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啐出一口血沫:“能护到几时便是几时。”
月姣姣闪身躲开,嫌弃的松开手:
“冥顽不灵!”
她转身看着云舒,道:
“你怎么看?他都这么为你拼命了,你就心安理得的受着,没点表示?”
云舒轻笑出声:
“月老师这堂课,学生受益匪浅,多谢月老师的教导!”
月姣姣眉毛微挑:
“哦?说说你都学到了什么?”
云舒跪累了,干脆放弃抵抗,跟风起一样趴伏在地,缓缓开口:
“刚开始,我以为你只是想给我们个下马威,好立起你身为师者的威严。
可是下马威用不着折辱学生,所以我就想了一下,之前温柔美丽的太奶奶为何性情大变?
为何不针对姬念他们?
为何唯独针对我和风起?”
月姣姣眸中划过一道笑意:
“为何?”
此时风起也已经冷静下来,也学着云舒放弃了抵抗,老实趴在地上,静静听云舒继续说。
“你性情大变,是因为你要做严师,做严师就不能跟学生嘻嘻哈哈,上下不分。
你不针对姬念他们,是因为他们是杀鸡儆猴的猴。
而我们,就是你选定的“鸡”。
至于为什么是我们?
则是因为飞扬是我们中最强的,而他对我的保护欲又太强。
以我为突破口,你便能激发飞扬的最强战力。
你方才不断的提起飞扬保护不了我,保护不了所有人,不仅是在打击飞扬的傲气,更是在提点我,不能依赖他人,要自立自强。
月老师,我说得可对?”
“啪啪啪!”
房间中响起拍掌声,月姣姣拍着手,笑声清脆:
“果然聪慧!难怪白道友特意嘱咐我要多注意你小子。”
云舒也笑:
“月老师过奖。”
他两倒是一个比一个笑的开怀,隔壁早就被威压压在地上,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三人心中泪流成河。
作为被敬的猴不是只要在旁边看着就好吗?
为什么他们一样没落的全受了?
似乎感应到他们心中的怨念,月姣姣走到他们跟前,问道:
“他两只“鸡”已经悟了,你们三个可有收获?”
被问话的三人如一摊死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连眼珠转动都费劲,更不说动嘴说话。
月姣姣恍然大悟般捶了下手心:
“哎呀,不好意思,刚刚玩的太开心,忘记将你们屏蔽了。”
说完,众人身上的压力顿消。
几乎被压死的三人顿时剧烈咳嗽起来,修为最低的江尊月更是咳的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风起和云舒也大口呼吸着,两人搀扶着站起身。
“现在可以说说了吧?”
等他们呼吸平复后,坐在桌子边自顾自倒了一杯茶细细品尝的月姣姣才笑着问道。
玉京公主率先开口:
“月老师是想告诉我们,弱者没有发言的资格?”
月姣姣挑眉:“哟,不错,挺有悟性。”
姬念上前一步接着道:
“月老师还想告诉我们,没有实力,便容易成为被殃及的池鱼,还一句遗言都留不下。”
月姣姣纤细的手指指着他:
“听听,听听,你这小家伙这是点我呢?怪我刚刚让你们受了池鱼之灾?”
姬念嘿嘿笑了一声:“不敢不敢,都怪我们太弱,没有存在感。”
月姣姣笑道:
“嗯,还算有自知之明,要知道,大象从来看不见脚下的蚂蚁,一脚落下踩死几个,连感觉都没有。”
说完,她转头看向江尊月,这个据她孙儿说,对她起过旖旎心思的小家伙。
此时江尊月已经将自己收拾好,见月姣姣笑吟吟的问他话,红晕一寸寸爬上脸庞,心中想好的话,说出口却有些结结巴巴:
“我......我就觉得除......除了要努力修炼,还要选择志同道合的同伴。”
“咦?你这想法倒是稀奇,须知修行之路向来是孤独的,每个人只能自己走。你倒好,是要依靠同伴吗?”
月姣姣换了个姿势,单只手肘撑着太阳穴支在桌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江尊月不着痕迹的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情绪道:
“修行之路确实是要自己走,但也没说不可以有同行之人。有志同道合的伙伴,不仅可以互相探讨进步,还可以在有危险的时候,互相帮助,互相扶持,走得更远,适当的依赖同伴,然后被同伴所依赖,我不觉得是坏事。
就像你刚刚说的蚂蚁与大象,单个蚂蚁很难被大象看在眼中,但若是千万只、上亿只蚂蚁呢?蚁多咬死象,说的不正是团结力量大吗?”
江尊月说完,就等着月姣姣的评价。
没想到,月姣姣看了他许久,忽地叹息一声:
“白道友当真是好运气,怎么就让他遇到你们这些好苗子呢?”
“自然是因为师父慧眼识珠,上次与你见面之时,师父可是还没收他们三人为弟子,你没有把握住机会,又怎么能说师父是只凭运气呢?”
这是在讽刺月姣姣有眼无珠吧?
姬念几人倒吸一口凉气,用看烈士的眼神看着风起。
月姣姣自然听出来了,她眉心挑了挑,笑道:
“如此,那真是我有眼无珠了。不过,没关系,我们能结这短暂的师徒之缘也是我的幸运。
你们的实力,我基本了解了。
接下来,你们准备好接受我的魔鬼训练了吗?”
“魔......魔鬼训练?”
姬念吞了吞口水,会比师父还魔鬼吗?
月姣姣看他一脸怕怕,笑得更灿烂了:
“你们师父就是太心软了,不忍心对你们下狠手,导致你们进步缓慢,放心,经过我的调教,保证你们的修行速度比现在还快一倍。”
什么样的方法能让他们的修行速度加快一倍?
众人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那娇艳如花的笑靥恍惚间变成了恐怖的食人花,正对着他们这些可怜无辜弱小的小动物流着哈喇子。
很快,预感成真。
接下来的半个月,他们被一人关在一个修炼室,一步都没有踏出过。
再一次结束一个大周天,云舒感觉丹田已经膨胀到极端,才停下修炼。
习惯性的看了看外面天色,想以此判断过去了多久,却只看到了雾茫茫一片。
他又看了看从门上小窗口里地进来的餐食,两份。
又是一天过去了吗?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摸到一手的胡须。
这种感觉很新奇,原来修炼也会让胡须疯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