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是秦夫人了,不管她如何被秦相爷处置,施晴心愿已了,不想再关注下去。
等老太太病好之后,让人将消息传递到燕王府,她也就安心了。
“岫丫,我们回去吧?”施晴不想再呆在秦府凑热闹,唤了身边的人离开。却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燕王府的人不是被看管起来了吗,怎么还随意走动,是目无王法吗?”
施晴毫不理睬,继续拉着岫丫向前走去,门口的人却一声低喝,“来人,给我将擅自逃脱的人抓起来!”
接着有无数的官兵冲入秦府,将施晴与岫丫团团围住。两人头上还戴着兜帽、穿着孝服,施晴也不知是谁要跟她过不去,抬头一看原来是去而复返的秦欣溶与太子。
“太子殿下,我们是来给老太太行孝的,国法虽大、也不能丧失孝道吧?”施晴上前辩解,希望秦相爷也能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好歹她刚才救了老太太。
不过结果未免不让人失望,秦相爷不仅不跟她说情,还支持太子抓人,“殿下来得正好,臣等正在处理家务事,既然有人目无王法还是早点清除的好。”
太子阴邪地笑两声,“听到没有?既然连相爷也这么说,你们还等什么,赶快将人抓起来!”
施晴一句话都辩驳不得,紧接着便是枷锁上身,随着人的推搡前进。再一次重登太子府,却是囚犯的身份,被人重重摔在地上。
施晴正要爬起来,一只脚却踩在她的肩上,“施晴,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这回总该认输了吧?”
迎上秦欣溶狠厉而绝决的目光,施晴没有同她争辩,不服输地咬牙,“把你的脏脚拿开!”
太子高高地坐在金座前,身旁立着墨痕,看到秦欣溶如此践踏心爱女人的身体怎能坐视不管?可太子在眼前,他不敢护得太明显,只得呵斥,“大胆,主上在这里,哪里有你的位置?还不放开?”
“这就心疼了吗?”秦欣溶将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给太子,“殿下,这就是您的忠诚下属吗?当着您的面还敢护佑死敌?您说这样的人是该留还是不该留?”
“放肆!本太子的人岂由你来质疑,给我退下!”太子不怒而威,训斥秦欣溶。
秦欣溶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这才消失在主殿。施晴松了一口气,可随后,阴鸷的太子侧头问向墨痕,“听说上次人是你救走的,本宫现在就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你说这个人应该怎样处置?”
“属下以为太子殿下不可乱动,毕竟燕王还关在天牢中,皇上还没有定罪。燕王妃也就还处置不得。”墨痕托拳恭谨地回答。
“好一个处置不得!墨痕,这不就是你的心愿?”太子突然起身,抽出剑搁在墨痕的脖颈处,“说,你是不是投靠了燕王?”
“属下不敢!”
“不敢,本宫看你敢!”太子的剑又接近了几分,锋利的剑锋已经划破了皮肤,用血冒了出来越流越多。墨痕面色瞬间苍白。
施晴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胆战心惊,太子真的要了墨痕的命怎么办?然而这个时候不是她求情的时候,何况她本身就是个囚犯。
“将她关押起来!与永翌关在一起,看看会如何?”太子收了剑,并发了命令。
“是,属下遵命。”墨痕用手按住伤口,迅速地在脖颈处撒上药粉,以防流血过多。而这一切,太子就当没有看见。
施晴感到欣慰,虽然看到墨大哥为她受伤她很难过,不过能够换得与夫君同处一室已是不易。
押入天牢的路上,墨痕面容仍是苍白,施晴替他捏了一把汗,“墨大哥,你要不要紧?还是不要送了。”
“我没事,答应太子将你送到,以防路上生变。”墨痕每走一步都能渗出血迹,伤口实在是太大了。
“墨大哥,以后你就拿我当仇敌或者是陌生人看吧,总之不要再帮我做什么了,施晴已经很感激你了。”知道在太子身边会很危险,特别是让他怀疑的人,施晴不想再看到墨痕为她受到伤害。
“胡说什么呢,我自有分寸,你就放心吧。”墨痕苦涩地笑笑,帮她救她都是自己一心所愿,他从不计后果、也不会后悔。
到了天牢处,墨痕又送了一件披风给施晴,“里面阴冷潮湿,我能为你做的就是这些了。”
“谢谢你,墨大哥。”施晴流下感动的泪水,是因为从前伤害墨痕太多。
“去吧。”墨痕默默站立,远望着喜欢的女子走远。
施晴下了天牢阶梯,与燕王重聚。这一刻,他都有些不敢相信,欣喜、惊疑、担忧各种情绪涌出,直到看到的那个人真的是丫头,才过去捧起她的脸询问,“真的是你吗?谁将你关进来的?”
施晴不答话,伸出双臂投入燕王的怀抱,虽然他已不是那个身穿锦袍的燕王殿下,甚至衣衫褴褛、身上各处遍布着血痕,可他依旧是她爱的人,是她的依靠。
从她嫁他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改变过。
“我想来陪陪你,不想你一个人在这里受苦。”施晴真心实意地道。
“傻丫头,这里是天牢,我不忍心你过来陪我受罪。”燕王身上有伤,却仍然原意这样拥抱娇妻,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温暖。
过了一瞬,燕王又问,“是太子关你进来的吗?他怎么可以随便抓人?”
“秦府老太太死了,是我偷跑出去参加丧礼才被抓。”施晴只简单提了一句话,关于里面的纠葛就省略了。
两人说着话,已是到了夜晚,有差役送来了黑乎乎的干粮,施晴与夫君分半而食,吞进腹中的多半是苦水,还不知道是什么味。
“这几日你都一直吃这些吗?”施晴心疼地看着夫君,难怪这些日子他都瘦了。
“我已经吃习惯了,只是要让你跟着我受苦。”
“我不觉得苦,只要能陪着你就好。”施晴抹了抹眼泪,心酸的很。
“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燕王看着心爱的娇妻,凑到她耳边询问,“我让你送的东西送到了吗?”
“嗯。”施晴点点头,这么重要的事情她一定会做到的。
“那就好。”燕王放宽了心,现在只等皇帝下旨处置他,一旦有情况,燕将军一定会带兵攻向皇宫。
深夜、群星寂寥,天牢中施晴与夫君相互依靠在一起休息。皇宫外突然发生异变,凡是守宫门的士兵被默默调换。宫门大开,成批的士兵攻入皇宫,一群人向天牢的方向发散。
其中还有人宣扬着口号,燕王叛乱!
天牢里的人听到异响声,都纷纷从沉睡中清醒了过来,尤其是燕王。皇帝并没有下令要处决他,他的那些士兵是不会动的。这些叛乱的人从何而来?
除非根本就不是他的手下,而是要诬蔑他的人在作祟。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施晴忐忑不安地询问。
“是叛乱的人攻入了皇宫。”燕王不得不冷静一些,因为现在的局势对他很不利。有人要借机除掉他,父皇知道他‘叛乱’的消息还能让他活吗?
正在此时,牢狱里的门开了,有一组官兵以及狱吏头子过来,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二皇子!
“听到了吗,燕王叛乱,犯了死刑!父皇赐你鸩酒一杯,喝完上路吧。否则别怪兄弟无情,亲自送你上路!”二皇子狞笑着说完,狱吏头子将毒酒捧了过来。
“是你带兵叛乱?只是想处死我而已吗?即使你做到了,皇位依旧不是你的,而是你大哥的。”燕王冷笑,戳穿了二皇子的阴谋。
“你以为我很傻吗?我带的可都是太子的兵,以太子的名义将父皇拿下,那么你们两个一个死一个贬为庶人。你说皇位会是谁的?”二皇子面容并不耐看,狰狞起来更加丑陋,斜眼看到施晴在燕王旁边,讽刺地道,“既然有美人陪伴,你还在等什么?放心,等你喝下毒酒,你的小娘子会为你殉情的。本皇子也会考虑到兄弟之情将你们合葬。”
“你休想!”燕王一手打翻了杯盏,毒酒滚在地上冒出令人恶心的泡沫。
“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啊,给我上!”二皇子发了命令,士兵们蜂拥着过来。
燕王将施晴护在身后,将第一个攻过来的士兵折断手臂,夺了他手中的剑。虽然身上有伤,然而舞起剑来却有无穷的力量。一排士兵被一个受了伤的人杀的只有退没有进。
“都愣着干什么,给我冲啊!”二皇子拍住一个士兵的肩膀,以人为武器,向燕王发难。一个个人死于燕王的剑下。二皇子最后一发却是向着施晴的,他就不信拿不下四弟。
燕王迅速地为施晴挡剑,剑尖贯穿了他的右臂,施晴都能听到刺啦划破骨头与皮肉的声音。
“去死吧!”二皇子猛然发力,预备抽出剑来再给燕王一刀。
紧要关头,燕王忍着剧痛折断了剑柄,而那断剑还穿在他的肩膀上。
施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