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是不是我走了之后醒来过,你们给他吃了什么?有没有按着药方服药?”救醒了小世子之后,就到了弄清事实真相的时候,施晴拿出了那张药方,“后面这是谁加上去的?我并没有开这两味药。”
屋里的人有些默默无语的,紫姝又去看她的孩子去了,直到燕王发话,“都如实说来!”才有人开口,“没有吃什么……”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尽管燕王知道不是施晴所为,也查不出事情真相所在。
施晴环顾一周,见里面少了个丫头,屋里的都是生面孔,那么只要找到今天早上给她开门的那个,至少能说出一半的事实?施晴便将自己的想法对夫君说了,燕王听后直接向紫姝要人,“阿婵呢?”
“阿婵犯了错,奴将她撵下去了——”紫姝跪坐在床榻前,见端世子已经好转才不像刚才那么胡闹了。
“去叫她过来。”燕王沉着地发话。
紫姝答了‘是’,对地上的两个丫头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人起身出了房门,一会儿就带了个脸上青肿不堪的丫鬟过来,叫她跪在地上。
没有人对阿婵犯得什么错感兴趣,只是问她今日世子的情况以及发生的一些事情。施晴观察到这丫头好似在发抖一样,很害怕地低着头。
“你倒是快说啊。”紫姝走过来给了地上的婢女一脚,催促。
“今天从王妃过来之前,世子一直都好好的在睡觉,王妃一走,世子不多会就变成了刚才的状况。”阿婵低头道。
“那你犯了什么错,良娣要罚你?”施晴听来听去都跟之前的话一样,都是指责她的,于是出声问了个关键性问题。
这一问,阿婵仿佛哑了,低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我给世子喂错了东西。”
“喂错了什么?”燕王面容肃穆地询问。
“一小勺参汤和药粉。”
“世子是不是吃了这两样东西才吐的?”施晴紧追不放,这也就是说小世子根本没吃她开的药,又是谁在后面加了两味药?
难不成是紫姝故意的,但也不至于吧?
这时阿婵说了一个关键性的东西,“上午除了王妃过来,还有绿澜良娣也来过。那参汤是她指使奴婢喂给小世子的。”
“贱奴才,蠢奴才,将我儿害成这样!”紫姝气地发抖,两腿又踢又打,阿婵只在地上哭着祈求饶恕。
“紫姝姐不必气急,既然是这丫头不好,就给我好了,反正我手下也正缺人。”施晴看不过去,知道阿婵是个忠良的丫头,落在紫姝手里不会有什么好去处,倒不如提拔了她跟着自己。
紫姝表情乖乖的,想不到施晴会向她要人,还是一个犯错的丫头。她当然是不肯了的,自己不要的东西也不想被别人捡了便宜去。更何况清水苑还有不少事情在这丫头手里,就怕通过此人泄露出去。
“这怎么行呢,我这丫头虽不好,可也偶尔能做做粗活,到了王妃那儿也帮不了您什么大忙。”紫姝想着由头拒绝,却遭来燕王一记凌厉的目光,才知自己是放肆了。
“阿婵,收拾东西跟着王妃走吧。”燕王不想再有什么风波,一个丫头而已,没必要争来争去。
“是,多谢爷成全,多谢王妃厚爱。”阿婵不敢耽搁,大约两三分钟就将包裹收好了,跟着燕王与施晴跨出了府门。
身后紫姝气得牙痒痒,如今陷害施晴不成功,又折了个丫头。
晚上风雨更大,外面已经漆黑一片,燕王搂住施晴的肩头小心地护着她向前走路,“今天多亏了你……”
“不值什么,那是殿下的孩子,应该的。”施晴笑了笑,心中终于舒了一口气。
“我的孩子也是你的”燕王另一只手摸了摸施晴的肚子,“这几日可有动静……”
“殿下,还早呢,我不想那么早要孩子。”施晴撅了撅嘴,说出心里的真实想法,这几日跟燕王行房之后她都让人熬了药避孕的。
“为什么?”燕王眼中闪过一丝火星,仿佛很难接受自己的女人不给他生孩子的说法。
施晴也说不出什么原因,两人进了房门之后,就吩咐欢颜将阿婵安排妥当。燕王已经按捺不住心头的惊疑与烦闷向娇妻索要着蜜吻。黑暗中一只烛火也不点,只有清凉的月光透进来,照出一对情侣深情的影子。
施晴的腰身被人抱着,两只手在她身上来回逡巡,饥渴中她感到一丝难耐……
只是这时候她突然想起上午燕王回来的那一趟,也是不声不响地向她索要,施晴觉得奇怪。探出脑袋问询,“你上午是怎么了?”
“上午?”燕王愣了一下,随后抱着小娇妻上床,“不专心的话是要受到惩罚的——”
接下来,施晴果然受到了惩罚,这惩罚却让她酣畅淋漓,如同久旱的庄稼遇到一场甘露。
身体放松下来,施晴被燕王搂在宽阔的怀抱里,她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动弹了。燕王轻声道,“在燕王府发呆得习惯吗?”
“有你的地方就是习惯。”说了一句真心话,被身前的人搂紧了些。
燕王握住施晴的柔夷,“我会尽早回来,这些日子府上比较乱,有些事情委屈你了。”
施晴睁着大大的眼睛,“不委屈,只要你信任我、对我好什么都值了。”
燕王停了感到满足,抚了抚小娇妻长长的黑发,“打算什么时候回秦府,我陪你?”
这件事情施晴还真心没有想过,难为燕王替她想到了,“为什么这么急啊?”
“我不急,我是怕你急。你不知道在堂上秦相爷可看我好几遍呢。秦府老太太也打发人问了你,所以我才提的。”
原来如此,施晴感到幸福无比,默默靠在夫君肩上,“你什么时候有空,就带我去吧?”
“嗯,也好,等哪一天天气晴朗了出门。”燕王给身旁的女人盖好被子,又在她白皙的皮肤上亲了一口,这才准备入睡。
自从燕王说了这一句话,施晴就不知不觉盼着天晴,她也是该回去看看。不说老太太,还有秦思烟在家里呢。
不过这阴雨天一来就是连着五天,不是下雨就是阴天,要想晴朗的日子怕是远着呢。
阿婵来到主殿,吃穿用都是随着岫丫与欢颜,是头等大丫鬟的份。月中领一两的月钱,经过施晴的药膏调伤,脸上的清淤状也好了,逐渐恢复成一个清俊的美人。
施晴既然让阿婵跟了她,就不会主动问询清水院的事,同时也吩咐欢颜与岫丫不要问,毕竟她手里有前一个主子的秘密,这么早说了倒觉得她们有利用的心思,也显得阿婵不忠诚。
除了这些,阿婵也的确是个靠谱的丫鬟,事情做得妥帖,也从不主动进主子的房间,不与外人说道是非,都是优点。
来到燕王府的这十天里,燕王几乎每天都进施晴的房,还从未进过其她女人的院子。施晴感到幸福的同时,身体也挺累的,不过怎么也不明白燕王为何如此,难道他的小妾都是摆着看的吗?
还是他顾忌着自己的情绪?现在看来,施晴是觉得没这个必要了,因为只要夫君的宠爱在她身上,不是每天来她房里又有什么关系?
阴雨天的第六日,施晴从阿婵嘴里得知,以前她没来燕王府的时候,爷是一个月中有一天进清水院。而隔壁的绿澜那里就更少,几乎不见爷的人影。
除了这两个人,燕王府也没有别的女子受宠,侧妃袁雪娴自己也时常玩失踪,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因此这些丫鬟们判断出她们的爷可能是‘薄情’。对女人没有特殊喜爱的,能传宗接代就行,所以绿澜跟紫姝一来就各生了个大胖儿子。
那些想攀高的丫头也绝了心思,既然燕王那里得不到宠爱,她们也不想争先恐后地往后院里爬了。
这样一个人‘性情冷淡’的人,施晴却嫁了,并且每晚都得到滋润,说出去恐怕都不太相信。
这一下,施晴就更加不在乎了,之前还嫉妒这嫉妒那的,事实上自己的夫君只宠幸她一个人。
第七日,天空终于有了一丝云彩,风也停了雨也歇了,应该是个好兆头。燕王很早回来,跟施晴共进晚食,欢颜在旁边布菜。其她人都守在下面,气氛虽宁静却和谐。
燕王喝着小酒道,“明天会有好天气,带你回秦府。”
施晴点头答应,也端过夫君的酒杯仰头喝下,心情特别好。
一会儿桌案撤下去了,施晴正要吩咐打水沐浴,外面传来云姬的说话声,“爷,侧王妃找寻。”
“没空,叫她别等了。”大晚上的,找他干什么?燕王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可是,她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爷不去会后悔的——”云姬说话向来不拐弯抹角,这一回却有点变了。
施晴推着燕王,一百个放心,“你就去吧,看有什么事?”
燕王看了施晴一眼,道一句“等我”随后跟着云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