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她都不是会自怜自哀的女人,再怎么的不济,她也不要委屈自己。
伸手抹了抹泪痕,沈恬若无其事地走进了洗手间。
她沉淀好自己的情绪了,再洗一把脸,化个淡然的裸妆,她才从容地走回办公室办理交接手续。
韩玮珀真的很客气,全程都让两个安保在那里伺候着她。
沈恬鄙夷地笑了笑,走到这一步,不管怎么样,她也满不在乎了。
总裁秘书室里的同事都恨不得她滚出韩氏集团,看到她在安保的注视下完成交接工作,再到收拾自己的东西,她们都在窃喜,交头接耳地在议论沈恬。
对于别人的指指点点,沈恬嗤之以鼻,她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与她们相比,她比她们高尚多了,至少,她的信念是纯洁的。
在检查自己的东西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沈恬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立时,她打开自己的包包,掏出钱包后取出一张银行卡。
然后,她把卡交给了总秘书。
“你帮我还给他吧,谢谢!”
在大家的惊讶目光注视下,沈恬从容地捧起一个小纸箱,然后,头也不回地在安保全程跟随下离开了韩氏集团。
在上车前,她把手上捧着的小纸箱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接着,她有嫌弃地拍了拍手才钻进周碧君一直等待她的车里。
“芷欣,上了车,你就应该回到你原来的身份,别忘了,你是严家的大少奶奶。如果你学乖了,以前的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你一定要照顾好我的严谨。
若是你敢有非份之想,别怪我不客气,懂吗?整个严家,我是不允许有人做出有辱家门的事的。从今往后,请你收敛一下你的言行举止,别给咱们严家丢脸。”
沈恬一上车坐好,老吴就把车开离了韩氏集团,直奔杭城的严家开去。
与她一起坐在后座的周碧君微撩一下眼皮子,冷冷地盯瞅着她厉声道。
她的表情极其严肃,同时,也泛起了不容抗拒的威严。
鄙夷地扯了扯嘴角,沈恬木讷地微掀唇瓣道:“婆婆说得是,我听得很明白。”
她的声音清冷,犹如笼罩着一层千年寒霜,她的表情也很冷漠。
事到如今,她认命了,她不再挣扎了,她也累了。
只是,没有一个宽大的肩膀和怀抱是她可以依靠的。
“你懂,那最好不过了,若是你不懂,我可以教到你懂为止的。记住,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严谨有多黏你,我都不是你可以挑衅的人。做为女人,要懂得知足,我们严家的大门是任何人都能进的吗?严谨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了。”
轻轻颤动着长长的眼睫,沈恬没有情绪起伏地沉默了。
她不抗辩,也不认同周碧君的教训,她呆然无语地望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致,眼神没有焦距,她的思绪仿佛飘了很远很远……
沈恬走后,总秘书揣着那张银行卡足足有愣了一分钟,然后她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眼睛还是瞪得大大的。
轻轻拍了拍胸口,稳了稳情绪,她才拿起沈恬交给她的那张银行卡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来吧!”清冷的声音犹如冰天雪地的冷酷,无情得一点温度也没有。
手不自觉地颤抖着,总秘书花费了全部的勇气才说服得了自己不要慌,她向抛掉手中烫手的香芋般把银行卡放到桌面上。
睑了一下眼,又快速地扬起望着韩玮珀,说:“总裁,这是沈秘书临走前让转交给你的。”
韩玮珀只是微撩一下眼皮子,他的注意力却全部集中在了银行卡上。
真的,是他给沈恬的那张银行卡。
盯着那张银行卡,莫名的,他胸口处又窜起一股无名怒火。
看到总裁不言不语,阴厉幽冷得可怕,总秘书很识趣地退出了总裁办公室,并把门关上了。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韩玮珀拿起烟盒随意挑了根烟叼在嘴边,点燃后抽了起来。
他的修长双腿慵懒地搭在桌面上,眯起的深遂眼眸还是定定瞟着那张银行卡。
该死的,他现在莫名的不爽,心塞得难受。
心中不快,韩玮珀的表情也相当的冷漠。
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地抽,没多久,他整个人都深陷在缭绕的烟雾中,他心里的莫名烦躁一丝也不减,反而,更像一张无边无际的网网住他。
两指之间夹着一根点燃的烟,韩玮珀抿了抿性感的薄唇,而后,另一个根拿起了座机,他拨出一个业务往来密切的电话号码。
“你好,葛经理!麻烦你帮我查一张银行卡的资料,卡号是xxxxxxxx…”
“韩总,请稍等。”
韩玮珀一边听着电话,一边他微掀性感的薄唇吸了一口烟,随口嘴里倾吐出一团缭绕的烟雾。
银行的贵宾,葛经理一丝也不敢怠慢,很快,他就有回应了。
“韩总,我替你查过了,沈小姐并没有修改过密码,这张银行卡还是原来的6个0,而且,里面的500万一分钱也没有动过。我查得很清楚了,这张银行卡除了开户的记录以外,根本没有任何的记录了,可以说是自你开户之后原封不动的。”
闻言,韩玮珀蛮惊讶的,不自觉地,他的英挺剑眉微微蹙了起来,深不可测的眼瞳也眯了起来。
“葛经理,我听明白了,谢谢你。”
挂了电话,韩玮珀心里五味杂陈,心里,好像有一个缺口在挣扎着。
他的思绪杂乱无章,理不出方向,尽管理智已为他作出正确的判断,他的心首度感到挣扎和煎熬。
该死的,这一点也不像他该有的感觉和反应,他是中了邪吗?
不悦地抿了抿性感的薄唇,韩玮珀那双修长的腿放了下来,随后,还没有抽完的那根烟被他摁熄在烟灰缸里。
咻地,他起身了,拎起挂在黑色真皮沙发上的深色西装随性地挂在肩膀上,他走出了办公室。
他玛的,心里真的很不爽,他该出去透透气了。
不管她怎么做,她依然是贱女人,他不应该怜悯她的。
不管她花不花他的钱,他也不会被她的狡诈所迷惑的。
很好,从现在起,他跟她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
他玛的,他真的很迫切想忘掉那些与沈恬有关的恼人思绪。
从这一刻起,他要把自己的思绪全部清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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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碧君的周全安排下,闻风的媒体早就在严家外头守候了。
一看到载着沈恬的车驶过来,他们也一路跟拍过来,争睹严家多年不见的大少奶奶的风采。
三年前出国留学的人终于回来了,他们都期待这位大少奶奶能和傻大少爷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早在三年前,杭城的人就津津乐道了,明知道严家大少爷是个傻子还嫁的精灵好姑娘,若不是为了钱,为了严家的家势,那就是因为对方也是个傻子了。
继续跟下去,这段豪门婚姻肯定不愁没有新闻可写的。
在闪光灯下,沈恬还是木讷得没有任何表情,漂亮的脸蛋还是冷冰冰的。
严家的大门被很多媒体围住了,在严家的安保的阻拦下,周碧君的车才得以开进大宅里。
望着这一切深刻在脑海里的记忆,沈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特别是听到那道大门自动关上的声音,她又觉得自己进了监狱里,这堵高门,恐怕她是永远也迈不过的了。
恐怕,她一辈子也要被关在这里了。
好吧,命已是这样了,她就跟着她的所谓老公一起傻吧。
反正,在别人的眼里她就是一个贱女人,贪钱的坏女人!
万念俱灰,她也没有任何盼头了。
车缓缓地在大宅里的一幢主体建筑门口停了下来,司机先给周碧君开车,等她走下来了,然后再绕过去替沈恬开门。
从车里望出去,沈恬已经看到了单芷晴那张窃喜又虚伪的脸了,还有她那双阴沉沉的狡黠媚眼。
她还是一点也没有变,她还是和那一家子的人一样令人讨厌。
沈恬从车里下来了,她冷冷地憋了眼单芷晴,而后,她起步要走进屋里。
“坏女人,砰砰砰……”
刹那间,一道充满稚气的声音响了起来,迎接沈恬的见面礼是始料未及的一脸的水渍,就连她身上穿的衣服也是。
那是由单芷晴抱着的严筱筱手中的水枪射出去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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