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栾雀离开没五个呼吸的功夫,一道若真若幻的血色灵光,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冥虚之地。
灵光落地的瞬间,无边的血色光影囊天阔海,眨眼间就奔涌出去了几千里。
血光其间,无数的哀号怒叫、惨嘶悲吼声蔓延四野,更有一道道血色的怪首在血光中不断的横冲直撞搜寻一切残留的气机,并将其撕咬、粉碎。
“寻到了么,还等什么!”
直到那血色灵光中探出一只利爪,这些血色怪首,才带着浓重之极的血腥杀戮之气,循着他们发现的残留气机,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穷搜天地八极,将人给我找出来。”
栾雀、笼丘这般的不朽凶兽,虽说活了几百万载,可也不过是洪荒一角的不朽罢了,连独山域都未曾出过,那里识的什么先天灵宝。
他们最多也只是知道,那是件了不得的宝贝。
可到了血都眼里,那先天灵宝所特有的先天道韵,比黑夜中的烛火都要来的显眼。
这样的宝贝,那一件不是到了先天的大造化才有的。且不说用来护道攻伐会有多么犀利,就说其所蕴大道之意,都有极大的可能,令一位不败再进一步。
如此宝贝怎能放过。
“寻到了?”成千上万的血首去得快,回来的也不慢。“有意思!”
在得到的两个大略的方位后,血都下意识的蹙了蹙眉。
“是两败俱伤,还是说……”毕竟没亲见此地之前发生了什么变故,因此血都即便是借助血首之能,探得了什么消息,也只能推断一二。
不过这样足够了。
对于一位纵横数十域界的不败而言,什么不朽都是虚妄。管你是两个不朽还是十个,直接抓来就是。
血首咆哮间,血都所化的血色灵光,早已没了踪迹,甚至若不是冥虚之地左近,留下了一片血染一般的颜色,怕是都没人知道,有位不败曾在这里驻步。
血都有了收获,去的很急很快。
就在他走后片刻,又有两道灵光先后落在了这片血色之地。
“这是……”如栾雀、笼丘这急乱间逃命去的,自然不用说什么遮掩气机了。
可血都却不一样,他根本不用考虑这类细致活儿,因为只要他想,其所过之处,自然会沾染血灵之光。
血灵一泣,血光侵染万物无形,一切杂污缭乱的气机、气息等物,都会被其所污浊、侵蚀。
因此,后来的两位,即便是发现了这位一片的血红,也根本得不到半点有用的消息。
“血灵之泣,是血都!没想到,竟被他早来了一步,看来在这里,我们是得不到什么好消息了。”
“也不见得,来时那不散冻彻真意,可是半点都做不得假。独山域说小不小,可说大又能大到哪里去。独山域能有多少不朽,能施展如此冻结真意的不朽,怕是更没几个。”
“这倒也是。”
血都的血灵之泣,确实阻了后来者“寻幽探密”的手段,可绕着冥虚之地左近的冻彻意志、冰霜雪华,可是做不得假。
有这些难遮难掩的物证在,栾雀想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这两位说话间有了线索由头之后,居然没有谁想着去寻一寻栾雀的踪迹,而是就站在这归墟之地的一角,默默的等着什么。
果然不久后,又是两道灵光落地。
“雷垢老弟、祝犁大兄,没想到两位来的这么早,可有所得。”
“见过两位。”
先后落地的灵光,浮现出两道足有三丈高下的硕大身影来。
这两道身影,不仅头上有角颌下有须,峥嵘的眉宇间甚至还有道道细鳞,开口间硕牙锋锐舌苔有刺,乍一看比某些传闻中的妖魔还要吓人。
不过后到的这两位,倒是对先前的两位恭敬了不少。
“崧下老弟、蠡吼老弟倒是来的不慢,只可惜还是慢了某人一步。”
“是那位血禽御主?”崧下眼睛也不瞎,四周围那夺目的血色,可不是一般的惹眼,“这厮,该不会是在向我们示威吧。按照他的习性,可不是走到哪里,都喜欢随地大小便的。”
“哈哈,这话说的是。这血色臭气,真的是臭不可闻。”祝犁也不过一丈八九的身形,可笑起来声音隆隆如雷奔,那感觉就好似一只通天巨兽在冲天咆哮一般,“可惜了,一直没好机会。”
在场的其他三位,与祝犁都算是熟人。早就知道这位祝犁凶兽与血都有过节。
只是谁也不清楚,这两位天南地北的,是如何存下纠葛的。甚至祝犁还不止一次,想要寻血都的晦气。
如今,差一步遇上,祝犁会有此言,在场的三位倒是半点都不觉得惊奇。
“大兄,我可是听说那位,三万年前又进了一步。”雷垢这话自然是好心。
“怎么,兄弟怕我不是那血兽的对手?”祝犁“嘿嘿”一乐,忽的又道:“有三位兄弟在,他血都即便是有万千血禽相助,又能奈我何。”
这话说的大起滂沱,很有一方霸主的风帆。
可惜,这祝犁还真的不是什么域王的身份,而是一位喜欢到处浪迹,没有具体落脚之地的散修。
至于说这话,听听也就好了。
到了先天灵宝这一阶,只要不是真正的生死兄弟,怕是背后给一刀的风险,比直面死对头来的都要大。
“血都一向嚣张跋扈、阴险狡诈,做事从不留活口,死在他手中的后辈子弟,不知凡几。如此恶人,自然是该死。我等愿与大兄一起,齐心协力将这恶人拿下,还这世间一个朗朗乾坤。”崧下这话说的,还真的是影子都正了。
“没错没错,只要大兄开口,我等愿意与大哥一起,与那血都论个生死高下。”雷垢也说的一身正气。
只可惜,每每周身灵光荡漾,丝毫青绿色灵光掉落尘埃,就将脚下的大地,给腐蚀出来了一片毒窟,比周围的那片血色,来的都要可怖、吓人。
“我也愿与大兄同往。”蠡吼的言语,依旧这么的简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