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门,一身伯爵朝服的林画从中走出,他满眼笑意,心底的喜悦根本藏不住。
这次进宫收获实在太大了!
又得到几件顶尖法器和一大批修行资源暂且不论,最出乎林画意料的,还是那块能代表建安帝身份的龙纹金牌,以及那枚能直接与建安帝联系的传讯符!
毫不夸张地说,任何一位臣子,能有这两样东西在手,他几乎可以在京城横着走了!
遇到无法解决的事可以直接掏出龙纹令牌脱身,事后还能以传讯符向建安帝打小报告,这两样东西合在一起,无解!
由此也能看出建安帝对他的器重。
林画不是不懂感恩的人,他心中已经在琢磨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来帮着发展一下晋国了。
记忆中不少前世的农业商业智慧,放到现在的晋国那绝对是能掀起惊涛骇浪的存在!
值得一提的是,林画将自己误闯后宫的事与建安帝说了一声,但后者只是哈哈大笑,让他不必担心,并告诉他,以后想去后宫找人,直接去就是。
这倒是让林画心中犯嘀咕,建安帝莫不是也想将那什么安平公主许配给他吧?
陪着建安帝聊了许久,一直到午后林画才出了皇宫。
他刚一出宫门,迎面便有一人小跑而来。
“敢问可是晋伯大人?”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开口,他戴着一顶瓜皮帽,笑容憨厚,像是一尊弥勒佛,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林画好奇打量着中年人,“是我,你是?”
“小人是英武侯大人派来的,名叫张老七。侯爷担心大人您初来京城,不熟悉路线,特意让小人来听候大人差遣!”
张老七一言一行有礼有节,脸上始终挂着和善而不失恭敬的笑容。
“侯爷有心了!”林画感慨。
此前在皇宫时对方确实说过要给林画送个人过来充当向导,但当时他以为对方只是随口一说,而且他也拒绝了。
但想不到,他这才从皇宫出来,人已经到这了。
而且看张老七那里准备得十分齐全,连马车都备好了,显然是考虑到林画此前是乘坐皇宫的马车来的,怕他回去时只能徒步,有失伯爵风采。
“既如此,那就要麻烦张管事几日了!”
林画朝张老七拱了拱手。
他也不矫情,对方人都送到了,他不可能还将人赶走,那样反倒显得不近人情。
而且接下来他即将在京城安顿,他对京城也的确不熟悉,有张管事在,能替他省掉不少事。
“晋伯大人言重了,能为大人效力那是小人的荣幸!”
张老七有些惶恐,连忙也弯下腰去,姿态摆得更低。
他这样子让人有些想笑,但的确很容易就能取得他人的信任,这一点让林画都不得不暗暗点头。
同时,他对英武侯也有了不小的好感。
能派出一个这么会做人做事的属下,英武侯此人也绝对不简单!
林画乘上马车,张老七与车夫并排坐在外面。
“驾!”
随着车夫口中轻喝,两匹骏马开始向着南城出发。
正此时,南城永宁街竹文居。
竹文居在京城也算是有名的客栈,以幽静雅致着称,深受不少读书人喜爱。
当然,许多富商和世家子弟也喜欢来这里,因为觉得这里能彰显他们的身份,让他们显得很有才华。
此地的听涛和书海两间天字号房颇具盛名,前者能聆听竹海浪涛之声,仿佛身居高山竹林,令人心神安宁,回归自然。
书海楼内则摆放了无数卷轴,字画,有不少据说都是当代孤本,令无数读书人痴迷。
往日里竹文居的小院内琴音袅袅,读书人讨论圣贤经典的声音不绝于耳。
但此刻,小院内气氛无比凝重。
竹文居的刘管事焦头烂额,不停用宽袖擦拭着额头的汗珠,小院中安神静气的熏香无法让他冷静半分。
“喂,你听见没有?老子在跟你说话呢?”
一个嘴唇干裂脸色发白的干瘦男子用力拍着柜台大喊,他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眼窝都凹陷下去,但神色却十分嚣张。
“大,大人,您看能否请世子殿下移驾山外楼或者是临溪亭……?”刘管事有些结巴,读书人的淡然自若现在荡然无存。
“放你娘的屁!世子殿下什么身份?能去那些地方?”干瘦男子直接揪起刘管事的衣领,朝他怒吼。
“告诉你,世子殿下指明了今晚要在书海和听涛宴请,你赶紧让人将这两处地方收拾干净!若是晚间世子殿下到来发现有一点不妥,小心老子砸了你的店!”
说着话,那男子又是砰地一声狠狠拍在柜台上,声音之大,连小院中围观的众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能来竹文居的,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物,有各方富商的子嗣,亦有不少官员的公子爷。
可这些人的身份跟永镇王世子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所以,哪怕是看到对方这般嚣张也没人敢多说什么,只能在旁观望。
“可,可是……”
“可是什么?”
“大人,这,这两个房间现在都已经被人订下来,一,一直要到后天!”
刘管事小心翼翼开口,生怕这位大人一个不高兴直接动手揍他。
竹文居的幕后掌柜身份不简单,乃是京城一位赫赫有名的富商,但这群人可是永镇王府的人。
竹文居的掌柜可不会为了他这个小小的管事去跟永镇王府叫板,所以如果被对方打伤了他也只能自认倒霉。
“那就去叫他们滚!这么简单的事还需要老子教你?
当然,世子殿下也绝不会占人便宜,这些银子就当是赔偿他们的了!”
男子脸上带着轻蔑,直接从怀中掏出七八张银票拍在柜台上,这每一张上写的赫然都是一百两!
竹文居作为在京城都排得上号的休憩宴会之所,其价格在京城都算是比较贵的。
最普通的人字号客房,每晚都得五两银子起步,这放在庆元县,够李河这样的孤家寡人用上小半年。
而听涛与书海作为此地仅有的两间天字号房,每栋小楼每晚收费足足要一百五十两!
但男子现在拿出的这些钱财,足够这两间房接下来两日的房钱,甚至还有不少剩余。刘管事若是接下,他自己都能捞一大笔!
可刘管事十分惶恐。
他可是已经知道住在那两间房的乃是最近名声响彻京都的晋伯,早上更是由萧大人手捧金牌亲自来将对方招入宫中。
这样的大人物,若是被对方回来知道自己被人驱逐出了住处,那将会招来怎样的怒火?
钱财虽动人心,可刘管事又怎么敢拿?
刘管事看了眼那些银票,咽了咽口水又赶忙收回目光。
他心底急切,脑海中无数念头闪过,在思考该如何处理此事。
最后刘管事没辙了,只想出了个最光棍的法子。
“大人,要不,要不您自己去商量商量?”
干瘦男子眸子微眯,他本想拒绝,但他想到那个人还在宫中尚未回来,他心中便安定下来。
“哼,也好!老子倒要看看是什么人,什么档次?居然敢跟世子大人住一样的天字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