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夫人有个好儿子。”桐嬷嬷说完话就后悔了。
在看到皇后脸上微微下沉的神情,差点儿就要打自己一嘴巴子。
自己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当年的太子多么好的小伙子,生下来体弱,又能如何?
皇上因为太子的事儿,把皇后的外家也都贬去了京外任职。
太子原本就身体不好,应邀表哥去府里住了两日而已,回来后半个月才病重,而且身为太子的外家怎么,一条船上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坑害了太子,明明是皇上怕皇后娘家一家独大。
原本皇上就忌惮,现在孩子没了,就给他借口,说什么照顾外孙不利。
这些都是都是我无稽之谈的借口。
她为皇后不值,可那又能如何?皇后说白了也只是后宅之人,怎么能左右的了皇上的帝王心。
...
“这样一直小打小闹不是办法,南郡物质丰厚,虽然今年雨水多些,但离云洲有段距离,并没有发生什么水涝,城中正是丰收的季节。”
南昱身边的柳谋士看着一天天的在这外面等着,心理着急,为南昱分析这情况。
“可有什么好的办法。”南昱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对策,只是这对策过于阴损。
“世子,我们何不用火攻?”
“火攻?说说..”
“南郡山川水道较多,特别是北方,有许多郁郁葱葱的树木,丛灌,而南郡正好背靠这座山脉。”
南昱眼眉一挑:“你是说,火烧山脉?”
谋士点点头:“南郡的山脉郁郁葱葱,是南郡的一大屏障,如若咱们点燃了山林,老英王肯定会亲自查看。这个是好,城门正是防御差的时候,我们可自己强攻。到时候英王抵死不从也无法。”
随即又道:“属下分析,这次皇上派世子来,肯定是想让世子做出些功绩来。
咱们到了这里,不能事事都听祁将军的,毕竟祁将军和您不是一派的。”
“你觉祁将军是郑王一派?”
谋士摇摇头:“祁将军看似中立,实则和你那大哥有些渊源。”
“怎么说?”
“世子估计不太关注老一辈子人脉关系。据属下所知,祁将军的夫人和南锦的母亲在闺中之时是手帕交。她们二人成婚后,还来往密切,祁夫人经常去梅夫人的庄子上小住。
也就是这五六年不怎么来往了。但不代表她们就不熟悉,背地里没有来往。
祁将军向来疼爱祁夫人,家里很多事情,都是祁夫人说了算。
这祁夫人经常吹吹枕边风,说些南锦的好话,祁将军也不是不可能全当耳边风。
这一来二往的...”
“你是说,这祁将军有可能支持南锦。”
谋士又无声的点了点头。
南昱笑了,不以为意:“他南锦现在有什么能力和本世子争,要说拥护之人,这些年不在都城,许多认识的,也都是他小时候顽皮的记忆,倒是在北突有些拥护他将士。可那些将士,没有皇上的诏令,他们谁敢回来?还有皇上对我这个大哥,简直讨厌到了极致,这些你不会懂的。
总之,只要有皇上在,他南锦就没那个可能。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皇上这次派我来,还是偏向与我的,我要是不自己弄点儿功绩回去见他老人家,怎么能说的过去。”
柳谋士见南昱话锋转了,笑了笑。
...
北境禹城
大热天的,南锦带了一张人皮面具,扮作军中的一名老将。
在这里探查了半个月,终于把名单列了出来。
回到房间,把名单给了良衍道:“让老将把这些人找个由头编制出来,分批让他们到都城找我。另外,等他们走后,立马转移地方。”
“将军,这些人走了后,咱们可就没多少人了,属下怕皇上卸磨杀驴。”
南锦笑了:“少了可以再组建,但有二心的人,要他何用?当初扩充玄甲骑兵的时候,就是想为我南月清理滋扰,是我太年轻了,考虑不周到,让皇上起了疑心,本想着等战事结束,把这些玄甲兵给皇上,没想到皇上这般等不及,但有些事情,计划赶不上变化,人心难测,你考虑的也有道理,但我也有完全的法子,让皇上收了兵,我也只有让他不敢动我的法子,这些兵权也都是身外之物、权宜之计,不能没有,但也没那么重要,很多时候,往往为自己的手中的权利才是让自己死的更快的东西。”
“将军可有对策?”
南锦神秘一笑,心自有成算:“皇上再大,那也是老了的。”
良衍没有吭声,跟了将军这么多年,自然将军这么说,那就是真的有完全的对策:“是,属下这就去安排。那两个孩子,以征召进入了北突秘密营地训练,就是苦了点儿。”
“苦点儿总比被皇上发现的好。”
良衍点点头,最多的也是叹息声。
“我们何时回去?”
“后日,你先下去准备吧。”
“是。”
良衍出去后,南锦易容出来,给叶晩瑶还有儿子买礼物。
这北境的最多的就是皮毛。
南锦正在皮毛铺子里逛的时候,身后的腿肚痒痒的,低头一看,竟然是石灰。
南锦眼前一亮,蹲下帮它顺了顺毛,小声道:“带我过去。”
石灰立马转身,带着南锦到了不远处一家客栈,见到了梅兰珍。
“母亲。”
“锦儿。”梅兰珍看着脸上带着面具的人,一时没认出来,听到声音,和眼眸的那抹黑亮,让她恍然。
“母亲怎么到了这里?”
梅兰珍拉着南锦进了屋里笑着道:“我一路从东临转到了这里,也才刚到。你不是在云洲?怎么来这里了。”
“亦阳在云洲,儿子来这里看看情况。”
“小心些,莫要被人发现,南祁老了,疑心越来越重。”
“嗯,儿子知道,这几日清理了些人。儿子发现,里面竟然有东临王的人。”
“东临王?”梅兰珍愣怔思忖了一会儿道:“他让他儿子临郡王来都城,估计是为了打探都城各个势力的情况。东临王这些年闷不吭声的,跟没了这个人似的,没想藏的这么深,你准备怎么办。”
“虽然太后说不能把这玄甲兵给皇上,但他拉拢秦风的时候,儿子让秦风带过去一千次等兵过去,皇上自然不相信就剩下这么多兵。
前年的时候,从这些兵里,探之到了禹城的据点,所以禹城的这些兵不安全。”
“目前这里还有多少兵。”
“两千多,忠诚的有一千多,剩下的几百人,儿子准备找个由头给皇帝。”
“锦儿,你有没有想过,皇上对你的不喜,并也不是全因为玄甲兵的事儿。”
“...母亲,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梅兰珍脸的无奈,眸涵秋影,带着淡淡愁意,不知该如何向儿子开口,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抿嘴一笑道:“皇上的心思多难猜,母亲只知道,他向来就看我梅家不顺眼,自你外公去世后,家里被皇上打压的,也都慢慢的沉寂了,你舅舅母亲刚见过,一州的知州做了七八年,都是因为母亲的缘故。”
“母亲...”南锦不愿看着母亲这落寞的深情。
看多了,他会冲动,为了母亲夺了那位子。
梅兰珍噗呲笑了:“不过你舅舅说那里的风景好,民风好,在他的治理下,也是一片大好,他在那边受百姓爱戴,过的比咱们好,还说你什么时候得了空,带瑶儿过去看看。”
“自然要去,母亲都转了小半圈了,这次要不要跟儿子一起回去。”
梅兰珍摇摇头:“母亲还想去彭城看看,看看北境的州城是什么样子的,听说西平王治理的很好,母亲...好久没见过他了。”
南锦笑着道:“西平王深居简出,我在北境待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听说他很少出门,每次出门也都带着面具,每次出来大多是考察北境的一些民生,也不会太长的时间。”
“带着面具?”梅兰珍小声嘀咕了下:他以前最讨厌脸上带东西。
“听说是当年在战场上脸被划伤了,有些难看,所以就带了面具示人。”
“受伤了...”梅兰珍悠悠道了一句,更想好奇过去看看。
南锦不知道母亲和西平王有多熟悉,只觉得他们之前都生在都城,应该是熟人。
母亲不愿意回去,只她这一路好好的,南锦就放心了。
“锦儿,既然遇到了,你陪母亲两日再回去如何?”
南锦点点头:“母亲想去哪里,这禹城儿子还是熟悉的。”
“这一路走来,禹城虽然荒凉,但都是一大片平地山凹,没见多少山脉。”
南锦笑着解释道:北境有三城一地。
三城为,信都城,彭城,边城,一地是北突之地。
信都城位于北境东部,仅靠着禹城和巴山,多是一望无际的平地,因为挨着巴山,所以巴山的一条河渠直通信都城,所以这里的作物长的都很好。
素有“南月发祥地,南月聚宝盆”的美誉,和中都襄州土地有一比。
这也是南月农作物的重要来源之一。
而且紧挨着禹城,禹城是南月和天庆国的重要交通枢纽之地,这禹城坐生意的比较多,做生意比种地能顾温饱,所以地比较荒凉。
边城位于北境西北部,北境中游平原腹地,主产农作物,只是一年只能种一季,因为天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