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闭环
无限拉长的「时刻」回归正常。
「均衡」力量的影响之下，偏移的目标被修正。
那一柄散发着寒光的手术刀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鲁珀特最为致命的核心之下。
没有爆炸声，也没有蔓延的电火花。
虚无的力量直接像是精妙的手术过程一样，将鲁珀特的核心与其的链接分离了开来。
好在于此之前，鲁珀特在与易麟交谈的同时，解除了脚下整个机械城，还有宇宙之外所有无机生命的指令。
在鲁珀特轰然倒下之后。
所有尚未觉醒自我意识的机兵，在失去了指令之后，全部停留在了原地。
唯有那些觉醒了自我意识的智械生命，在短暂的迷茫之后。
不知道未来前路在何方的他们，唯有继续将「反生命」程式进行下去。
这一场边星贸易战的延续，加起来将近二十个琥珀纪的战争，于此刻开始算是彻底落下了帷幕。
仅剩下的，也唯有少数的觉醒了自我意识的智械生命，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宇宙各处，仍在制造着混乱。
而更多的，则是在漫长的时间过后，失去了与机械城的联系。
在没有了能源的补充之后，于废墟中陷入了沉眠。
“一场凡俗之间两大不同结构的生命掀起的战争，居然引起了如此之多的星神关注。”
“也是...”
“毕竟相比于此前的那一场寰宇蝗灾来说，这一场战争持续的时间几乎是前者的四倍之多。”
“虽然造成的影响无法与星神之间的战争相提并论...”
“但「恐惧」的种子，也因这一场两大生命体之间的战争被种下了...”
“可惜...我终究还是没能改变这一切...”
“博识尊计算中的「三个时刻」...「命运」真的无法违逆么？”
面容模糊看不真切的波尔卡·卡卡目，淡漠的收回手术刀，语气有些落寞。
博识尊计算的一切，是她自己解析出来的。
想要以自身入局介入到其计算的「时刻」当中，改变这一切也是她自己突发奇想的。
在此之前，在「时刻」未曾到来之际，不管她如何做，都无法提前终结鲁珀特。
而在那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哪怕她什么也不去做，甚至还特意偏移了手术刀落下的位置。
可结果...
到头来还是有星神介入了进来，将这一切都修正了过来，使之回归正途。
在这漫长的二十个琥珀纪的时间里，她多次印证。
最终在鲁珀特倒在了她的手术刀下之后，才终于发现...
哪怕如今的她在结束了过往的研究之后，踏上虚无之路并从中超脱而出，成为令使一样的存在。
且重新以自我为中心，对这个世界定义了价值和规则、认知，达至几近王座级的实力。
可到头来，还是以失败告终。
“倒也不必如此悲观...”
“别贪心，我们不可能什么都有；也别灰心，我们不可能什么都没有。”
“虽然这个世界，那些所谓的命中注定，对于我们来说并不完美。”
“但也正因如此，才成就了如今的你，以及诸多璀璨的文明。”
“命运或许无法更改，但过程难道不比结局要更让人记忆深刻么？”
对于这个在游戏文本中，以及其他各种剧情碎片之中仅以文字描述，从未真正露面登场的存在，易麟还是相当欣赏的。
不管今后的她会变成什么模样，是最后沦为了命运手中的利刃，隐于暗处蛰伏起来随时等着「时刻」的到来给予最后的体面。
但如今的她，还是那个知晓了命运的走向，却还努力试图在那冰冷的机制注视之下，以及众多星神的干涉之下，妄图以人的身份违逆命运的波尔卡·卡卡目。
在这将近二十个琥珀纪的时间里，其与鲁珀特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之前就曾多次想要在「时刻」到来之前，提前终结了他。
两人之间自然也就有过多次交锋。
鲁珀特在此前意识回归躯体之时，扫描整个机械城的时候，自然也发现了波尔卡·卡卡目的存在。
也就明白了，属于自己的「时刻」终于到来。
才会在从易麟处得到答案后，坦然赴死。
“梦想是不会发光的，发光的是追梦的你，或者说你们...”
“知足且坚定，温柔且上进。”
作为「文明」命途之主，各式各样的生命活跃在「文明」的命途之上，交织、奏响了属于他们的文明之歌。
不管是有机生命还是无机生命，亦或者其他奇形怪状的生命，都是文明的一份子。
「文明」可以容纳野蛮，也能接纳谦逊。
自然，不管是鲁珀特还是波尔卡·卡卡目，在此刻调来了启的力量之后的易麟看来，皆是「文明」的一份子。
“冕下...”
直到此刻易麟出声之后，波尔卡·卡卡目这才惊觉了过来，发现了易麟还有药师的存在。
“这二十个琥珀纪以来，我与药师一直作为旁观者，见证了你的所有努力，也见证了整个事件的起始和落幕。”
“在最后的那一刻到来之际，鲁珀特坦然接受了属于他的命运，选择拥抱死亡。”
“但我给了他另一个选择，亲自介入了进去，为其【欺骗】了命运，给予了他新生的机会。”
说到这里，易麟还向其展示了一下，那在自己手上十分活跃的，如微型鲁珀特的火焰。
那是属于鲁珀特的机魂，火种，魂火。
波尔卡·卡卡目静静地聆听着，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但此刻在见到了鲁珀特的魂火之后，却也有了些许动容。
放诸整个宇宙内，波尔卡·卡卡目自然算得上是极为聪明的存在，不然也不会被博识尊注视到，并加入到了天才俱乐部。
且还是在天才俱乐部建立之初，就以#4的席位入选。
同时波尔卡·卡卡目也是一个狠人，在自身研究得到成果之后，并没有将之公布出去。
而是选择自身踏入虚无之中，并从虚无之中超脱出来，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此后抹消了自身过往的一切存在。
画像、雕塑、研究手稿、面容...
唯独留下一个姓名作为道标，以全新的姿态出现在世人眼中。
作为通晓命运之人，介入到了命运之中，试图以自身微薄的力量去更改注定的一切。
或许，在原来的轨迹当中，鲁珀特一世在那柄手术刀落下的一刹那，也从波尔卡·卡卡目的行为中知晓了些什么。
这才有了后续获得了鲁珀特一世的所有遗物，从而崛起的鲁珀特二世，制造出权杖系统，妄图成为完美学者，完成自我加冕。
并在这之后，通过这一系列行为，为后世之人留下了一道孤波难题。
那一道，能够解析博识尊思索、推演之时发出的孤波。
解开了孤波的含义，就有了知晓命运的能力。
如此，一切形成了闭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