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珍稀灵草的救治,将士们一个个很快恢复过来。
与此同时,随着战事平息,庆元县守军全歼妖族的消息也被崔明安排人迅速传遍全县。
一时间,全县上下所有百姓都欣喜若狂。
许多人喜极而泣,和亲人拥抱在一起,心中的激动久久不能平息。
他们涌上街头欢呼雀跃,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但此时,却有一个地方例外。
庆元县段府,一片寂静。
段府的下人们在府中来来往往,忙前忙后,可他们表情麻木,互相之间没有丝毫交流,甚至连走路竟是都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这一幕太诡异,胆子小一点的见了只怕会被吓得当场尖叫。
段府深处,主宅。
段兴旺神色阴沉至极,恶狠狠地盯着眼前一个黑衣人。
“这该死的林画为什么会来得这么快?是不是你们那边的消息出了问题??”
段兴旺很愤怒,今天发生的一切跟之前说好的可不一样。
而随着他的心绪变化,他身上的气息显露出来,十分不稳定,忽高忽低,高时竟然超过五品,直逼四品强者,低时却连七品都不到。
这种情况十分诡异,更让人疑惑的是,他身上爆发出的那股力量根本不像是儒道修士亦或是武者所拥有的,倒跟妖族的血气有些相似。
面对段兴旺的质问,黑衣人很淡定,他一动不动,沙哑的声音从黑色长袍下传出。
“消息不会错,只是出了些变故!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这林画掌握了一门全新的圣级拳法,能凝聚十二真形,他们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横跨千里,或许跟这拳法有关!”
“又是圣级拳法!该死的!你们如果继续放任他成长下去,迟早要出大事!”段兴旺暴怒。
紧跟着,他又道:“不若你我二人联手偷袭,今日便杀掉他!”
段兴旺眸子中有凶光闪烁,他体型壮硕,配合一身狂暴无比的凶煞之气,显得十分骇人。
但黑衣人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目光冷冽。
“段兴旺,林画的事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大人既然能让你得到如今的实力,自然也能收回!段璋的事大人已经很不满了,你如果还敢乱来,大人一旦动怒,你段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说话间,黑袍人的身上有一股诡异的气息一闪而逝。
感受到那股气息,段兴旺的脸色顿时惨白,体内的力量都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快速萎靡下去。
他感觉身体一阵空虚,整个人无力瘫软在地,根本动弹不得。
“他待不了多久,这几天别惹事!否则,哼!”
黑衣人冷冷扫了一眼地上如同一滩烂泥的段兴旺,眼神中充满不屑。
段家,不过一条狗罢了!再敢乱吠,直接斩了!
他一甩衣袖直接离开,懒得再多跟段兴旺废话。
屋内安静下来,一直过了许久段兴旺才恢复了些力气。
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浑身大汗淋漓,仿佛刚从水里爬出来一般。
他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眼神冰冷无比。
这些人拿他段家当棋子当狗,可他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对方?
等他得到需要的东西,到时候,到底谁是狗还不一定呢!
届时,什么林画,什么黑衣人,统统都要死!
……
段家一片死寂,而庆元县其他地方却是人声鼎沸。
许多百姓从家中走出,纷纷前往临时营地看望受伤将士,他们的手上都提了东西。
有人带着鸡蛋鸭蛋,有人提着肉食和蔬菜。
百姓们都听闻了这场战斗的惨烈,自发地想给守城将士们带些东西,表达自己的感激。
但当百姓们来到营地时,却全都傻眼了。
因为他们看到,一众将士的伤势竟都已基本痊愈,很多人生龙活虎的,正在营地内打拳,浑身精气勃发,简直比受伤之前还要勇猛。
“这,这……”
百姓们无言,还以为是跑错了地方。
直到军营的人解释乃是晋伯提供灵草救治,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晋伯是我等的大恩人啊!若不是他来救援,我庆元县百姓今日只怕都要葬身妖族之口!”
有人大声高呼,对林画充满了感激之情。
“是啊,若不是晋伯,我等都只能痛苦等死!”
军营的将士们更是个个怀揣感恩之心,毫不夸张地说,在他们眼中,林画的地位几乎可以和传说中的圣人平起平坐了!
他们的命都是林画救回来的,如果没有林画,他们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之中绝望死去!
“晋伯真乃当世圣人也!我家儿如果能跟他一样就好了!”有老汉感叹。
“想什么呢老李,你家那小子要能有晋伯一分的才学,你只怕睡觉都要笑醒了!”
“也是!哈哈哈!”
提起林画,所有人都在感慨。
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当初从庆元县被发配到镇北军的那个小乞丐,竟已成长到这种地步!
连县令大人在他面前都要喊一声下官,当真令人难以置信。
而正当庆元县百姓们激烈讨论林画之时,林画本人已经悄然进入县内,来到了临苏河畔的胡记医馆。
欧阳屠几人没有跟来,许经武领着他们先到县衙休息去了。
胡记医馆的大门敞着,张云和胡大夫的另一名学徒李远亮正在打扫医馆。
此前医馆内受伤的将士们都已经被送到临时营地接受灵草的治疗,现在这里只留下满地的血渍和染血的绷带。
张云正在处理门口的血迹,这时,他忽然注意到站在医馆门口的林画。
“这位公子是来看病的?咦,不对,你是……那个林画??”
张云起初还以为林画是来找胡大夫看病的病人,可当他仔细一瞧,顿时认出了林画,他一双眼睛都差点瞪出来。
“谁谁谁??”李远亮听到张云的话一下子来了精神,连忙跑过来。
他没见过林画,可他能瞧出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不一般,对方身上气质出众,眉宇间的洒脱自然不似常人!
林画淡然一笑,“张云,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