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只准备了一双女士小皮鞋。
送给了江宜然。
那是他第一次忘记珠珠的生日礼物。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他就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
疏远珠珠,被江宜然所吸引。
做了一堆他理智尚存的情况下,不会做的出格的事。
自从任务途中昏迷醒来,那个梦境与现实的交织。
让他混乱了很久。
终于理清思路后。
他主动远离了江宜然,去祈求珠珠的原谅。
珠珠避他如蛇蝎。
用从未有过的冷漠态度对他。
意料之内的被拒绝,被冷落。
相识二十来年,她的性子,他清楚。
若她不是如此这般,那她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江玉珠了!
他并不怪她。
毕竟,是他有错在先。
换作是他。
他也无法原谅。
但是,他不会放弃的,他会找时间,好好跟她解释。
只是没想到,他主动远离了江宜然。
她自己却又贴了上来。
本来已经说清楚,讲明白的,却偏偏缠着他不放。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清醒过来后,失掉了那层莫名其妙的滤镜后,再去看她,不过也是一鼻子两眼睛的普通人。
虽然长得是漂亮。
但他见过的漂亮女生,海了去了。
江宜然没什么会吸引他的地方。
甚至,他还在她眼里,看见了熟悉的不甘和野心。
这样一个野心勃勃,又贪得无厌的女人,哪儿点比得上珠珠?
她是两段记忆里,唯一的变数。
所有的事情皆是因她而起。
本来想杀了她一了百了的。
但是想到她的身份和之后的麻烦。
最后还是算了。
结果,没安生多久。
她竟又出幺蛾子。
基地里传的沸沸扬扬的,说什么因为他冷漠,冷血,见死不救,导致江宜然断了一只手……
事情如何,他问心无愧。
人言可畏,他也知道。
但是谣言,就是你越较真,别人就会认为这内容越真。
他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要去挨个跟人解释,说不关他的事?
他没那个闲工夫。
况且。
现在,他跟江宜然,是半份关系都不想再沾上,索性离开基地后,直接就躲到城市里去。
清净不说。
还方便他准备礼物。
“是你!”
“你想干什么?”
萧均拓艰难的想要从地面上撑起身来坐着。
但是乏力的身体,真真是半分力气都没有。
甚至,一动起来,大脑就昏昏沉沉的开始眩晕,身体也传来极度的疲倦感。
“你对我,做了什么?”
“……”
萧均拓早发现自己是一点异能都用不了,只要他一调动能量,脑子就跟快炸开一样的剧痛,眼前也是一阵阵的发黑。
他对之前发生的事,完全没有记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身体和异能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只记得,醒来前的最后记忆,是他在曾经的高中附近,以前非常受欢迎的一家精品店,挑选着要送给珠珠的礼物。
但是,之后呢?
萧钧拓抠破脑袋,努力回想。
记忆,还是跟断片儿一样。
缺失了一部分。
既然江宜然出现在他面前。
那他在这儿的原因,就有解释了。
只是,江宜然是怎么做到的?
他一个火系异能者,竟然还被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女人给暗算了?
还弄得这么狼狈。
“呵~”
萧钧拓沾着血的脸,很冷漠,仿佛瞧不上江宜然一样的孤傲。
他一连串的质问,换来的,是江宜然嘲讽十足的冷哼。
“我想干什么,我想想啊,我想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呢……哈哈哈…………”
“我呢,我也没干什么呀,就是下了一点点毒而已……”
“只是,一点点哦~~~”
江宜然的笑声明明是那么清脆,那么悦耳,但她此刻的表情,语态,却癫狂的仿若一个女疯子。
“你疯了!”
萧钧拓听她说下毒,下意识感觉不好。
一点毒,就能让他变成这般模样。
究竟是什么类型的毒?
竟这么恶毒,令他身体崩盘不说,还想毁他异能源!
“是呀,我是疯了!还不是被你给逼疯的!”
江宜然听到疯字,情绪一下就上来了。
曾经明媚青春脸庞,如今死气沉沉还怨毒的黯然。
“是你自己先对我大献殷勤,抛弃了江玉珠,所有的事情,包括推江玉珠下楼,受伤住院,桩桩件件,哪个不是你亲自做的?”
“好了,你后悔了,又说从未喜欢我,喜欢的人,不是我?”
“萧钧拓,你以为你是谁啊?世界的中心么,什么香饽饽么?凭什么对别人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想移情别恋就随意的变来变去。”
“是你自己变心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把屎盆子扣我头上!”
“不就是这样做,能减轻你的负罪感,给你自己的精神出轨,变心,找个借口,还拿我做借口。”
“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去当她江玉珠的未婚夫,继续去追求她,你是在做什么美梦?”
“你以为江玉珠是我这样瞎了眼的,垃圾回收厂吗?人家可不是什么渣滓都往回收的!”
“你这样的烂人,小人,渣男,伪君子,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凭什么!!!”
“就凭你是异能者么?”
“就凭你有后台有背景,有家世吗?”
“……”
江宜然积压在心里,憋了很久,一直没发泄出来的,通通畅快淋漓的,劈头盖脸的,向萧钧拓砸去。
“异能者,就能随随便便决定别人的生死?就能为所欲为吗?”
“你不是瞧不上我吗?”
“怎么,匍匐在我脚下的感觉,如何?”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本就极寒未退时刻,周围的低温环境,他还受伤失血。
若不是低温冻住了伤口,再加上他一直以来十分健康的身体。
怕是早挨不住了。
还能这般同她费力说话,简直是奇迹!
“疯子……”
萧钧拓看她癫狂的模样,眸光暗淡,借着不算明亮的光线,趁机扫视四周。
企图自救。
江宜然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看他垂死挣扎,不到黄河心不死。
等到发现,自救无门时。
骄傲如他。
会不会为了活命,撕破那层假面,像个臭虫一样,在她脚底下,摇尾乞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