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一连串的发问,施晴小脸红红的,原来燕王这样关心她,这样将她放在心里。
“我没事,再说你不是来了吗?”施晴微微笑,这一刻觉得被人关心着,真幸福。
“来,让我看看你的腿——”说这话时,燕王已经撩起了施晴下半截的被子,还不等那人惊呼就将一只碧玉小脚捉在手上。燕王并非有意冒犯,也没想到什么男女之防,想的只是过不多久施晴就是会他的人,他现在看看她的伤势又能如何?
“怎么了?”抬起头,燕王但见施晴的嘴能吞下一个鸽子蛋,心中疑虑顿起。
“没什么。”施晴但见自己藏羞已成了多余,便将另一只腿也从被子里拿出来,身上只穿了薄薄的寝衣,裤腿一拉上来就能看得见伤口。燕王温润的手指轻触上头,施晴竟有种触电的感觉在心里,对他的喜欢也就更甚。
燕王手中拿着一块发光的青石微微照亮下方,青色的光芒笼罩在他脸上愈发清俊。施晴放下了心中所有的顾虑,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若他一直这么爱她护她,她愿意随君一起,不管下刀山上火海都在所不辞。
“伤得这么重,擦过药没有?”燕王整副心思都在施晴的伤腿上,丝毫不知道眼前的人在看他,更不知道一瞬间她的心里生出那么多想法。
“擦过,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施晴凑过身,好奇地问。
“照明用的鹅卵石,你想要就赠你一块。”燕王抬头,施晴的俏脸已经在他身前。突然莫名地心中就生出一股情愫,要吃了眼前的女子。
燕王也没有细想,没有考虑这是在女子的闺房里,忽然搂住了施晴的腰身吻了上去,将小巧的红唇含在嘴里,如同含了一块方糖一样想更深的品味她的滋味。
那一瞬施晴仿佛被点了穴道,浑身动弹不得,任由着燕王将火烫的舌伸进自己嘴里恣意索取。这一回跟宫顶上的感觉又不同,除了甜蜜还有心惊、震撼,她觉得她似被人抽了丝快要死了一样。
“唔……”施晴呻吟着,整副身躯快要支撑不住燕王的热情,慢慢倒在床上。她前世没有吻过人,最多只是躺在表哥的肩膀上靠一靠,而现在……没有人能知道她心里面的感受,比火更烫,比酒更烈,原先还只是保守地向后仰着,随着燕王的深入,她愈发动情地抱住他宽厚的肩膀。
燕王周身就似一把火被点燃了,身下有东西在悄悄变化,隔着薄薄的衣裳抵着心爱女人的私处。施晴一下子就被惊醒了,害怕、惊慌、敏感各种情绪包围了她,不在给他所要,而是死死地推着压在身上的人,“别……”
“姑娘,你屋里有人吗?”忽然门帘外一声响,岫丫端着蜡烛过来了。
燕王迅速地从施晴身上翻身而下,躲进了被子里,施晴才勉强干咳两声,“是我刚刚起了身,没事,你去睡吧。”
“哦,姑娘有事就叫我。”岫丫端着烛火,张望了两下走开了。
燕王从被子里钻出来,将人搂进怀里,轻轻道歉,“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施晴粉拳捶着燕王的肩膀,焦躁的情绪终于复原,刚刚他们的抵死缠绵可是犯了大忌的。
“来了葵水没有?”他的手要去探她的下面,半路上却被施晴捉住了。燕王怎么能这样欺负她,她还是闺中女孩,而他却已二十有余。
“嗯。”施晴的脸瞬即红了,她也是才知道这副身躯是很早就来了葵水的,只不过还不正常,偶尔很长时间才有一次。
“养好身子,等我娶你。”燕王别的话不说,重中之重是交代这句。
施晴想到男女之事又羞红了脸,好在晚上天黑,对面的人也看不到。想着燕王的吻技这样熟稔,自己到底是他的第几个女孩?
“你府里有几个人侍候你?”施晴佯装着怒气询问燕王。
“这就管起家来了”燕王拍了拍怀中女子的小脸,忍不住啄了啄她的唇,“不多,就四个。”
四个还不多?这回轮到施晴无语了,心里又是嫉妒又是难过,想着之前之后都是那些女人陪伴燕王,与他做床上最欢乐的事,心里着实不舒畅。可是她也知道,王亲贵族家特别是皇子们,一旦成年后就会被家中长辈灌输子嗣后代的事情,接着会给他们选许多妻妾。譬如她仅仅知道太子府上有名望的妾就有五个,别说其它的了。
“你放心,和她们只是逢场作戏,你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人。”燕王说着将只穿了寝衣的施晴拥入怀中,深情地闭上眼睛。或许只有在这里才能让他放松一会,一回到燕王府便又是计谋与权术。
施晴稍有安慰,想着燕王娶那些女人也是被迫的,也就无心责备他了。挑眉看了看窗外,夜虽然黑着,可他也不能一直呆在她的闺房里,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问,“喂,你还不走?”
“这就走”燕王道完,将怀里的一瓶药拿出来,“这是宫里秘制疗伤的药,你明天涂在伤口,过些天就会好。”
“哦。”施晴不想燕王还给她带了药,一并接过手里的东西,连着那块发光的鹅卵石。
“这些天我被太子的人盯上了,有可能我们见不了面,但你别心急,记得我心里有你就行。”简简单单一句话,施晴却听得感动不已,点点头看着燕王从窗口跳出,翻出了院墙。
这一晚上,想着燕王的话,又想着自己未来的命运,施晴再一次失眠了。别说燕王能不能娶她,就是她能不能嫁给皇亲贵族还是个问题,一方面她逃不了秦府对她的施压,另一方面她只是皇商身份。
***
第二日,秦欣溶很早就起身了,穿了件挑丝双笿云雁装,盘了最显大气的发髻,云鬓之间只插了两根金凤镂花长簪。打扮出来后相貌端庄、灼灼其华。
府外有宫里的马车来接,秦家大房的姑娘们眼睁睁地看着秦欣溶乘了马车而去,心里的思绪沉甸甸的,以前对她的忽略太多,现在的光鲜竟让她们难以接受。
只有老太太依旧保持着沉敛的性子,“三丫头再有本事、能耐再大,也跟秦府脱不了关系。今日的光鲜不能代表以后,依我看,那丫头气数未成。”
“老太太的意思是……”秦夫人在这一刻有莫名地欢喜在,不管如何,她不希望是秦欣溶夺得了太子妃之冠。
“只有那一点家底在,皇后还看不上这样的人做她的儿媳,再说后宫之中一山不容二虎,等秦欣溶爬到了皇后的位置,还有原皇后的位置在吗?”老太太毕竟是过来人,经历了无数风雨,一眼就看出了里面的关键。所以,秦欣溶绝不可能是太子妃,这也算是她白做的努力,反让大房的人看清了她的心思。
一路马车悠悠而过,还是通往皇宫的这条街,然而秦欣溶却从未觉得有这样满足。从此她将变成凤凰,再也不受旁人的欺辱,为父亲、为二房争荣。
“姑娘,到了。”车窗外有嬷嬷提醒,秦欣溶答应一声下了马车,这时就见旁边另一辆马车也停着在,想必是一同进宫的入选者。
看见袁雪娴,秦欣溶对她微微笑了笑,想起来她就是那位弹古筝弹地好的女孩。不过对方的神采远不如她那么好,仿佛有什么心事拿捏着。
袁雪娴也对秦欣溶投以微笑,意外地没有看到施晴的人,这么说她可以不用来了?真是幸运……不用像她要背负家族的负担讨皇后欢心,是为了嫁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秦欣溶没将家世、才艺、长相都比她优秀的袁雪娴放在眼里,心里冷哼一声默默地进了皇宫的大门,家底好又能怎样,没有必胜的心就永远不会赢!
初夏的太阳已经高高升起,金色的光线打在碧绿的琉璃瓦上,反射出灼人双目的光辉。一座座巍峨的宫殿如画铺卷,身着军铠的侍卫整齐巡逻。秦欣溶突然感觉这一天极其美好,阳光是那么暖那么暖照耀她心头。
前面有内监引路,秦欣溶与袁雪娴一起随同着来到皇后所居的宫殿。彼时,名将之女李欣钥已经早了一步坐在位上。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来不及打量对方,秦欣溶率先跪在皇后宝座之下,可恨的是袁雪娴的声音总不能与之保持一致,反而慢了半拍。
“平身,赐坐。”皇后保持着温和地笑容,伸手叫两位女子起身,目光打量到秦欣溶身上不由一亮,这女子果然有胆识有智谋,竟能通关到此。
秦欣溶感觉到皇后在注意她,心里不由又欢喜了几分,谢恩之后在李欣钥对面就座。李欣钥眸光一掠,犀利的眸子盯在了秦欣溶身上,眼里竟是藐视。
秦欣溶但笑不语,只见她身上衣饰华美,妆容精致,也同自己一样信心满满、志在必得。心里便有几分感叹,看来真正的对手就是她了。
“能走上这一关的都不错,不过在本宫这儿可不是一朝一夕的时间就能决定你们的胜负。从今日起,你们放心住在宫中,所有的礼仪、知识都由嬷嬷教导,能过关者谁就是太子妃。”
原来是这样,皇后的话说完,秦欣溶才明白这里头的意思。只是她不知要在宫里留多久才能通过?
“娘娘,有限定的时间吗?”一旁,李欣钥提出了秦欣溶所想。
皇后神情有一瞬变暗,显然是不太高兴,“按着本宫的吩咐,不需要那么多疑问。”
“是。”李欣钥低头的一瞬有些悔意,不应该问的这么唐突。通过方才的事情,秦欣溶更加知道了今后要注意的事情,自己不仅要努力,还要听从皇后的吩咐。
太阳落土后,秦府的人见三姑娘还没有回来,让小厮分别去打探了京城其她两位女孩的情况,才知秦欣溶是被皇后留在宫里了。
秦夫人刚镇定下来的心又慌乱了,这么说秦欣溶当上太子妃还是有希望的,这可如何是好?二房若是就此风光了,还有大房的出路吗?
心绪还没有沉静下来,却听院外一名小厮慌乱地叫喊,“不好了,太太,出事了……”
“什么事,这么急急忙忙的?”秦夫人紧张地一颗心都快跳出来,却实在想不出还有哪里会出问题。
进来的小厮禀报,“今天兆尹县的大人弹劾了大少爷,说大少爷在洪桥塌陷、治理水灾时贪污了县城小官的银子,赈灾的粮食与饷银发放有误,延误了灾情……现今要夺了大少爷的官衔。”
“什么?”秦夫人心中如受了重锤,差点就站立不稳,扶着后面的柜门才勉强稳了心神。怎么可能?她秦府家大势大,根本不缺这一点点小钱,况且秦子卿的为人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这件事老爷知道吗?”秦夫人紧咬着嘴唇,似乎要咬出血珠来,然而这样依然不能平稳她慌乱的心。
“相爷刚刚知道,目前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夫人不必太担心”小厮劝解,又匆忙提醒秦夫人,“此事还不宜告诉大少爷,以免引起头痛反复……”
“自然,你先去吧。”秦夫人交代完,就往自己宅院的另一边厢房行去。
然而防备得还是晚了,秦子卿经过医治,已经能适当从床榻上起身,看看文书。可不知是哪个院的丫头在窗口嚼舌,被他听到皇帝要削他官职的事情,立时头痛又发作了。
秦夫人进门正看见儿子抱着头倒在地上,窗户外似乎还有动静,秦夫人一边让人去捉了故意告密的人,一边嘶声去叫人请施晴过来。
“卿儿,你怎么样,别吓为娘啊……”秦夫人此刻真想将害儿子的人抽筋剥皮,无论如何也要找出隐藏在背后的元凶。急红的眼眸嗜血般骇人,当看到施晴进来才稍稍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