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姜听着滴滴的仪器监护报警的声音,以及玻璃罩子外面几人烦躁到捶打桌子,揉捏碎纸的声音。
听他们从平静到狂躁,吐露着一个个陌生的专业词汇。
发癫一样。
江姜有点心烦。
想动手爆锤。
整个实验室,从入口到此处,她都转了一遍。
除了那些穿白衣,包裹严实的人外,剩下的,被关起来的异能者,确实没几个活口了。
活下来的,基本也就一口气吊着,离死不远了。
江姜抬头,看着头顶处,侧墙上裸露出来的一根电线。
眼睛亮了亮。
一把小刀,擦着电线表面的绝缘层,破开保护,然后刀身入墙。
悄无声息。
绝缘层被割开一小点缝隙,露出里面的铜色的线路来。
一簇小小的紫光,精准的落在那电线上。
紧接着。
一瞬间。
火星四溅。
一阵噼啪声后。
所有灯管破裂。
所有仪器包括监控在内,断电黑屏。
整个空间陷入黑暗。
几秒钟后。
安全灯亮。
黑暗中一盏盏逃生用的安全灯,柔和并不算明亮的光芒,驱散黑暗,却没有驱散黑暗中的恐慌。
突然之间,因为断电而乱成一锅粥的实验室,急促的奔跑声和碰撞声不绝于耳。
只是想制造点小麻烦,吸引注意力,方便声东击西以及查看一下还有没有漏网躲藏起来的安保护卫人员的江姜:……
没成想,一个小小的雷花,竟然短路了整个实验室。
难不成实验室的电路还全是串联的?
一处短路。
所有的都玩儿完?
趁乱抹黑,杀人夜。
江姜放倒了所有人。
没杀。
只是用雷电劈晕了而已。
本来是准备从中套问点有用信息的。
毕竟这么大个实验室,看起来,连个负责人都没有。
那几个对着玻璃罩子无能狂怒的研究员,看起来,可不像是能负责实验室的高层。
但,一连问了几个,哆哆嗦嗦,一开口就是哭爹喊娘的求饶。
其余的,跟傻了一样。
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都是因为华中基地走漏风声后,被故意扔在这儿的底层喽喽。
其他的中心人物,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早就偷摸搬走了。
还带走了核心数据和大量的异能源。
几个研究员知道,但已经来不及了。
趁着实验室里还有人,还有试验品。
他们着了魔一样,想要继续实验,研究出结果。
没想到,却一直失败。
死了的那些残次实验品,都是他们几个让人丢出去喂鳄鱼,分尸灭迹的。
目的是为了腾地方。
想自己弄人进来。
同样也是为了喂养变异生物为己用,增加周围防御线。
合着她进来转了一圈,等于实验室观光旅游?
大鱼提前跑了。
剩下的杂鱼里,连个小头目都没有。
白费功夫?
不,至少还是有点用。
江姜将弄醒问过话的几人,全送回老家了。
其余人,深度昏迷,一个未动的摆在那里。
而那些俘虏来的异能者,早在中央玻璃罩蛇男的监护仪器报警时,就已经坚持不住,悄无声息的走了。
确认了,真的再无活口之后。
江姜离开了。
出去之后,封锁了所有出口,紧闭大门。
然后,在这方制造了点动静。
确保此处有概率被人发现。
不管是,原来逃跑的大鱼,还是发现不对劲的基地异能者,都行。
顺着地上脚印,重新回到大河边的江姜,看着河面上漂浮着的更多的,且因为水里的阻碍被聚拢着的大片尸体。
以及尸体周边,露出眼睛鼻子的变异鳄鱼。
以为投喂凶兽,就可以喂熟收为己用。
真是异想天开啊。
别个都长这么大了,又不是幼崽喂到大的,还想靠投喂来驯化。
变异鳄鱼,猎杀强者,也不缺那点。
果然是脑子发癫的疯子研究员。
天真的可怕。
大半天后。
一众人出现在山丘水边。
看着漂浮在水面上自由摇摆的冲锋舟碎片,一阵沉默。
为首的秀气小哥儿,正是收到消息而来的周少华。
好不容易带人进去,只找到些半死不活的人,半点有用信息没有,还被里面的实验品恶心的要死。
一无所获不说。
顺着脚印一路追到河边。
又因为人多,动静大。
在看见浮尸时,没有第一时间觉察到水下危机。
因而被变异鳄鱼偷袭,先乱了阵脚。
但,好歹也是一群战斗疯子。
倾尽全力,损失点人后。
还是将水里的变异鳄鱼打退。
当着变异鳄鱼的面儿,剖能晶,生吃无毒部分的鳄鱼肉。
生吞嚼咽,还一边盯着水下还活着的。
血腥震慑了剩下的待在水里静静露出眼睛和鼻子的变异鳄鱼。
周少华压着剩下的活口,带着一批变异鳄鱼肉,大摇大摆的返程。
中途,还将因为变异鳄鱼肉吸引而来的变异生物和为数不多的丧尸,挖了能晶后,全都剁碎了,扔路边水坑里。
出来一趟,调查任务没什么大收获。
总得在别的地方找补。
***
出去一趟,感觉沾了一身味儿的江姜回到房间立马换洗。
等重新恢复香香出来,房间的门开着。
一大坨银白色的长毛物体,正趴在她软乎乎的地毯上,与那同色系地毯融为一体。
倒像是从地毯上长出来的毛绒绒一团似的。
听到动静,立马调转脑袋,一双透露着清澈愚蠢的狼眸紧紧的盯着江姜不放。
一见到江姜,闷墩儿立马嗷呜起来。
那声音,拖得悲怆。
倒像是受了委屈,受了欺负,回家来跟大人告状的小可怜娃子。
“???”
江姜听它可怜兮兮的声音,再看看它秃了一块的狼屁股。
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儿来。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嗷呜呜呜呜——”
狼眸含泪。
一阵哭嚎。
整个浮车,除了她还有两只外,在没别的活物?
所以,闷墩儿,这是被小猴子欺负了?
比它小好几倍,才两月龄的小小一团,弄秃了?
“你跟小猴子打架,你还输了?”
江姜有点难以置信的问。
哪知闷墩儿是否听懂,还是被江姜的惊讶情绪所影响。
一阵接一阵儿的鬼哭狼嚎,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感同身受至极啊!
江姜:她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