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煜解释:“外公当时把我们兄弟都教过一段时间,他比较传统。不肯教邱惠,只说妈妈他都没有教过,她是跟着在药铺里混了多年才学会了一点皮毛。后来他说邱烨没有天赋,等我出生后,我妈妈隔三差五的把我放在这里。我有前世的记忆和别的孩子不同,又太无聊了。就开始摆弄这些,我外公觉得我有天赋,想留下我来学习医术。可惜我爷爷不干了,我大舅舅只生了三个女儿就去世了。如果我要学医就必须要过继到我舅妈名下,要改姓钟。我爷爷和我外公大吵了一架,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初步的抓药制药做蜜丸什么的我都学会了!这让外公更遗憾,因为我小舅舅的孩子又都不喜欢这一行。他老说钟家的医术传承不下去了。”
夏沫沫更奇怪了,那这里为什么没有你大舅妈和小舅舅一家人?邱煜笑着说:“我外公很传统,不能和我大舅妈住在一起的。所谓瓜田李下,我外婆去世后她就搬出去了。我外公家在前面一条街上还有一栋房子,前商铺后院子的。原来大舅妈让仆人们开了一间杂货铺维持生计。我的三个表姐都比我们大上许多,嫁去外地后联系本来就少。我大舅妈去世后,就几乎没有再见过了。”
然后邱煜看看四周,又特意去四处看了一眼,确定门口没有人,才跑回药柜旁边一边抓药,一边和夏沫沫说话:“我小舅舅结婚之后生了两个儿子,都不肯学医。大表哥和他爹我小舅舅一样当了兵,在沪市。我小表哥倒是当了医生,学都的西医,在沪市的医院。我外公为此和我小舅舅不欢而散,多年不相往来。这场运动开始后,我外公的药铺差点没被打砸抢了。我爷爷帮了他,还给他介绍了病人,成了某些大人物的保健医生。老头为了这个事情常生气,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他的药柜能挪回家来,他这么多年能保证自身安全,都靠得是他的医术高明,和家里的传承下来的精品药材。我和邱烨长大以后常常帮他收集好药,小舅舅也常寄回来一些好药。他才会让他们回来,还接他们的电话了。”
夏沫沫看着邱煜一边用木梯爬高爬低的熟练的配药,一边和她说话,疑惑的问:“你外公还能这么爬?”
邱煜笑了,他告诉夏沫沫:“我外公家的药铺可是很大的,里面有好多伙计和做堂大夫。他是你外公家的专属大夫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他年纪大了后都是徒弟们做的,我外公收养了几个孤儿,跟他姓钟。后来分别给他们成家立业搬出去住了。医术精湛的两个人本来都独立行医了。后来在运动中差点没被抓去劳动改造,还是我外公求人救出来的。现在简单的病症的都是他们在管,还有两个我外公说学得一般的都在这里打杂。给外公打下手,反正连我外公在医院里挂了名头,每个月都发工资有补助。做大夫的都有跟班的,你看角落里的那个大医箱,普通人都背不起。都练得是童子功!这个时候都回去过年了,下次见了我再给你介绍。”
说着邱煜贴近夏沫沫问道:“要不把山参换了?我们俩都不是太懂,原来你的空间里的野山参还都是好东西。”
夏沫沫却反问道:“你确定换了你外公闻不出来,不会怀疑吗?我要是吃了药好太快了,他不会怀疑吗?”
邱煜想了想点头赞许:“这倒也是,只是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找个借口再拿出来一株野山参?”
夏沫沫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你不觉得你外公对我的态度有问题吗?他似乎不是很激动,没有你妈和王姨那么高兴看到我。他似乎更关心叶家人去哪了?我妈妈留下了什么东西没有?我外公他们都去哪了?在这里这么久他都在有意无意的问我这些?我想知道你妈有没有把那个密室里的匣子告诉你外公?”
邱煜想了想摇头说:“我妈没有说,连我爸爸她都没有说。还特别嘱咐我不许跟任何人说,哪怕是我爸爸和爷爷奶奶也不能说。她说这是你和王姨对我们母子俩的信任,我们可不能泄露秘密。所以我外公肯定知道密室,但不知道木匣。我爷爷只知道三张纸条是你妈留下了的,不知道密室和木匣。你怀疑我外公对你家里有什么心思?”
夏沫沫有点不好意思的和邱煜说:“我这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哪怕是你外公,好吧!你所有的家人都一样的。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我都不会全心全意的信任。包括王姨,哪怕是她对我掏心掏肺。我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秘密都对她说的……”
邱煜把夏沫沫拥进怀里,低声细语的说:“放心,我知道的。我不怪你,我自己对他们都没有办法做到百分之一百的信任,何况你?不过我们都有了彼此就可以了。你可以对我有秘密,但不可以不相信我!”
夏沫沫笑了,回手抱住了邱煜。到底是在别人家,还是要注意点。两个人黏黏糊糊的一会儿就分开了。
等邱煜和夏沫沫合作把蜜丸做好,拿出去给钟白术看的时候他果然又仔细看了看,还特意闻了闻。还笑着说:“邱煜呀,趁着外公还没有老,别当那个莽夫了,还是跟外公来继承医术更好一些。没有危险,不用拼死拼活的。”
邱煜只笑着撒娇,让外公别再提了。钟家之旅吃完中饭后结束了,老人家的精力有限。可夏沫沫不但没有打听到更多的叶家人的往事,反而产生了新的怀疑。
钟白术对叶家人的关心角度有点奇怪,他不关心叶青青怎么没有的,反而关心她有没有留下了什么话或者东西。他不关心夏沫沫现在的生活,反而更想知道叶家人去哪了?尤其是夏沫沫的小舅舅,钟白术总在旁敲侧击的问叶青青有没有说过他去哪了?还有夏继祖用来举报叶青青的那封信,是谁寄来的?后来信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