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怪不得你那么多钱呢,不过你再多,也多不过纸火铺吧?!东子站在一旁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调侃,让人听了有些摸不着头脑。
纸火铺?!我一脸迷茫,痴愣愣地问道:东子,什么意思?
东子笑嘻嘻地把嘴凑到我耳边,说道:那包里都是冥币。
表面上他是凑到我耳边在悄声说话,实际上他的声音并不低,不止我能听到,就连围着我们的那些家伙都能听到。
众人面面相觑,满脸异色地望向了手里抓着包,脸色阴晴不定的谭老幺。
冥币?!东子的话却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我整个人如同谭老幺般呆住了,心中瞬间想起了祖师尧,还有那个装满铁块的大包。我反应了过来,我他妈的又被骗了!
这个时候,我又惊又怒,一股戾气猛地从心间升起,只感觉整个肺似乎都要炸了,目眦尽裂,震惊地看向谭老幺手中的包,心中大骂道:朱家侯!你个混蛋,你他妈的骗我!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被祖师尧利用了一次,这一次竟然又被“猴子”给戏耍了,满心都是被欺骗后的愤怒和懊恼。
谭老幺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了,他缓缓抬起了头,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了,怒吼道:李肆瞳,你他妈的敢耍我!
说着话,他把手里的包一扔,拄着拐杖就朝我扑了过来,却因情绪太过激动,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东子见状,往前跨了一步,将我护在了身后,冷冷地笑道:谭老幺,你想干什么?!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这包里装的是钱,这包里的确装的也是钱啊!
包重重地掉落在地,砸出一小片灰尘,几卷印制粗糙的冥币顺势滚了出来,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显得格外扎眼。
一瞬间,周围所有的人看着地上的东西,表情各异,却没一个人说话。
不过——。东子顿了顿,斜眼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冥币,口气怪怪的说道:我看,可能不止八万吧!
你——!谭老幺似乎一口气憋在了胸口,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整个身体由于激动而不停地颤抖着,仿佛站都站不稳了。但是面对东子,他就算气得浑身发抖,却也不敢轻易动手。
赖樱花见状,皱着眉头,朝旁边的一个壮汉使了一个眼神,那个家伙连忙上前扶住了他。没想到,谭老幺似乎根本不领情,直接甩手把那个家伙的手给打开了。
他双眼通红,血仿佛都要滴出来了,恶狠狠地盯着我,说道:李肆瞳,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呼——”。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试图把心中的郁闷全部吐出去。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从东子身后站了出来,平静地看着谭老幺说道: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拿到这包后,根本没有打开看过。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至于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老幺,我相信肆瞳,他根本没必要这么做。一旁的赖樱花说话了,她皱着眉头说道:那家伙毫不避讳地上门来交易,只怕也是故意的,很有可能他早就计划好了,为躲避我们的追踪,提前掉了包。
交易?!东子的神情一动,微微歪了歪头,视线若有若无地看了看我。
这家伙肯定是早计划好了。我没时间理会东子的想法,心中只是默默地思忖着:他本来就把谭老幺的人给揍了一顿,可能是认为没什么危险,才大喇喇地跑去当面交易,哪想到,东城戚家的人昨天晚上悄悄的到了,所以吃了暗亏。他妈的,他吃亏没什么,却把我给莫名其妙拖下了水。朱家侯,你等着,等再见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赖小姐。谭老幺双手紧紧攥着拐杖,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在竭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声音略显沙哑干涩地问道: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赖樱花下意识地快速瞥了我一眼,随后面无表情地看向了他,神色冷峻地说道:当然是继续找人了,不然我的条子怎么办?!你这么一搞,只怕事情又变复杂了。我可先说清楚,如果因为这个坏了事,你自己去跟家主解释吧。
谭老幺把眼睛猛地一闭,眉头紧蹙,表情似乎异常焦虑,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赖樱花瞟了他两眼,扭头对着周围那些壮汉轻轻摆了摆头,“哗啦” 一下,围着的人立刻如潮水般散去大半。那些家伙二话不说,迅速分成几拨,脚步匆匆地朝着我来时的路走去,看样子是打算再去搜寻“猴子”了。
不知道“猴子”还在不在“樊家大院”里?!我忽然有种冲动,现在立刻跟着他们赶到“樊家大院”,去找“猴子”的麻烦。
此时此刻,原地只剩下了谭老幺的人,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带着一丝茫然,不约而同地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谭老幺,仿佛在等待他的安排。
看什么看?!谭老幺的眼睛已经睁开了,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压抑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猛地对着那些家伙大声骂道:一个个蠢货,还不赶紧跟着去找人!
那几个家伙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一跳,却不敢吭声,只能黑着脸,脚步匆匆地追了上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人一散开,我顿时感觉身体周围的压力瞬间一松,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些。可心中的那种憋闷感却犹如厚重的乌云,沉甸甸地笼罩着,挥之不去。
李肆瞳。谭老幺双眼阴沉,眼神里充满了怀疑,恶狠狠地盯着我,冷冷说道:我希望你刚才说的都是真话。
说完,他又忌惮地看了一眼东子,看也没看地上的包,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朝回走去。
“唉 ——” ,赖樱花蹙着眉头,看着谭老幺显得有些落寞与狼狈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扭头朝东子勉强笑了笑,随后对着我说道:肆瞳,那我先走了,下来再找你。
赖姐。我瞥了一眼谭老幺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有些忐忑,悄声问道:那条子怎么办?!
放心吧。赖樱花拍了拍挎在肩上的小包,轻声说道:我有办法的。
赖樱花跟东子和王晓红简单打了个招呼,步伐轻盈地追上谭老幺,离开了。
等这些家伙都走了,东子一把攀着我的肩膀,带着几分急切,好奇地问道:肆儿,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望着东子,脑海中忽然想了起来,说起来,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其实就是东子!当初他把谭老幺的保险柜给偷走了,把里面的账本给了我,这才有了后面陆陆续续发生的这些事情。
账本。我怔怔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埋怨与无奈,把今天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讲了一遍,但是出于某种顾虑,我没有提“猴子”的事情,也没有说“猴子”和武志成的关系。
账本?!东子听完以后,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半晌过后,他才忽然略显兴奋地说了一句:真他妈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