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内,裴锦朝抱着唐敏,看到她那一脸嫌弃的表情,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人都被你打发走了,你哪里来的那么大气性?”
“若是我被别的男人惦记呢?”唐敏斜睨了他一眼。
说的轻松,自己的东西被别的人惦记着,谁还没有一点火气,更何况她还是孕妇。
“我就是太温和了,一个个的都想欺负到我的头上,若是真的严厉起来,怕是要让她们脱几层皮。”
裴锦朝轻声笑了,“那你就严厉起来,现在肚子里可是揣着一个,有火气就发出来,不许憋着。”
“谁要憋着,没有人惹我的话,我也没有火气,只是这几天热的厉害,心里总觉得憋着一团火气,格外的烦躁。”她皱着眉,嘀咕道:“做女人真麻烦,若是再有一世,我指定要做男人。”
“……!”裴锦朝沉默,好一会儿才道:“那到时候咱们就做兄弟。”
若是再有一世,他也不会顺着她的话去做女人的,有损男人的颜面。
她被对方的这句话给逗笑了,胸口的那股烦闷似乎也瞬间被驱散。
“我现在有孕在身,你有没有憋得厉害?”
“你想做什么?既然知道有孕在身,就给我节制一点。”裴锦朝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这种和她斗嘴的时光,着实有趣。
唐敏果然崛起红唇,“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不过若是你真的难受,也……”
“什么?”
“没什么!”不能因为自己有孕,就忘乎所以,得寸进尺。
瞧着她在这里纠结的样子,裴锦朝怜爱的将她稍稍抱紧,轻声道:“我不会纳妾的,你这小脑瓜别胡思乱想,你不是说在你们那里,只能一夫一妻的吗?”
“那是我们那里,和你们这边是不同的。”唐敏打了一个呵欠,“用过晚饭我要早点休息。”
“八月在滕王阁有秋桂宴,届时文人墨客都会去那里一较短长,我带你去看看,那里的宴席很是一绝。”
“好啊。”
次日,唐敏正在凉亭内坐着赏荷,邹氏从远处走了过来。
“娘,快坐。”
邹氏看着唐敏不似生气的样子,拉着她的手,温声道:“小敏,青莲这件事,娘也不是有意的,早知道她如此的不安分,娘说什么都不会带她回府的,只是在庄子上这丫头看上去很乖巧,谁知道居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娘一片好心待她,是她不知打好歹,哪里是娘的错,而且我可是知道爹娘是最盼望着孙子,在这个时候纳妾也不合适,若是娘真的有心给表哥纳妾,不如就等我先生下孩子再说吧好不好?”
邹氏一听,赶忙摇头道:“你这孩子,别误会了娘的意思,咱们裴家数代就没有纳妾的事情发生,而且府里要是多了妾室,那还不得乱了套?小敏又不是不能生孩子,何必要多出妾室来给咱们一家添堵。再说了,就算是娘真的有心,朝哥儿也不会答应不是,这件事绝对不会发生了,你可别忘心里去。”
“我没有往心里去,娘别担心了。”
“等你这胎稳定下来,我和你爹就回庄子上,地里很快就要收小麦了,等过年的时候我和你爹就过来,估计你这孩子也要等到正月里,可是个大日子。”
“娘不在府里多住些日子吗?庄子上不是有佃农?”
邹氏笑道:“佃农是佃农的事情,你爹还单独辟出一块儿地,自己在那里种了不少的东西,而且我们俩人也闲不住。”
“老人言,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爹娘适时的活动一下,对身体也是好的,没怀孕之前我也会活动一下,只是现在懒得恨不得天天睡觉。”
“等生下孩子来,就有你累的时候,现在不着急,孙老说你身子很棒,肯定能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朝哥儿刚生下来的时候只有这么一团。”邹氏比划了一下,大概比一个榴莲大不了多少,可见当时裴锦朝差点活不过来,“刚生下来的时候,他连哭都不哭,而娘的身子也伤了,当时生怕朝哥儿养不活。现在看着他娶了你,很快也要有孩子,娘心里才好过了。”
“娘放心吧,以后还会有您的好日子呢。”
六月里,裴海强夫妇见唐敏胎位坐稳,夫妻俩就回庄子了。
其实那庄子很漂亮,庄子前面是平坦的田地,还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水,溪水甘甜清冽,经常能看到鱼虾在其中游窜,只是个头太小,根本就无法食用,庄子是三进,建造的很是考究雅致,里面假山荷塘,青砖飞檐,即使在夏天,也会让人觉得阵阵清凉。
对他们二老来说,可是一处修身养性,兼着养老的好地方。
前院,唐敏难得召集了府中的众人,就是为了府里的规矩。
所有人看着坐在正堂门外椅子上的唐敏,如今的孩子月份还小,并没有显怀,但是这几个月少人经常呕吐,饭吃的也不多,面色很明显的憔悴了一些,不过这两日开始正常起来,呕吐也停止了,至少翠红是松了一口气,少夫人饮食恢复正常,厨房里也不再费尽心思的为少夫人想着什么东西可以下咽。
“咱们府里自从你们进来,还从来没有刻意的要求你们学规矩,以至于让你们越来越不像话,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日你们要爬到我的头上。”
“今儿咱们就在府里立下规矩,少说话多做事,谁若是做错了事,挨了板子之后就发卖出去,我裴家容不下那等心比天高的下人,自今日起,你们都记清楚了。尤其是香草,你身为我的大丫头,对我忠心我知道,但是若话还是这么多,我身边恐怕也留不下你了。”
香草一听,整个人剧烈的哆嗦起来,赶忙跪在地上,哀求道:“少夫人饶命,奴婢知错了。”
“你来到我身边的时候年纪还小,我怜惜你,却不会纵容你,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平日里多和香影学学,言多必失,如今少爷在朝为官,若是你们在外稍稍放纵,败坏的是少爷的名声,届时你们就是万死难辞其咎。”
“奴婢知道了。”
“当然,我也不是那种刻薄的主子,等你们十八岁的时候,若是谁想离开回家成亲,尽可以过来寻我要卖身契,我会放你们离开的。”
这其中自然有的高兴,有的则表现的很平常。
在裴府,有吃有喝还不用吃苦受累,若是被放出去,嫁给一个好男人那还好说,若是嫁的不好,那日子就苦的如同黄连。
至少翠红是想在府里寻个管事的成亲做个管事娘子就好,而且让别人掌管厨房她也不放心,至少在自己手里,她不会捞油水,逢年过节少夫人给的封红每年就有不少的银子,若是放出去,他们也每个营生,每年种着几亩薄田,收入几两银子,那不是她想要的日子。
当然若是遇到一个心狠手辣的主母,她或许会盼望着有一日能被放出去,而现在她却想一辈子待在这里。
香草是和她一起来到裴府的,也是最早的,最开始那丫头看着怯生生的,只是后来随着裴家逐渐的发迹,少夫人性情温和,那丫头逐渐变得张狂起来,也难怪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少夫人点名。
不过这丫头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对少夫人很忠心,即使在众人面前落了她的面子,她也不会暗地里记恨的。
“既然都知道那就散了吧。”
回到屋子里的唐敏,闲来无事就摊开纸张,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是男是女,不过或许月份大了孙老可以帮忙看看,至少心里可以有个数。
她画的女子衣裳有三百多张了,就算是绣庄十年的量也够了,现在可以画一画小孩子的衣裳。
再有一段时间,九公主的大婚也将来临,唐敏和九公主不过就是点头之交,皇宫她是在生下孩子之前不打算去,至于九公主的大婚,和她有什么干系。
勤政殿内,裴锦朝站在旁边,皇帝则是看着手中的奏折。
“私设赌局,这个赵宏宇还真的是无法无天。”
“陛下准备如何处置赵大人。”裴锦朝笑眯眯的问道。
皇帝冷哼一声,“按律处置,既然是苏平云上的奏折,那赵宏宇犯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是钱淮安安插在朕身边的眼神,以前朕是没有借口动他,既然他把把柄送到朕的眼前,就别想活命。”
“陛下如此处置甚是英明,只是您处置了赵大人,钱大人那边恐怕会给皇上为难。”
“那裴爱卿说,应当如何?难道让朕放过这次机会?”皇帝知道他说的自然没错,钱淮安联合朝臣对他这个皇帝施压,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这让刘彦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裴锦朝笑道:“自然不是,只是不能让陛下动手,不如就把这封奏折送去给钱大人,看他如何处置,是继续和陛下和平相处,还是为了一个赵宏宇和陛下对着干,相信钱大人心中自有计较,赵宏宇这次事发,想必钱大人对赵大人也是不满,与其让陛下动手伤了两人的和气,还不如让钱大人处置。”
“你认为钱淮安会处理掉赵宏宇?”刘彦有些不相信,毕竟赵宏宇还是有点本事的,否则的话也不会被钱淮安给招揽。
“会的。”裴锦朝自信的点点头,“臣相信,若是陛下您也有这样不省心的下属,定然也是容不下的。”
“哼,自然容不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罢,他皱起的眉峰才舒展开,“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吧。”
“臣谢陛下信任。”
裴锦朝自入朝为官,平日里勤恳扎实,而且在朝中也没有攀附和结党营私,私下里或许会和朝廷官员一起喝茶闲谈,却也从未和某位朝臣深交。
这其中尤属他的妻子,平日里就只是和忠义侯府的世子夫人关系不错,而忠义侯现在不过是空有官职,并无实权,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威胁,所以他也是愿意把裴锦朝培养成自己的亲信,前朝官员如何,看后院的女人平日和谁来往的密切,就足够了。
只是如今裴锦朝的官职不高,而且还是待在翰林院,或许可以再等等看,提拔一个值得信任的,段云逸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心思深沉,就连钱淮安都不敢对他随意动手,他如何能放心的信任重用,一切不过都是权衡罢了。
走出勤政殿,裴锦朝唇边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这次赵宏宇恐怕是必死无疑,而锦衣卫统领的位子这次也是要换人,至于换谁,段云逸心中自有决断,他一向都是一个聪明的人,否则也不会在三十多岁的年纪,成为当朝右相。
而赵宏宇一死,不管这折子是苏平云还是别的谁呈到刘彦面前,钱淮安心中定然会对皇帝不满,毕竟能决定赵宏宇生死的,除了他钱淮安本人,就只剩下龙椅上的这位了,他不想处死钱淮安,毕竟私设赌局对于钱淮安的大局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逼死赵宏宇的是皇帝,偏要让他自己做刽子手。
这道理其实很浅显,稍微有点心机的人都能想的明白,看似维持着两人表面的情分,实则内里早已经腐烂不堪,但是这也是唯一能走的路,总比刘彦亲自处死的好,哪怕别人看得出来,也不会觉得他裴锦朝做错了。
刘彦是绝对不会放过斩杀钱淮安羽翼的机会的,他无用无谋却自认身为帝王就应该所有人都无条件的臣服与他,真是笑话。
很快,这消息就被裴锦朝以隐秘的形式送到了左相府。
而钱淮安看过之后,那眉峰顿时就蹙了起来。
“父亲,可是宫里有什么变故?”钱涵之似乎察觉到了紧张的味道。
钱淮安看了儿子一眼,把手中的纸张递给他,“自己看吧。”
他看完之后,表情也变得谨慎起来,“赵大人居然被弹劾?而且还是苏御史?”
“是啊,偏偏是那个苏平云,铁面御史的折子,就连老夫都无法置之不理,他既然敢弹劾,就已经是掌握了足以让赵宏宇致命的证据。”
“可是,为何咱们事先并不知情?翰林院学士可是有咱们的眼线。”这一点,钱涵之想不明白,但随后他低呼道:“难道是被这个人给扣下了?”
钱淮安微微眯起双眸,低吟道:“也不知道这位裴大人想要做什么,居然把消息透露给老夫。”
“父亲,他在朝中一向不攀附任何人,这次主动向父亲您示好,可是要投诚的意思?”
“哼,头脑简单,若是他真的想要投诚,也不会拖到现在,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说罢,他开口换来一个人,此人一身黑衣,气息内敛,太阳穴凸起,一看就是身手不凡,“去,送赵宏宇一程。”
“是!”
那黑衣人很快消失在书房内。
钱涵之则沉吟道:“父亲就没想着救下赵大人?毕竟他可是锦衣卫统领,若是他死了,锦衣卫那边恐怕段云逸是绝对不会轻易让父亲再安插人手了。”
“你以为老夫不知道?”钱淮安瞪了儿子一眼,“如果不处理,明日早朝苏平云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下手的就会是陛下,他虽然昏庸无能,却也知道赵宏宇是我的人。”
“可是父亲,若是您亲自派人暗杀赵宏宇,若是被其他的官员知道,恐怕会对父亲您不利。”
“这点你放心,为父自有计算。”
不管外面如何的风起云涌,腥风血雨,至少裴府始终是一片宁静。
“你倒是会享受,整日里待在府里,不怕闷坏了?”冯明玉可是有好些日子没有来了,这一来就看到唐敏悠哉的躺在凉亭的藤椅里面,旁边还有一女子正在抚琴,琴声悠扬和缓,配合着旁边满池的荷花,相得益彰,意境极美。
唐敏闻声勾唇轻笑,从藤椅上坐起身,见一袭月牙白衣裙的冯明玉上前,招呼她在石凳上坐下。
“世事变迁,风云无常,如今我身怀有孕,自然应当小心谨慎,虽然表哥只是小官,却也要堤防被谁惦记着,我若是出了事,岂不是成了表哥的软肋,而且腹中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倒是明玉姐,可是有好些日子没有过来了,最近在忙什么?”
冯明玉一挑眉,“我能有什么可做的,无非就是在府里带忠儿,那孩子现在可是闹腾的厉害,整天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想要说什么,急死人了。”
只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冯明玉的表情很是宠溺,哪里有她话语中的嫌弃。
“如今小敏也快要做母亲了,估计生辰和忠儿差不了多少日子,可有为孩子想好了吗名字?”
“这种事情不需要我在这里发愁,留给表哥伤脑筋就可以。”前段日子他们说起孩子的名字,结果裴锦朝想了几十个都不满意,“至少乳名儿已经想好了,男孩儿叫团子,女儿就叫琳琳。”
“女儿的乳名儿倒是好听,只是儿子你也太随便了。”
“这名字好玩,再说也只是取了振振福气,平日里也不会在外人面前喊的。”
“说的也是。”冯明玉点点头,然后想起一件儿,“九公主大婚之后,钱家二小姐的大婚也到了,这次据说嫁的是平南王世子。”
唐敏一惊,“平南王世子?钱大人居然舍得让女人嫁到云南去?”
“嫁到云南又如何,平南王在云南那可是土霸王,朝廷官员去到云南也要安安分分的,如今皇上都拿平南王毫无办法,否则的话为何武阳郡主不远入宫为妃,太后和陛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他离开。”
“我瞧着武阳郡主的年纪不小,想必那世子应该成亲了才对。”
冯明玉点点头道:“听说平南王世子妃死了三年了,两人没有孩子,所以钱三小姐嫁过去倒也不会受委屈。”
“这个倒是与咱们无关,只是左相和平南王成为殷勤,势必会对明家军造成阻碍,看来钱家是想要一步步的削弱皇帝的权利,至少朝中若是动荡,明家军还有平南王抵挡。”
“你的意思是……”冯明玉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唐敏说的太过惊悚,这是要谋朝篡位?
唐敏轻笑道:“我也就是乱猜,否则的话谁舍得把女儿嫁到那么远的地方,更何况钱三小姐还是左相唯一的嫡女,万一在云南被欺负了,那可就真的是叫天不应喊地不灵了,这么做,总归是有其理由的,没有足够的利益,可不是轻易能下定决心的。”
“你这想法还真够大胆的,别人可不会想到这件事上,毕竟太过骇人。”
“明玉姐想错了,估计很多人都是和我一样的想法,只是现在左相势大,就算知道他有这样的想法,也没人敢乱说的。”
“总之不管是不是真的,你可不许对别人说,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冯明玉担心的看着她,这丫头还真的是有什么说什么。
“这个我自然知道,这不是和你说嘛,你又不会害我。”
“你知道就好,真是让你吓得心脏都要停了。”
冯明玉叹口气道:“不出门也好,现在京城不太平,前两日锦衣卫统领赵宏宇就莫名其妙的死在家里,听说是自杀,而其家产也被陛下抄没,据说身为朝廷官员居然私下里设立赌局,坑害了不少的人,甚至有人因为还不上赌债而自杀,搞的家破人亡,不管这其中是他杀还是自杀,总之赵宏宇的死倒是有些大快人心。”
“你知道的真不少,我整日里待在府中,快要成了睁眼瞎了。”
“你现在怀着孩子,安安静静的就好,再说你知道这些也没用。不过有件事儿,几个月前我不是和你说英国公夫人想为儿子求娶武阳郡主吗?这件事想想就不成,这次倒是谈成了,对方是太师府的孙二小姐。”
“太师府?王家?”曾经的曲家早已经没有了太师府的称谓,但是并不影响其名声,如今的太师是王瓒照,是一个颇为清闲的人物,朝中的事情几乎就是左右不靠,若是被逼急了,那就只是和稀泥。
“王庭深娶了两人妻子,嫡妻生了一个女儿,几年前就已经出嫁远离京城,如今的两子一女是继室生的,太师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这王庭深是长子,不过却也是在礼部这个清水衙门领着跟清闲的小官职,如今能被英国公夫人看上,估计也是费了一番功夫,虽然那孙二小姐今年只有十五岁,却生的水灵灵的,再加上盛家世子妖孽之姿,小姑娘估计也是把持不住。”
唐敏却好奇的问道:“盛家公子到现在都没有子嗣吧?已经二十多岁了,盛夫人就不着急?”
“着急有什么用,若不是盛公子不喜妾室,她估计也不会这么着急,你或许不知道,那盛公子的房里听说有十几个妾室,他却一个都没有碰。”
“那他为何不反抗?”唐敏冷笑,“自以为是尽孝,殊不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身为一个男人,却让一个女人掌控自己的命运,若我是孙二小姐,死都不会嫁给那样窝囊的男人。”
冯明玉却为盛云涵委屈:“他这也是无法,作为子女,难不成还能和做母亲的反目?”
“那也要看她是否配做一个母亲,盛夫人估计是已经入了魔了,孙二小姐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或许只有位高权重的世家千金才能让盛夫人收敛性子,否则的话,就算是被她磋磨的厉害,一般的人家还真的无法镇得住她,毕竟现在的英国公府可是出了一位宠妃盛思妍。
就算退一万步讲,盛思妍不待见外戚,却并不代表别人不会忌惮,同病相怜,盛思妍或许会帮着一二也说不定。
对于唐敏对盛夫人的看法,冯明玉也是赞同的,在盛京说起恶婆婆,谁的名声又大的过英国公夫人。
冯明玉在这里陪着她一直到中午,裴锦朝回来之后她才告辞离开。
“这几日我休沐,若是你有想去的地方,我可以带你去走走。”
唐敏想了想,说道:“不如咱们去520小说水榭看看吧,顺便坐坐画舫,听听曲儿。”
“你居然喜欢去那种风月场所?若是下辈子你真的是个男人,估计后院要三妻四妾了。”裴锦朝挑眉说道。
“只是喜欢听曲儿罢了,我又不喜欢和女人黏黏糊糊的。”再说,就算是男人,她也不会三妻四妾,寻一个貌美倾城,贤良端庄的妻子足够。
次日,两人就乘车去往520小说水榭。
说是水榭,这是建在水面上的联排建筑,颇有一种水城的味道,这里一年四季,每日里都是人来人往门庭若市,这边两面是各种酒楼客栈茶坊,另一面则是盛京赫赫文明的风月场所,红袖招,也就是曾经苏琴待过的地方。
而画舫,则是这水榭中间那片碧波荡漾的湖面上独特的揽客方式,这里的画舫按照装饰的繁华也是分为三六九等的,若是你发现这里最漂亮的画舫,那在里面等待你的就会是最漂亮的姑娘,不过这价格,也就有些不菲了。
不过这在很多富豪的眼中,也是物超所值,她们的纤纤素手会弹奏出美妙的曲子,会画出让人心驰神往的妙笔丹青,会和你激情的对弈,总之她们会满足男人所想到的一切幻想,一切都是建立在银子的基础上。
520小说水榭面积很大,在宽十几米的水廊两边还有密密麻麻的小摊位,各种吃的玩的应有尽有,虽然这里临近红袖招,不过却也有不少的公子小姐相携前来游玩。
“这红袖招的老板倒是会做生意,好大的商机。”她感慨道。
裴锦朝拉着她的手,不松不紧,生怕这小媳妇被人群给挤散了,“红袖招幕后的老板是容五,就是有次你在书房见到的银面男子,只是他甚少打理这里的生意,咱们也不会进去,只是去乘坐一下画舫就好,不过还是等到晚上,这里会点亮灯烛,景致很好。”
“原来是这样啊。”容五,容家现任家主,据闻很少人知道他真是的长相,原来是带着面具,“他面具下到底长什么样子?比表哥还要好看吗?”
裴锦朝的脸一下子黑了一半,扭头瞪了小媳妇一眼,“夫人春心荡漾了?”
“表哥在我心里自然是最好看的,千万别吃醋,我真的只是好奇。”她为表真心,甚至还伸出了手指,“我发誓,若是我说谎,就让我带回吃不到好吃的。”
这俏皮的话语,让他一下子多云转晴,伸手在她鼻梁上挂了一下,“待下次让你见见就是了,若是你还想做生意,和他认识一下也是好的,他是商业奇才,整个天下无人出其左右。”
“好啊,还是表哥了解我。”
“我是了解你的一夫一妻,傻丫头。”
一行人在一家福运客栈住下,这里虽然距离府邸不远,不过却也打算在这里住一晚,然而第二天去别的地方接着逛。
安置好之后,唐敏就拉着裴锦朝出了客栈,直奔先前的水廊,两边可是有众多的美事,既然看到了自然是要去尝一尝的。
这个古代没有添加剂,也没有空气污染,所以路边摊也非常的干净,不尝一尝岂不是太可惜。
“表哥,咱们吃涮鱼片?”唐敏指着一个摊位,那店老板的刀工了得,片下来的鱼片薄如蝉翼,举起来放在眼前,近乎透明。
裴锦朝不饿,但是耐不住身边的小娇娘双身子,自从孕吐之后,她的饭量见长,不过人却没有发胖,好在也没有瘦下去。
吃过涮鱼片,喝了新鲜的豆汁,尝过驴打滚,一路拿着糖葫芦往定好的酒楼去了。
此时临近中午,酒楼里就已经人满为患,若不是提前定了一个好位子,指定是连午饭都吃不上了。
“客官,您要点什么?”
“上几样你们店里的招牌菜就好了。”唐敏张嘴就定了下来。
待店伙计离开之后,裴锦朝看着她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水波,笑道:“你还能吃得下?”
“多少还是能吃点的,吃不完不是还有香草她们嘛,再说咱们很久没有出门了,我嘴上不说,大门不出的日子还是很闷的。”她说罢,看着裴锦朝问道:“表哥休沐几日?”
“三日,所以也只能陪你在京城走走了,待下次休沐的话,就带你去云雀山走走,那里景色也不错。”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