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愠收回目光,望着天空上盘旋的几只鸟儿,轻蔑的淡笑。
“看来我这次还真把隋庭郁惹急了......他大概打死也想不到,他女儿是自愿跟人走的!”
手下附和:“隋庭郁对外说他女儿是离家出走,又巨款寻人,应该不会怀疑到咱们身上。”
“派人去各大火葬场,买一具跟星宝身高体型差不多的小女孩儿尸体,穿上跟星宝一样的衣服,还有一样的背包、画笔,放在水里泡着。等尸体泡的看不出样子来,再丢到隋家附近的河里。”
贺愠无比期待看到隋庭郁痛不欲生的模样。
他唇角的笑容越勾越大,“那么被老天偏爱的一个人,怎么配总是平安顺遂?也该让他尝尝丧女之痛。”
...
三天后,隋庭郁接到消息火速赶回家,看到被打捞上来的肿胀尸体,眼前一花,险些栽倒。
“先生节哀!”
两名保镖将隋庭郁搀扶住。
“李萌,去找专业丧葬团队,为小小姐举行葬礼。”
隋庭郁痛心疾首的吩咐道:“葬礼仪式不宜隆重浮夸,一切低调从简。”
“是,先生。”
李萌着手去办。
施妍在剧组接到了隋庭郁打来的电话,得知“噩耗”后,她当即晕在了剧组。
据传言,当天晚上,施妍回到家后,在客厅哭晕过去好几次。而隋庭郁一会儿的功夫,两鬓霜白,像是老了十几岁。
“老公,我干嚎不流眼泪......这样演戏好辛苦的。”
施妍靠在隋庭郁怀中,用纸巾擦着没有眼泪的眼睛,小声诉苦:“明天隋家的所有亲戚都要来,万一我哭不出来怎么办?”
“明天你就一直守着棺材,保准能把你吓哭。”
“......”
隋庭郁搂着施妍低沉的声音说:“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刚才在厕所里,我自己染白头发,两边都没染均匀......万一明天被人看出马脚,我还得找新的措辞。”
葬礼次日举行。
隋庭郁让人将灵堂布置在他名下的另一所宅院内。
棺材被花朵簇拥着,整个灵堂挂满了镜花黑布。
隋家的所有亲戚接到讣告,全都面色哀痛的前来吊唁。
施妍趴在棺材旁边,哭一会儿歇一会儿,那哭声哀婉凄惨,任凭别人怎么劝都劝不住......到场的人无不落泪。
贺愠一袭黑衣现身。
他手里拿着一捧白色的乒乓菊,与其他前来吊唁的人一同入内。
将菊花放到灵堂后,贺愠默默的打量着眼前的棺材。
上好的金丝楠木,贵重程度堪比黄金......
隋庭郁下这么大手笔给一个死人,看来是真的相信那具尸体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施妍正被两名女亲戚夹着劝慰,贺愠杵在一旁静静倾听着。
施妍用眼尾瞟了下贺愠,见他一直注意着这边,立马偷偷拧了下自己的大腿。
“我那可怜的女儿啊!”
不远处的隋庭郁:“......”
“我说外甥儿媳妇儿,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前几天我家孙子还说,在幼儿园活动课上碰见星宝给小树浇水了呢,那时候她还好好儿的,怎么突然间就......”
“都怪我,平时疏于对女儿的管教。”施妍抽泣了下,哽咽的望着身边的女亲戚,“这孩子从小被庭郁惯坏了,做什么都由着性子来!”
“就是您说的,星宝在学校给小树浇水那天!
我和庭郁刚到家,就发现星宝离家出走。她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好,书包不见了,马克笔也不见了!
还用小度给我们留言——说她要去很远的地方旅行,让我们不必找她。”
“她才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呀。我一直希望星宝在路上被人贩子拐走,或者被哪个好心人捡到,这样我们还有希望......谁知她是栽进了河里!”
施妍说完又继续哭。
女亲戚犹豫着问:“听说尸体泡的都不成样子了,确定是星宝吗?”
“确定,星宝的衣服鞋子和书包,以及她的头发,全都一模一样......我怎么会把自己的女儿认错呢?”
施妍哭累了,她双眼一翻,假装喘不上气,头一歪,倒在了女亲戚的身上。
“快!快叫医生!”
几名保镖手忙脚乱的将昏迷中的施妍搀扶到楼上休息。
贺愠盯着慌乱的人群思忖几分钟......
施妍将隋星宝丢失的迹象描述的分毫不差,哭起来也撕心裂肺,看来是真相信他们的女儿是意外跌进水里,淹死了。
想到家中的小星宝和姜茶还在等他回家吃午饭,贺愠脸上情不自禁露出淡然的笑意。
他推了推眼镜,正欲拔腿往外走,一道冷冽的身影横在他面前。
“我真后悔,上次一枪没把你打死,才留你现在看我的笑话。”
“......”
隋庭郁满鬓白发的出现在贺愠面前。
贺愠打量着他,见隋庭郁眼眶通红,神色憔悴,不禁心情大好。
雅痞的笑容挂在脸上。
“二弟……哦不,隋先生?看在你痛失爱女的份儿上,我原谅你刚才的口不择言。”
“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隋庭郁阴寒的眼神嘲讽贺愠:“姜茶还有一个月就要做手术,生死未卜,贺少还是多为你的家人积点德。”
“……”贺愠拉着脸离开葬礼。
正在楼上偷吃泡面的施妍,赶忙端着碗蹲到窗台底下。
她吸溜了一口,等车子的引擎声飘远后,这才重新站起身来。
紧跟着贺愠车子的不远处,另一辆黑车正在尾随。
隋庭郁派去跟踪的人就潜伏在黑车里......
“贺愠被我气走了。”
隋庭郁进来后锁好门,手里给施妍拿了两个橙子。
“一天没吃饭,补充一下体力。”
施妍将方便面汤喝完后,隋庭郁将剥好的橙子递给她。
施妍一口一个。
“老公,咱们这么做,真的有用吗?”施妍嘴里嚼着果肉,含糊不清的问:“贺愠真的会放松警惕?”
“贺愠算计我这么多年,哪一次不是栽在我的手里。”隋庭郁眸光微敛,嗤道:“自以为是的男人!总是妄图抢走我的一切。”
施妍倒是觉得贺愠挺可怜的,样样不如隋庭郁,却样样要和他抢。
这跟姜茶有什么区别?
“难怪他跟姜茶做夫妻,臭味相投。”
正说着,隋庭郁的手机收到手下发来的精准定位。
“先生,我刚才用望远镜探查到,贺愠的新家就在五千米处的半山腰上。花房里有画板和马克笔,看样子小小姐应该在里面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