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在家里躲了半日,眼看着要遭殃了,到最后竟然没有动静了。
大军仍在城外,但还是没能打得起来。
后来人们才得知,原来大将军回府接亲了。
百姓们都百思不得其解,莫不是大将军最后妥协了,愿意娶顾家女为妻了?但总归是暂停争斗了,对百姓们而言,那就是一件好事。
听说大将军府门前正热闹着呢。
苏薄等不及黄昏拜堂,抱江意进门后,稍稍休整,时值午后,两人便准备拜堂。
届时城外将领们得知这一喜讯,无不喜出望外。
只不过为了替两人的婚礼保驾护航,这些部将们却是不能轻易撤兵进城参加两人的婚礼。必须得等两人名正言顺地完成了拜堂礼之后方能撤军。
虽然不能到场观看庆贺,可是城外也一片喜气洋洋。
将领们高声呼道:“等回头,定要去将军府把这杯喜酒讨回来!”
眼下江意坐在新房里,这是苏薄在府邸的房间,从前她来过。
房间被布置得焕然一新。绿苔也来到了她身边。
前边十分忙乱地准备着。
后阿忱过来了,在院子门口叫道:“绿苔姐姐!”
绿苔连忙打开们来看,看见阿忱是和江词一起过来的。江词手上还抱着个披风拢着的东西,旁人也看不见是什么,但是她一看便知。
江词把东西抱进了江意屋子里,他也不好久留,看了看江意,便又满意地出去了。
一进房间,来羡的声音就唏嘘道:“今天真是一波三折啊,好在最后是大圆满了。谢玧那家伙,到底也不是个狼心狗肺的。”
江意看见它,也十分欣喜,道:“你也来了。”
来羡道:“是江词专门回家带我来的。现在咱侯府的人全都来了。苏薄家人丁稀薄,怎么也得来撑个场子。”
来羡又问看呆了的阿忱,道:“你娘美不美?”
阿忱点头,眨巴着眼天真道:“好美。在前面看见爹爹,也与往日不同。”
来羡道:“嘿,那当然是不同。洞房花烛夜,他这当新郎官的岂不春风得意。”
没过多久,嬷嬷就匆匆忙忙来道:“前边喜堂已经好了,姑爷正等着小姐去拜堂呢!”
江词一直守在院子外面,江意被绿苔搀扶着出来时,江词郑重其事道:“小意,哥哥送你去拜堂。”
江意闻言莫名眼眶一阵浮热,点了点头。
绿苔便把江意交到了江词手上,自己负责在后面跟着,以便随时派得上用场。
江词正准备走时,又对阿忱说道:“去叫素衣,让他把来羡抱着去观礼。”
阿忱正准备要去的,听见江词如是一说,连忙欢喜地跑去了。
江词就搀着江意一步步往前走。
江词道:“等走完这段路,亲眼看着你和苏薄拜完堂,你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我和爹也安心了,娘在天之灵也安心了。
“这次不管发生任何事,你俩也必须先把堂拜完了以后再一起去面对。”
“嗯。”江意安静地听着,努力想看清脚下的路,但是视线却一再模糊。
江词又道:“往后你们好好过日子,虽说苏薄是你自己挑的,但也是我和爹掌了眼的,他必然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男人。你跟着他,只管幸福就好。家里,也永远是你们的家。”
江意抿着唇,眼泪倏而砸落了下来。
江词听见她的哽咽声,亦红了红眼眶,道:“哭什么,要不是这次情况特殊,早前我还和爹商议把喜堂设在侯府呢,这样还可以请娘的牌位一起观礼,往后你们成了亲也住在侯府;“苏薄那小子,今日你也看到了,只要能娶到你,连唾手可得的江山功业他也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要是让他入赘到我们家,他肯定也乐意。”
江意深吸两口气,泪眼朦胧地鼻音浓浓道:“什么入赘不入赘,哥哥净胡说。”
江词想了想,又道:“确实说入赘也不对,要是入赘将来你们的孩子还得姓江。还是姓苏好了,也不能让那小子断了香火。”
江意哽声道:“他比你大吧,哥哥怎么张口闭口就是‘那小子’啊。”
江词理所当然:“比我大那也还是我妹夫。从今往后见了我也得叫我一声‘哥’。”
彼时素衣就抱着来羡站在廊下,正好对着那边喜堂,而阿忱则站在长椅上踮着脚以便看得远些。
喜堂里已经一切准备就绪。
来羡感叹道:“原以为我是看不见小意儿和苏薄拜堂了,只能事后听大家说一说呢,没想到我也有机会到这里来观礼。”
它以为江意苏薄成亲这天,大家必然顾不上它,但是家里人却始终记得它,江词还专程回了侯府一趟把它给捎上了。
作为侯府家里的成员之一,就是要它也看看。
阿忱老成地道:“我跟你说可能说不清楚,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不多时,穿堂那边就高声吆喝着:“新娘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