将司马媛容压了下来,苦笑道。
“哼!坏人!不许你这么说我爹!”司马媛容鼓起了腮帮子,小嘴一瘪,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哎哟哟!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啊!”谁能想到,在巨石星城叱咤风云的曹长史竟然会被一个小姑娘怼到没脾气。
“曹长史,在下还有事,我就先走一步了!”见没有人继续上台挑战周昊,欧阳汐向曹战拱了拱手,身形直接消失。
“唉!这……”
曹战不由得一阵苦笑,事情发展到这副境地,着实是他未曾想到的,不过好在他为曹风举办的生日宴会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曹长史,老臣家里也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曹叔叔,我也要回去了,虽然菜吃的不怎么样,但比赛看得是着实过瘾!哈哈!”
就在这个时候,芈天河走了过来,向曹战、曹风弯腰谢罪道:“对不起,在下失礼了,好端端的一个生日宴会搞成这个样子,来日,我必亲自登门谢罪!”
“哈哈!不必了!”曹战大手一挥,笑道:“年轻人呢,我能理解,毕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嘛!”
“父亲……”曹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不禁暗暗攥紧了拳头:“接下来的中山国一行,我一定要好好把握,绝不让父亲失望!”
啪叽!
一盏酒杯被狠狠地砸碎在地,九江王皇甫贞面目狰狞,原本还算俊朗的脸上布满了青筋。
“殿下息怒啊!不要气坏了身子!”旁边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关切道。
“张江珪,你说的倒是轻巧,你让我如何不怒!”
大皇子冲他咆哮道:“不过一区区骊魂卫指挥佥事,一个小小的平南伯,竟然敢击杀亲王!真是岂有此理!”
“今日周昊敢杀赵王,明日是否连我这个九江王也敢杀?还有欧阳汐,还有那么一点人臣的样子吗?”
“咳咳咳!”说到激动处,九江王皇甫贞捂着嘴咳嗽起来。
“殿下无须担心!你和陛下关系极好,你就算借他欧阳汐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你动手啊!”
老者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此人便是赵王皇甫启的师傅张江珪,自赵王伏法,陛下下旨褒奖周昊和欧阳汐的时候,他就每晚夜不能寐,生怕被有心人秋后算账。
毕竟,赵王所做的那些不法之事,他也是多多少少知道一点,甚至在有些关节上,他还出力打通过。
“呵呵!他不敢?欧阳汐连皇兄都敢杀,连大骊太上宗老都敢杀,连先帝都敢废!他还有什么不敢的?我怀疑恐怕周昊也是被他指使的!”九江王咬牙切齿地自嘲道。
“这……这……”张江珪无奈地摇头一叹,也对哦,对于他欧阳汐而言,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你,老实交代,赵王做那些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堂堂亲王怎么会与邪教勾结?”九江王皇甫贞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眼神中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杀气。
“唉……”
张江珪叹息一声,事到如今,有些事情也不得不说了:“回禀殿下,赵王一方面是气不过,不甘心,另一方面,他也是想借此事积攒自己的声望,无奈之下,只能与邪教合作。”
“什么!”
九江王皇甫贞大吃一惊,随即冷笑道:“呵呵!好一个赵王啊,胃口不小啊,这种事情竟然连我都瞒住了!”
积攒声望?他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虽说赵王皇甫启的死让他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但是九江王也不得不承认,赵王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只是他一不小心被欧阳汐那个疯子给盯上,这才饮恨身亡!
“继续说,不要停!”九江王催促道。
“是是是!”
张江珪抹去额头上那一丝冷汗,陆陆续续地说道:“由于欧阳汐的一系列动作,让赵王殿下感到很深的忌惮,他担心欧阳汐手握重权之后,会对他的大计造成影响……”
“慢着!”
听到这里,九江王皇甫贞挥了挥手,玩味地看着张江珪,缓缓说道:“你们赵王口中的大计是指什么啊?说来听听!”
“这……”张江珪头顶冷汗淋漓,九江王这分明就是明知故问,身为亲王,还能有什么大计?
是以张江珪,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口。
“罢了罢了!”
九江王皇甫贞凝视了他片刻,开口笑道:“本王不过逗逗你罢了,你咋还当真了呢?继续吧!”
“呼!”张江珪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继续道:“欧阳汐实力的可怕,可谓是有目共睹,赵王和长公主已经到了风声鹤唳的地步!”
“切!真是没用!”九江王不屑地撇了撇嘴。
张江珪没有再理会他,自顾自地说道:“直到有一日,一位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之下的奇怪男子找上门来,提出愿意帮忙……”
“赵王他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这种天上掉馅饼儿的事情也相信,世界上有哪个势力能够帮他,真是幼稚!”
九江王皇甫贞不耐烦地道:“我说张江珪,你该不会是拿本王在寻开心吧?”
“王爷!”张江珪吓得直接跪了下来,大喊道:“在下绝对不敢呐!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啊!”
“真的!”九江王的脸色终于变了,他将张江珪从地上扶了起来,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个人自称天蜈,据说……据说,他好像不是蛮荒世界的人!”
“什么?!”大皇子的眼睛此时此刻睁得仿佛有铜铃那么大。
“是啊,要是换个人给老朽这么说,老朽也必然是不会相信的,那事实就发生在眼前,令老朽不得不信呐!”
张江珪叹息道:“之后发生的事情,差不多九江王你也知道了,最终东窗事发,无论是那个神秘的黑袍人还是赵王或者长公主,都被击杀了!”
“唉……”九江王皇甫贞听完之后,默默地靠在椅子上,久久不闻言语。
张江珪老老实实地低着头,九江王不发话,他也不敢走。可怜堂堂亲王少师,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你先回去吧,今日之事,不要与任何人诉说!”半晌,九江王终于开口了。
“是!老朽一定守口如瓶!”张江珪说完,躬身一拜,便缓缓退了出去。
“慢着!”
就在张江珪快要踏出门的时候,九江王皇甫贞的声音又从他身后传来。
“敢问王爷,不知还有何事?”张江珪无奈道。
“那个黑袍人的身份……还有那个邪教的名字,不知道张大人你,可有所耳闻呐?”
“这……”张江珪的瞳孔骤然一阵收缩,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他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却又说不出来。
“唉!”
一声叹息回响在房屋里,张江珪仿佛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一般,他的后背慢慢挺直,整个人大踏步地走出房门。
“那个黑袍人据说是叫天蜈金刚,他所属的势力,名字叫海圣教!”
“海圣教……”九江王皇甫贞斜靠在躺椅上,轻轻地抿了一口酒,若有所思地说道:“有点意思啊!”
天边第一缕阳光驱散黑暗,琼花道巨石星城的官员也都开始陆陆续续地进入城主府,等待早会。
“你昨天去长史府赴宴了吗?”
“没有啊!我的第九房小妾昨天生孩子,我在家陪着呢。怎么了,难道出什么事情了?”
“你别紧张啊!事情倒没出事儿,只是啊,你错过了一出好戏!”
“什么?来来来,你赶紧给我讲讲!”
在城主府大厅外,等候早会的各大官员,多数都围在一块儿讨论昨天长史府发生的约斗事件。
一簇簇的眼光时不时地就朝欧阳汐等人看来,其中有畏惧,有羡慕,有惊讶,当然也有一丝嫉妒。
芈天河身着五品白袍,头戴九凤皮弁,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对这些时不时游弋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视而不见。
与之相比,祝元池就显得不怎么淡定了,昨天一战,他与周昊硬碰硬,身上落下的伤到现在都还没好,嘴唇还显得有些发白。
即便如此,还得忍受那些个大臣的目光,若不是他近段时间,涵养有所提升,恐怕早就暴跳如雷了。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看向昨日一战的主角。
那个站在前面,身着紫袍,头戴通天冠,身形如刀的青年,怡怡然地杵在那里,享受着他人大多敬佩的目光。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吱呀!
就在祝元池胡思乱想的时候,城主府大厅的门突然打开,欧阳汐和吕颂、曹战、司马显辰一同进入。
“早会开始!!!”
几位面白无须的内官在大内官的带领下,运足劲力于喉腔处,其声蔓延数百里,一直到城门处方才停止。
原本还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的众人这时全都整理好自己的朝服,整整齐齐地按照官员品级顺序,依次步入城主府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