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三人都被她这话给惊着了。
“傻孩子,婚姻大事又不是儿戏,哪能由着你想一出是一出呢!”吴氏带着几分责备说道。
要是前些日子,韩修齐来退婚你这么说,那大不了丢些脸面,取消了也就取消了。
可现在三媒六聘的程序都走了大半了,说这个已经太晚了。
谢氏赶忙笑着打破这份沉寂,“妹妹多半是因为要出嫁,心里多少害怕才这样说的。其实啊,你听嫂子说,妹妹根本不用害怕。”
她放下手里的绸缎,拉着卢忆霜的手笑着说道:“韩家老爷,只是礼部的郎中,不过是五品官。你嫁过去,那是实实在在的低嫁。有父亲还有你大哥二哥在,他们不敢怎么着!”
“韩家老爷最是懂礼,只要你占住礼了,那韩二郎就算有什么,请韩老爷出来,立马治的他服服帖帖的。”谢氏轻笑着道。
“至于韩家太太,原本只是私塾先生家的小姐,慧眼识珠嫁了韩老爷成了官太太。妹妹你只要嘴甜一些,稍微大方一点,想必跟她处好关系,不难!”。
“至于韩二郎,你不要心急!只要真心实意,不怕他不回心转意!妹妹生的好看,整个京城里又有几个比得上的。时间长了,便是石头也能捂热了。”
“麻烦的就是他家那个表妹!”谢氏摇了摇头说道:“你呢,也别急着找她麻烦!总要先自己站稳脚跟才是。一个乡下破落户的女儿,论才无才,论貌无貌,给你提鞋都不配。反正,你别急着处置她。就算要处置,也要让你婆婆出手,才不至于伤了夫妻情谊。”。
看卢忆霜怔怔的,吴氏叹了口气道:“你大嫂说的可都是金玉良言,你要慢慢细品才是。总之就一条,没有站稳脚跟前,不要理会那女人。”。
“他那表妹就这么厉害!”卢忆霜好笑地道。
“那女人算个毛?”吴氏忍不住说了句粗话。“不过是怕打老鼠伤了瓷器罢了!为那么一个贱人,给你们夫妻之间留下芥蒂,那多不值当!”。
“好的,母亲,我知道了!”卢忆霜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浑浑噩噩间,自己穿上了嫁衣,被大哥背出大门,送上花轿。
大红的盖头一蒙,就只能看见自己红绣鞋的脚尖。
唢呐一起,花轿攸然离地而起,颤颤巍巍的往前走起。
她虽然在密不透风的花轿里,可也能听见,外面的人在交口称赞新郎官的风采。
韩家二郎,是京城难得的美男子。如今鲜衣怒马,红带束身,更显得英俊不凡。
可惜,这样的日子都不见他脸上有一丝喜色。
卢忆霜在木槿木兰两个丫头的搀扶下,手里抓住被他蛮横塞进来的红绸带。然后就跟个木偶似的被摆弄来摆弄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终于,自己可以坐下来喘息一阵了。
坐了半日,却觉得屋里静悄悄的。
“木槿,木兰,你们在吗?”卢忆霜轻轻的问道。
“在呢!小姐!”两人赶忙应道。
“没别人吧!”
“没有!”。
卢忆霜松了口气,把红盖头往发髻上一撩,长出一口气道:“哎呀妈呀!结个婚累死个人了!”。
木槿木兰惊的目瞪口呆,赶忙道:“小姐,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说这些话!还有啊,这盖头,要新郎官亲手揭了才行!”。
卢忆霜冷哼一声,“哼,等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虽然我第一次结婚,可也知道,总要揭了盖头,再出去陪客人吧!他就是被逼着娶了我,心里不痛快!”。
两个丫头很是为难,心道:“小姐,你这心里不是挺清楚的嘛!那当初何必死啊活啊的嫁过来。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哎呀,不提他了!你们给我那点东西吃,一天没吃东西,我都要饿死了!”卢忆霜低声叫道。
两人无奈的翻了翻眼,给她拿了些点心,端着茶盏侯着。
果不其然,她差点就被噎住了。
“水水水水!”她一叠声的道。
“您慢点!”木槿一边劝道,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好了好了没事了!”她终于缓过来了。
忽然听的门外有人笑着说话,“来看新娘子喽!”。
卢忆霜一呆,都不待木槿接茶杯,直接往自己的裙子里一塞。把红盖头往下一撸,端端正正的坐好。
木槿木兰暗笑不已,转身去开门迎客。
几位衣饰华丽的妇人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可一看卢忆霜还蒙着盖头端坐在床上,心里都咯噔一下。
韩家大嫂韩柳氏心道:“这个老二实在离谱,连新娘子的盖头都不揭,这不是故意打人家脸吗?”赶忙对着一旁的杏儿耳语几句,让她找自家夫君的小厮把这话说给老二听。
待杏儿走后,她才笑着说道:“老二肯定是被他那帮子军伍里的弟兄们给拖出去喝酒了!这些粗人,忙的连盖头都来不及揭吗?回头嫂嫂好好替你说说他!”。
卢忆霜原本也不在意!原来她可能还有些恐慌,后来一想这也好,刚好来个相敬如宾。
可以的话,过几年两人协议离婚,自己还不是个快乐的单身汉。
嘿嘿,不止呢!还是个有钱的快乐单身汉。
可惜都不给她机会跟那个臭男人说,他就扔下她跑了。
她轻笑着道:“几位嫂嫂就恕我无礼了!不能给诸位见礼。你们请随便坐,木槿木兰,给几位夫人上茶。”。
“是,小姐!”两人赶忙应道。
韩柳氏笑着道:“不用忙!我们就是怕新娘子寂寞,来陪陪她。你们这样忙活,倒失了我们的本心了!”。
跟着又笑着道:“既然已经成婚了,可不能再称呼小姐了,要叫少奶奶才是!”。
卢忆霜心道:“什么鬼啊!好难听!”。
几人坐了不太久,便一起走了。
卢忆霜今天劳累的很,终于撑不住,靠着被子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人掀开它的盖头。
卢忆霜大吃一惊,蓦地睁开眼睛,大声喊道:“是谁?”。
这一声,不但床前的男人吓了一跳。木槿木兰都惊着了,匆匆从外屋跑了进来。
“呀,是姑爷啊!姑爷万福!”两人赶忙行礼。
韩修齐挥了挥手道:“好了,没你们事了!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