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船头,一直回荡着师兄师兄的叫声。
苏白桃坐在船舷之上,雪白柔嫩的小脚伸进清澈的江水里,漾着破水的微波。
她一手攥着林奇的衣角,生怕掉了进去.
另一只手击打着浪花,或是捧起一汪江水洒在林奇身上,但恰恰每次都能被他避开。
“师兄,我们一起泡脚吧……”
林奇笑道:“我可没你这般的肉身,能受那铜蛇铁狗啃噬之苦。”
看着她有些冻的泛红的小脚丫,他又问道:“不冷吗?”
苏白桃歪头看向他,耸了耸雪白的狐耳道:“不冷呀,再说待会儿在师兄怀里暖暖不就好了。”
她眯起眼睛,露出狡猾的笑容,仿佛吃定了对方。
林奇可不依着她,作势欲要将她踢下去,引得苏白桃连连告饶。
于是,又是一阵嬉笑与轻轻的怒骂声从船上沿着江风向远方传去。
女孩眉眼弯弯,白衣潇洒独立。
苏白桃觉着自己的一生就是一场追光的旅行,但这一刻她已经握住了光,那么明亮。
不知何时,宁诗雨也掀开帘幔出了船舱。
林奇循声望去,问道:“你姐姐怎样了?”
“姐姐正在睡觉,伤口应该好些了。”
宁诗雨古怪的看向师兄,诧异着怎么换药的功夫后姐姐就大变模样。
她还未见过姐姐睡时那样安心的笑容,像偷吃蜜糖的女孩。
甜到齁心,腻到她再也待不下去。
关键竟是自己推动这一切!
人间疾苦不外如是,且都让她尝了个遍。
还有,师兄给的是什么糖,她也好想吃。
“师兄方才与姐姐说了什么?”
宁诗雨好奇问道。
狐狸在偷家,有优势的姐姐却因伤势沉睡,对此她感到痛心疾首。
姐妹二人,一直在靠她来c。输出全靠她,姐姐捡人头,但什么时候她才能真正站起来!
“没什么,聊聊往事。”
林奇犹豫道。
系统那方面还不确定,还是先隐瞒下来好。
“哦。”
宁诗雨也为在意,此路不通,她还可以向姐姐询问。
只是苏白桃听着对话若有所思,但好在现在她认为师兄已经在她手上,唯一有威胁的还是那个清冷的女子。
于是,她继续玩水玩的不亦乐乎。
宁诗雨见着师兄衣角被紧攥,醋意在心中发酵。
之前师兄只有两位师妹,而姐姐喜静,与师兄亲密接触一直是属于她的特权。
但自从狐狸来了之后,她已经很少能够抱着师兄的手臂。
这前辈年龄足够做她们老祖宗,怎么还能腆着脸做师兄师妹呢?
不可饶恕!
“师兄,有个秘密想对你说。”
她乖巧的对着林奇道。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没有糖就找糖吃,趁姐姐不在!
“你能有什么秘密?”
林奇看向她无奈道。
说来这几日臭妹妹倒没有与他拌嘴,快憋不住了?
“这儿有外人,不太方便,你过来我说与你听。”
宁诗雨瞄了一眼苏白桃,撇嘴道。
林奇摇头不愿。
选择过去,狐狸会闹腾。一个只会嘴炮,一个真敢下嘴,怎么选还用说?
宁诗雨见他不情愿的模样,顿时气极,开足马力输出:“你在不归城那晚可不是这样的,师兄明明答应过我……”
她絮絮叨叨的讲个不停,林奇倒是想起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她哭着鼻子让他莫要再拒绝,然后他完完整整念了一百遍师妹最好了。
但你这臭妹妹能不能说清楚,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
无可奈何的,他只得上前两步,没好气道:“有什么事说。”
宁诗雨示意他再靠近些,但见师兄磨磨蹭蹭的样子,一把抓住他骨节分明的手,将林奇拉到身旁。
随之,她目测二人的身高,眼中闪过羞涩。
只是自己再不做些什么,就要被姐姐踢出局了呀……
她闭上杏眸,站在少年的身侧,轻轻踮起脚尖,直至凑到他的耳畔旁边。
那双握住师兄的手已十指相扣。
少女吐出温热的风打在林奇的耳垂有些酥痒,他下意识想要去挠却被少女的手摁住。
几息之后,她浅浅的声音传来:“师兄,你那日在灵池峰上看到的是我……不是姐姐。所以……你觉得我身材好吗?”
林奇一愣。
“还有这不是我想说的秘密——”
他身子已经僵住,感觉少女已经吻上了他的耳垂。
她压着声线带着别样的诱惑:“我想说的是我喜欢你很久了,自白城的小酒馆开始。无论是谁,就算是姐姐,这次我再也不撒手。”
早晨微风清凉,少年少年伫立茫茫大江之上的船头,她握住他的手,踮起脚尖轻吻。
这一幕被定格在空间之中,忘川河也因为他们安静下来。
即使少女昨夜已表白过心意,但林奇还是认为这一刻比昨日在众人的见证下美上三分。
青丝慵懒散落在腰间,她闭眼柔弱娇美,像一朵刚绽放的红玫瑰。
妹妹是红,是心口的一颗朱砂痣。姐姐是白,是床前的明月光。
她的嘴唇移开,胭脂淡淡在他脸上晕染,留下一道浅色的红痕。
然后,这一幕理所当然被……
已经起身转过来的苏白桃与掀开帘幕出来透气的宁诗晴所看见。
少女自然注意到身后的气息,慌乱之下,脚尖一歪,就要向后摔去。
只是林奇手疾眼快扶住了她的细腰,这才避免她平沙落雁。
“姐…姐。”
她躺在臂弯之上,长发倒立,睁眼就能看到姐姐的表情有些复杂。
大概相当于小时候她将姐姐的糖舔了一口又还给她的那种复杂。
所以关于背刺姐姐的事被发现了怎么办?
这一刻,宁诗雨想死的心都有。
她只是想气气狐狸而已,话说这种解释姐姐会相信吗?
苏白桃见状呲牙大怒:“师兄,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没想到趁她一个不注意,这等小辈竟然当面偷家。
她已经数不清自己的毛色被染过多少次,但这是第一次正面绿她!
她没想到一个人竟胆大到如此,要是她不在场,那岂不是此贼更加嚣张?
林奇将宁诗雨身子扶正,察觉到场上尴尬的气氛。
他摸着鼻子,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
“呵呵。”
总之,他只是一个用来染色的工具罢了。你们女人绿来绿去,算错万万算不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