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吃完了午饭,八姐还在厨房洗碗,柱子打来电话,说英子生病了。
“什么病?”曾卫国问。
“医生也没说。现在在镇医院挂水呢。说是发烧好几天了。我也是才知道。”
“我马上过来。”曾卫国挂断了电话。
“谁病了?”筱雨问。
“英子。”
“哪个英子?”
“你还记得不?小时候英子生病了,是你开车去永安镇医院。就是那个……她母亲有点智力障碍……”
“哦,我记得,一个傻了吧唧的乡巴佬。”筱雨疑惑地问,“她孩子生病为什么老是找你?”
“你知道,山沟里人,医院也不熟悉。”曾卫国很想解释清楚,“孩子爸是因为我出车祸死的。于情于理我都有义务去看看。”
“你去吧!你去吧!”筱雨显然不高兴,语调带着讥讽的味道,“你是大善人,我不想做恶人。你去吧。”
走到门口,筱雨说了一句,“你叫小刘开问界车去吧。”
“好。”
曾卫国和八姐下了楼,还没等车开出车库,筱雨也跟着下来了。
“我也去。”筱雨无奈地说,“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
“你还是在家休息吧,”曾卫国劝道,“我去看看就回来,晚饭回来吃。你跑来跑去很辛苦的。”
筱雨犹豫了。
“你好好在床上睡一觉。想吃什么,我买给你。”曾卫国扶着筱雨的胳膊走到电梯前,“无聊了就看一会电视。”
“好吧。”筱雨不情愿地说,“带几只卤兔子回来。”
“好。知道了。”
半个钟头后,到了永安镇医院。柱子已经站在医院大门口等着。
在急诊观察室看到了梅子妈抱着英子在挂盐水。
英子面色苍白,精神萎靡,头发湿漉漉地粘在脸颊两边。头歪在梅子妈怀里。
“英子。”曾卫国轻轻叫了一声。
英子疲惫地睁开眼睛看了曾卫国一下,又闭上了。
“怎么会这样?”
“刚退了烧,身上都湿的。叫小梅买毛巾去了。”梅子妈说,“反反复复发烧,饭也没怎么吃……”
梅子妈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啊!”
“您别着急,会好的。”曾卫国安慰说,“我去医生那里问问看。”
值班的是年轻的女医生,翻了一下英子的病例,介绍说,“反复发烧五天,咽喉红肿,淋巴结肿大,白细胞高,考虑炎症的可能性大。先挂两天消炎针看看效果。”
“我看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曾卫国提醒道。
“小孩子发烧,饭也没怎么吃,精神肯定软。”医生解释说。
“我看还是到人民医院看看吧。”曾卫国最后说,“我也是医生,感觉不太放心。”
“也好。”医生点头同意,“到人民做个全面检查,也放心。”
曾卫国叫柱子带小梅回去。他和八姐带梅子妈和英子去人民医院。
曾卫国直接挂了儿科急诊,接诊的是四十多岁的副主任医师。
“直接住院吧。”医生了解了病情直接说。
等安排好英子住院,已经五点钟了。
“糟了。”曾卫国对八姐说,“把筱雨带卤兔子的事忘了。说不定正在生气呢。”
“买点卤鸭卤牛肉回去吧。”八姐安慰说,“到时候说点好听的,哄哄,女人就吃这套。”
“我还真不会哄女人。”
“你先打个电话,就说一会就到。咱们先去买卤菜。城里那家卤菜最好吃?”
“这个,”曾卫国挠挠头,“我还真不知道。”
八姐看到路边的海鲜楼,装潢豪华大气,就说,“就这家吧。你打电话,我去买菜。”
“对不起,回来晚了。”曾卫国进门就道歉,“叫你久等了。”
八姐直接把菜摆上桌,大献殷勤,“主人请用膳。”
筱雨往桌子上扫了一眼:桌子上摆着卤鸭、切牛肉、酸菜鱼、清蒸梭子蟹、芦笋炒肉片、鸡蛋烧青椒和炒米面。
筱雨也许是饿了,直接扯下一只卤鸭腿啃了一口。
“要不要来点啤酒?”曾卫国问。
“要!”筱雨大声说,“我是又饥又渴,都怪你们!”
“对不起,事情出了点意外。”曾卫国给筱雨倒了一杯啤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我先自罚一杯。”
曾卫国把杯子里的啤酒一口气喝完。
“主人慢点喝,要醉的。”八姐知道曾卫国的酒量。
“你吃完了饭过去看看,”曾卫国打个饱嗝说,“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是,主人。”八姐回答道。
“怎么?很严重吗?”筱雨问。
“住院了。”曾卫国给自己倒满酒,和筱雨碰了一下杯,“祝你天天开心快乐!”曾卫国喝了一口啤酒,“现在住在人民医院。”
第二天。
曾卫国去医院看英子。医生把他叫了过去。
“英子是急性白血病。”医生把骨髓检测报告给曾卫国看,“你还是把孩子转到条件好的上级大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