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星宝小嘴里咕哝着咒语,围着施妍的肚皮画了一个圈后,“爸爸,要用你的血!”
隋庭郁果断咬破自己的食指。
隋星宝握着他的大手,在施妍肚皮上画了一个血红的“卍”字。
小腹抽搐的感觉瞬间消失。
隋星宝舒口气,一小屁股坐在地上,“天魁星弟弟实在太菜啦。连魔胎都打不过呀!”
施妍终于明白星宝留下来的用意。
她缓过神色,勉强对隋庭郁笑笑,“刚才二宝应该是在我肚子里动拳脚,才四个月就这么大力气,将来有咱们受得……”
隋庭郁一下都笑不出来。
他片刻不敢耽搁,看到施妍脸色转好,立马把人抱进史家。
医生检查后,确定没有问题,隋庭郁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星宝气呼呼的从背包里掏出一系列玄门宝贝,准备开坛做法。
“可恶的西洋鬼,我弟弟的屁屁都被魔胎打肿啦!我要给弟弟报仇。”
施妍看到自己肚皮上飘出来一个光腚的臭小子,他爬到星宝身边,十分委屈的掉着大金豆,小手指着什么方向,“咿咿呀呀”的给星宝告状。
星宝正在给桃木剑画朱砂,她愤恨的点点小脑袋,“放心吧,姐姐收拾他们。”
施妍蓦地笑开了,眼里像淬了星星一样璀璨。
隋庭郁不知道施妍在笑什么,他也跟着缓缓勾起唇角。
“结婚五年,头一次看你笑得这么开心。”
隋星宝将血淋淋的“魔蛊”摆放在桌子上,胎肉犹如心脏一样跳动着。
她一只碗倒扣在符上,两只小手将桃木剑高高的举过头顶,“哈”的一声,用力刺上去。
紧接着,旁边佣人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黑狗血,猛地泼到“魔蛊”上。
“呲啦~”
...
两只魔胎挣扎着从高空中坠落。
它们整张脸被毁,浑身皮肤被烧得焦黑。歇斯底里的躺在地上打滚儿。
“师傅......”
“快救我们!”
西洋神父掏出两颗血色的泥丸塞进魔胎口中。
继而,他揪起两只魔胎的魂魄,迅速覆盖地上的两具干尸。
原本两具干瘪的尸体蓦地睁开双眼,伸直了胳膊,直愣愣的起身。
它们青面獠牙,双眼冒着绿光,抓起一只信徒便开始吸血。
“鬼僵?”
贺愠见此一幕也不由得发瘆。
从前只听说过,并未见过。
有了道行的僵尸,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他正要拉着姜茶后退,两只鬼僵移形换影般,突然来到二人跟前。
“贺愠!”姜茶害怕的抓紧贺愠的手臂。
“神父在此,他们不敢咬我们。”
镜片下的眼睛直视两名鬼僵。
“叽里呱啦......”
神父嘴里冒出一大通咒语,两名鬼僵眨眼之间变幻到神父身旁。
神父勾起邪恶的笑容,他将黑龙十字架直指天空——伴随着滚滚而来的乌云,一道闪电划出诡异的曲线,整个天空变得黑暗,太阳被遮住,一弯钩月浮现。
龙骨,十字架,与鬼僵,正好用闪电连接成的巨大三角形。
龙骨开始吸收天地之间的浓烈煞气。
“哈哈哈!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
伴随着神父癫狂的笑声,周围开始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贺愠的表情也极度兴奋,仿佛即将成就一件天大的好事。
姜茶用手臂挡住半边脸,正欲拉着贺愠逃离这个鬼地方,天空中突然横劈下来一副巨大的白色十字架——黑龙十字架瞬间被它压成两半。
天空中的异象骤然消失。
神父露出獠牙,机警的盯着四周:“出来!”
“咻——”
一颗彩色包装的糖果从墙外掷进来。
神父一挥袍子,“彭!”糖果爆裂。
巨大的烟雾将神父与两只鬼僵炸飞。
“嘿嘿,老子的糖果炮弹,送你西洋鬼的大礼!”
贺愠正捂着口鼻,听到声音立即神色一凛,他拉着姜茶,顺着墙根快速撤离。
“是中央十九局的人,咱们快走!”
几名外表怪异的大男人穿墙而过。
神父绿幽幽的眼睛,虎视眈眈的望着他们,“异能人士?”
赫鸣收回十字架,掏出一把“猎鬼枪”,枪口直逼神父。
“老东西,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想干什么?用邪术练龙骨,无非是想偷我们的国运!只有贺愠那样的傻子才会上你的当——给老子把龙骨交出来!”
神父拍拍手,两只鬼僵闪电般的速度来到赫鸣跟前。
一把掰弯赫鸣的“猎鬼枪”。
他整个人被掐着脖子提起来。
赫鸣:“......”
“放开我老大!”
爆炸头“哈”了一声,扯开上衣,露出胸前一排炸药包。
神父一挥袍子,“嘭嘭嘭”——
所有人:“......”
教堂里面起了巨大的烟雾,爆炸声不绝于耳,很快引起了路过群众的围观。
爆炸头险些一命呜呼,另一位擅长隐身术的斗鸡眼也被捉住,咬成重伤。
看着两名兄弟即将丧生,赫鸣捂着被鬼僵踹碎的胸口,迫不得已发出求救信号……
正要跟爸爸妈妈一起坐车回家的隋星宝,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天空中不断绽放的绚烂烟花。
“赫鸣叔叔说,放一个礼花,代表他有点儿小麻烦。两个礼花,代表他受伤啦。三个礼花,就是全军覆没啦。”
“那好多个礼花是什么意思?”施妍望着窗外道。
“唔......没有我,大家就会死呀。”
......
青草吐翠,树木染绿,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来年四月,预产期还未足月,施妍就感到腹部一阵绞痛。
“不是离预产期还有二十多天吗?这小子怎么这么早就憋不住了!”
施妍咬着牙被推进产房,尾椎骨和腹部的绞痛令她满头大汗。
“隋先生,产妇在半个小时之内,骨缝能开到九指,是非常顺利的生产现象!您太太又是二胎,已经有了生产经验,胎儿也发育良好、胎位极正......我建议您最好出去等待。”
“不行!”隋庭郁一颗心揪得慌,看到施妍痛苦的样子,比凌迟他还难受。
他恨不得代施妍受罪,哪里肯出去等着。
“我老婆离不开我。”
隋庭郁眼神阴森森的凉,等这小子一生下来,他第一个揍他屁股!
胎动那么频繁害得他老婆夜夜睡不好也就罢了,生产还让他老婆受这么大的折磨!
欠收拾。
施妍已经被架到生产台上,奈何骨缝已经开到十指,这小子说什么也不肯出来。
医生用专业手法推运施妍的腹部,这小子跟装了钢筋铁骨似的,就是不冒头。
“难不成都开十指了,还要转剖腹产吗?”
医生累得满头大汗,从事妇产科二十年,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施妍的嘴唇咬出血印,“隋庭郁!你出去!”
“儿子在梦里不止一次说怕你!”
“你出了产房,他绝对乖乖从我肚子里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