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沫忙答应了一声:“我醒了,你先走吧!我等下去学校找你。”
吴红梅似乎是走了,夏沫沫从床上爬起来。醒了醒神,拿出牙膏牙刷搪瓷杯和盆子去了井边洗漱。刚洗完脸,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喊自己。抬头一看,是李老师的老婆桂枝婶。她笑着打招呼:“桂枝婶这么早?”
桂枝婶挑着粪桶,应该是在菜地里浇水。她远远的放下粪桶对着夏沫沫说:“不早了,上工的钟都敲过了。你今天能不能把课本拿给老头子看看,他在床上躺着无聊……”
夏沫沫想起来昨天下午睡觉之前觉得有些事情没做完,现在想起来了,忘了去空间里把课本拿出来了。就李老师对课本的重视程度而言,他昨天晚上没催,已经是不错了。
夏沫沫忙对桂枝婶说:“好的,我马上拿出来送你家去。”
说完夏沫沫拿着进屋里去了,拿出空间里课本放进空出来的大箱子里。她想了想,又拿出了几本红宝书放了进去。急急忙忙吃了一个面包,喝了一瓶牛奶,夏沫沫吃力的拖着箱子出了房间。拿出锁把自己的房间门锁了,到了大门口看到锁扣上挂了一把大锁,用它把大门锁好了。
正准备继续拖着箱子去李老师家,就听到桂枝婶大喊:“你放下,我来帮你!夏知青你别动,这么好的箱子别拖坏了。谁家姑娘要是带着这么好的箱子出嫁,婆家得高看成什么样子啊!”
夏沫沫巴不得有人帮忙,倒不是心疼箱子,空间里有的是新式的行李箱。比这又笨又重的老式行李箱好用多了,就是不方便拿出来而已。实在是这大箱子以现在的小体格子拖着都费劲,何况里面满满当当的课本笔记和练习册。
桂枝婶粪桶不见了,还换了一身衣服。看来还真是个爱干净的人,夏沫沫倒是欣赏这样的人,生活再难,还是要干干净净的活着。
桂枝婶把大箱子扛上了肩,夏沫沫一脸黑线的跟在她身后。到了李老师家,桂枝婶也没有停留,扛着箱子直接进了李老师房间。李老师看到夏沫沫忙打招呼:“夏知青睡得好吗?你们刚来有好多事情要做,要是有什么事情不明白,可以让我堂客去帮忙!”
夏沫沫知道这是客气话,忙笑着道谢:“谢谢您的关心!我不认床,都睡得着!就是昨天太累了,晚上都没醒。所以书没早点送来,还要谢谢桂枝婶帮我搞卫生。”
夏沫沫的态度但是让两口子满意,李老师点了点头说:“你把课本留在这里我看看,你去学校帮帮忙。这一段时间都是吴老师一个人在学校,我不是很放心。李强那个人又说不通,一定不肯让男知青去代课。说是浪费了劳动力!你适应一下,明天早上就要上课。”
夏沫沫点了点头回答道:“那我去学校了,箱子里面的课本都是我的。您慢慢看吧,箱子没锁。”
说完夏沫沫就出了房间,往学校方向走去。学校比李老师和夏沫沫的宿舍大,它原来应该是祠堂。学校是夏沫沫一路看来唯一没有全部用黄泥巴砖的房子。它用了许多的石板,比如台阶,课堂的地面。为什么判断是祠堂,因为它大。中间位置的房间很大,也很空旷。不是普通的房间很矮的那种,这些房间都很高。地面是用小块的石板拼接起来的,类似后来的地板砖。但是石头不是特别光滑,黑黑的带着历史的厚重感。
吴红梅来的很快,她带着夏沫沫往旁边的房间去。边走边介绍:“这房子是地主家的祠堂,你也知道他们村基本都姓李,这也是全村人的祠堂。只是为了怕牵连,大家都不承认。我也就是怕你乱问,才和你说的。旁边分别有两间房,据说是粮仓和守祠堂的人住得地方。”
说着她们到了左边第一个教室,这里可能真的是粮仓,也是石板地面。就是没有中间那间精致,房梁上都只刷了清漆。中间那间房梁上都雕花的,只是也和夏沫沫房间里的床一样用黑漆涂掉了。里面摆了十多张桌子凳子,有三十多个学生板正的坐着。明显不是一个年级的。每个年级应该是一组,相邻的两个孩子捧着一本书。房间的最前面有一块用黑漆涂出的黑板,上面用粉笔分成了好几份。
夏沫沫没有上讲台,吴红梅示意她在下面看着。吴红梅先走到黑板左边,指着上面的拼音说:“今天教的是韵母……”
过了一会儿,吴红梅到了黑板的第二块区域,指着黑板上的字教学生们:“今天教的生字……”
然后夏沫沫看着吴红梅逐一给每个年级上课,布置不同的任务让他们或看书或练习写字。夏沫沫注意到每个年级的孩子都很认真,似乎没有人捣乱。而且没有学生走神,精神都很集中,她站在后面几乎一节课,没有学生回头看她,也没有交头接耳的议论她。
吴红梅大约讲了一个钟头才停下来,喊了一声:“下课!”
孩子们像被按了开关,全部都回头看着夏沫沫。他们开始议论纷纷:“这是谁家的?”“我知道昨天我爷爷接回来的知青!我昨天就见过了,有三个人。只有这个是女的。我爷爷说她是来当老师的……”“你说她怎么受伤了?谁打的?”“你就知道是打的,也许和李老师一样是摔的呢?”……
夏沫沫微笑着听他们议论她,吴红梅走下来拉着她出去了。孩子们都跟着出来,却不敢走近,远远的看着她们。吴红梅拉着夏沫沫站在了中间那个房间门口说:“你看也不难,明天你来就可以分年级了。李老师原来都是教数学,我教语文。我在这边教一二三年级语文,你去旁边教四五六年级数学。第二节课换过来。你去教一二三年级数学,我去教四五六年级语文。这里没有钟,原来的老师们都有手表。大约一节课上一个小时,每个年级讲二十分钟。这里都是这样教学的,老师们都只上午的课。八点上课,十一点左右就放学。一天只上上午的课,下午老师就可以做自家的事。学生们也要去打猪草,喂鸡和兔子。我们有课表,你看一下不难记。你和我一样,都是算工分的。一天六工分,放假也算四工分。这里放假是指星期天和寒暑假,过一阵子双抢我们也要上工的,那时的工分是做多少拿多少的!反正你要做好准备,工分不一定够你吃。自己有钱补贴最好,没有就让家里给你汇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