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国……”然而,还不等黄芷芸细说,郑霄却脱口而出死者的名字。
“你知道这件事?”黄芷芸有些惊讶对方的“先知”,因为案子发生在十几年前,算上年龄,郑霄那个时候也不过是个小孩儿罢了。
“我记得……”郑霄表情凝重道,“虽然那个时候还小,但我印象很深刻,有警察曾经来我们家找我父亲;我和我母亲还以为是父亲犯了什么事,但最后父亲回来告诉我们,只是被传去录口供罢了……”
“所以,当年也只是很普通的传讯口供对吧?……”黄芷芸低声喃语。
谁知,郑霄停顿稍许,随后摇了摇头。
黄芷芸望着对方的表情,察觉事有蹊跷,眼神不由凝紧。
“只是那件案子的话,本来没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不久之后,我的母亲就和父亲离婚了……”郑霄苦涩说道。
“离婚?”果然,黄芷芸略显诧异,继续问道,“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郑霄摇了摇头。
“只不过被警方叫去问了个话,什么事都没犯,却莫名其妙离婚……”黄芷芸觉得奇怪,不放心问道,“你确定,你父母离婚,是因为十几年前的案子吗?”
郑霄继续摇头:“我也不清楚,母亲临走前什么也没跟我说,只不过离婚就发生在那件案子父亲被问话不久之后,所以我总感觉这其中可能有什么关联……当然,以上纯属我的猜测……”
黄芷芸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毕竟没有证据表明,郑霄的父亲郑成虎,和这件案子有直接关系。更何况十几年前警方都没把他列入案件档案,可见当时在警方眼里,郑成虎不过是个小角色罢了。
“在那之后,我便和我父亲住一起,母亲离开后,从此不知下落……”郑霄继续道,“又没过几年,我父亲也病逝了,是父亲家里的亲戚一直抚养我长大,直到现在关系也在……”
“那你现在住哪儿?”黄芷芸问道。
郑霄默默回答:“附近的出租屋。”
“还能去到你小时候的家吗?”黄芷芸又问道。
“可以是可以,只不过在城郊已经荒废很久了……”郑霄先是答了一句,随后疑惑问道,“怎么,难道你们要去那里?已经十几年没人动过了……”
“看一眼不打紧的,留个联系方式,我们找时间过去——”黄芷芸的态度却很坚决。
“好……”郑霄莫名在意,又不禁问道:“只不过警官小姐,方便问一下吗,十几年前警方根本没把我父亲当做那件案子的嫌疑人,为什么今天重新翻出来了,难道我父亲当年真的犯过什么事?”
黄芷芸笑着安慰:“放心,我们没有怀疑你父亲杀人,只是其中有些关系需要确定……”
“你是指……我父亲和被害人的关系?”郑霄的直觉很准。
“有关你父亲的朋友,也就是陆明国,你小时候了解的多吗?”黄芷芸定问。
郑霄微微摇头:“并不多,只知道他家里好像有什么古代文物之类,因为我父亲生前一直是一个古董收藏爱好家,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所以他俩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情走得近吧……”
“那以前他们俩来往,是你父亲去陆明国的家里多,还是对方来你们家里多?”黄芷芸又有意问道。
“这个我清楚,一直是我父亲去外面的多。至于是不是去的陆明国家里,那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父亲出去办事,我又不跟在身边……”郑霄肯定答道。
“你母亲知道这个事吗?”黄芷芸又问。
“知道——”郑霄点头道,“不光知道我父亲的行程,也知道陆明国一家是做什么的,偶尔我们两家也有来往……”
黄芷芸听到这里,眼神稍稍一颤,随后出乎一句问道:“有来往……那你知不知道陆明国夫妻俩人有个小孩?”
这句问话很精妙,因为案件卷宗里曾说,陆明国陈霏夫妇有个孩子下落不明,身份也未知。黄芷芸心想,也许从郑霄口中,能够得到这个答案。
然而很可惜,郑霄的回答并没有有用信息:“不清楚,两家来往的时候,我不在身边,也不知道他们家有没有小孩……”
“这样啊……”黄芷芸听了略显失望,但想起陆秋日记里的内容,遂又继续问道,“那你小时候,有没有见你父亲,对别的小孩很好很关心呢?”
“这个……”郑霄听到这个问题,一时有些懵,随后平静答道,“没见过特别的,但我知道我父亲是个非常喜欢小孩的人,不光陪我,还经常陪其他邻居家的孩子玩耍……我想,如果哪家的孩子和我父亲很熟,应该也经常受到我父亲的关爱吧……”
黄芷芸听了,表情稍有复杂。
郑霄有些不放心,颤颤问上一句:“请问,这个事情,和我父亲有关吗?”
“额?啊……”黄芷芸一时回过神,立刻解释一句,“没有,我们只是对照想要多了解一些信息……”
郑霄仍然忧心忡忡,继续问道:“我看有关十几年前的案子,警官小姐问了我这么多关于我父亲的事……警方不会瞒着我什么吧,难不成我父亲以前真的犯过事?”
黄芷芸害怕自己的紧张情绪会影响到对方,遂连忙安慰道:“不不不,别紧张,我们没说你父亲犯罪……”
郑霄的表情并不轻松,虽然十几年前的记忆愈加模糊,但内心的惶恐却反倒越来越深。
黄芷芸见事情问得差不多了,随后拿出手机道:“那今天先问到这里吧,一会儿留给我一个联系方式,我们可能这周末就会去你父亲的旧宅一趟……”
郑霄似乎也不想袖手旁观,感觉十几年前的事情还有内幕,遂起身郑重道:“好,不过我这边还能帮什么忙吗?”
黄芷芸想了想,认真问道:“你住的地方,或是你亲戚家,还有你父亲以前遗留的东西吗?什么东西都可以——”
郑霄简单想了想,笃定点头道:“有的,在我租房的柜子里,还有一些我父亲的遗物,如果警官小姐查案需要的话……”
黄芷芸会心一笑,随后微微点头:“好,周末我们去你父亲旧居调查的时候,如果方便,也请你带上那些东西好吗?”
“没问题——”郑霄的态度也十分坚决。
简单的询问调查结束,黄芷芸似乎找到了一些切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