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姜看他那利索的动作。
总感觉有点熟悉。
像极了,他曾经捞闷墩儿那只蠢狼的熟练操作。
等裴今川将人放好。
江姜这才注意到他目前糟糕的状况。
累到满头大汗,浑身也同样大汗淋漓,面色苍白的安德烈。
原本在耳朵里,还没拔出分离的植物,好似因为那汗水的存在。
而向外舒展了一点点。
甚至连那颜色也都更翠绿了些。
原本蜷曲在耳垂上的类似耳钉的存在,一下蜿蜒开来后,往下垂坠。
拉长出两个指节长度的藤蔓来。
这还只是显露在外面的。
盘曲在里面的,扎根在血肉里看不见的,还不知道有多少,有多长。
江姜不用扫描都知道。
安德烈的情况糟糕。
比他身体强健一点的拉夫大叔,也没好到哪儿,也被人扶着。
膝盖上那发了芽的一左一右两片叶子,经过这一路的折腾,竟不见一点蔫巴,反而精神抖擞,生机油亮到发绿。
真是诡异!
越折腾!
还越精神?
想必是人活动时,气血流动更快,所以寄生体汲取养分就越顺遂。
江姜从系统空间里买了两瓶清理身体异物,对身体无害的初级药剂。
手一握。
两支带着点浅绿色的清透药剂就出现在手里。
模样看着像以前的小瓶插吸管的口服液。
江姜把两支带着细吸管的玻璃管递给阿列克谢,对他道:
“这个可以排出身体异物,对身体无害,先给他们两个严重的试试。”
“这是什么?”
看着小巧迷你的一支。
跟之前的漂亮带星闪的异能恢复剂完全不同。
阿列克谢也不是质问江姜,只是好奇的接过来,下意识的张口询问。
“就,除草剂!”
原名人体清理剂,是治疗剂下方的一个小分支,专门给星际偏远地区儿童的福利药剂。
便宜的很。
包装设计的也很贴心。
专门给儿童身体驱虫,以及一些简单或复杂的寄生体。
主要作用就是去除身上带活性的异物。
阿列克谢一问。
江姜也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个清理剂命名。
张口就来了个除草剂。
毕竟拉夫大叔和安德烈身上长得不就是杂草么。
叫它除草剂,也不为过!
“除?除草剂?”
阿列克谢听着名字,虽然惊讶的一瞬间失语,到见识过异能恢复剂的厉害。
且一听除草二字就明白手里的口服液是个什么功效。
反应过来后,立马一人一支的怼进人嘴里。
“吸!”
也不啰嗦,直接就是一个小指令。
拉夫大叔和安德烈离得略有距离,没听见江姜和阿列克谢说什么。
只是看到递到面前的液体,下意识的口渴,想喝。
他们被关在隔间里,除了每天零点时,会有一层淡淡薄薄的水雾从头顶洒落外,再未喝过一滴水。
那些水雾洒在身上,嘴皮上,也只能润润嘴巴,根本解决不了口渴的问题。
甚至每天一次的水雾,沾湿身体,还让人越来越口渴。
越来越想喝水。
此时两人也顾不上面前的液体是黄的绿的还是青的紫的了。
只知道是阿列克谢递过来的。
安全的。
那就没问题。
等略带着点甜味的一口微凉的液体下肚之后。
拉夫大叔和安德烈两人,突然浑身僵直。
感觉肚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缓慢的爬动。
一开始以为是错觉。
后来,那动静越来越明显。
从缓慢到快速。
两人脸上的表情转换极快。
下一秒。
“呕——”
“呕——”
齐刷刷的两声呕吐。
伴随着哇啦啦的声音。
两团成人拳头大小的,红绿交织的类似草团子的圆球体,从嘴里吐了出来。
一落地,沾了不少粘液的球体,似乎还在极缓慢的蠕动。
“好恶心啊!!!”
那画面,冲击力比腐尸相差无二。
江姜都没劈雷,那两团蠕动的球体便被裴今川用空气隔绝起来,挪到看不见之处,闷声压爆处理干净了。
下手之快。
连离得最近的阿列克谢都没有发挥的机会。
“快看!他们身上的叶子断了!”
旁人一声喊。
所有人的注意力才从那严重引起不适的恶心球体转移回到两人身上。
拉夫大叔原本膝盖的鼓包瘪下去了。
那两根绿油油的,“长势喜人”的绿芽,从皮肤上齐根断裂,掉落在地的瞬间,就变黄发蔫,没了生机。
而呕吐物稍大,差点把胃都吐出来的安德烈,则是肩膀上掉了两根盘曲的黄色细藤蔓。
失去水分的藤蔓,缩小了不止一倍,比拉夫大叔膝盖上的两根嫩苗还干瘪的状态。
将异物吐出来之后。
原本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两人,仿佛注入了什么活力一般,脸色都红润了一点点,比先前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好太多了。
先前还要人搀扶,现在都不用人扶,自己就能独自站立了。
“我感觉我好多了!肚子不涨了,胃也不难受了,也不晕了,整个人像甩了个巨重的包袱,轻松多了!”
拉夫大叔褪去沉疴后,整个人都精神了,话也多了起来。
“我也是。”
相比之下,安德烈就三个字回应。
“阿克!这是什么神药?好厉害!!!”
江姜感觉拉夫大叔略显激动的声音,三个惊叹号都不足以形容。
“是江江给的,除草剂!”
阿克被激动的拉夫大叔一个铁掌抓住肩膀。
虽然拉夫大叔的力量异能还没恢复,但是那身比起普通人本就大上不少的力量,因为激动,半分力量都未收敛,简直要把他的肩胛骨都要捏碎了。
趁说话的劲儿,阿列克谢赶紧从拉夫大叔的铁掌下逃离。
“除什么?除草剂???”
“what???”
拉夫大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听到了什么?
刚刚那个甜甜的,就够润润喉咙的水,是除草剂???
是他以为的那个除草剂?
还是名字叫除草剂,而已?
安德烈也惊了。
他甚少接触外界,但基本常识,母亲也是教过的。
他,好像,依稀,记得,除草剂,应该是有毒的吧?
他喝农药了?
难怪他刚刚那么难受!
所以,他现在,是要死了吗?
现在的舒服,也是死之前的回光返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