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庭郁迅速派人将隋霖骁说的几个人保护起来。
隋建杰的爪牙被抓住,隋庭郁将他们和隋霖骁一并带往警察局。
正陪小老婆购物的隋建杰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一支精干有素的特警队突然闯入商场,迅速将隋建杰和他的小老婆包围。
“有人举报你涉嫌买卖毒品,谋财害命!相关人证正在警局供述你的犯罪事实,请跟我们走一趟!”
不容隋建杰辩驳反抗,两名特警强行将他押上警车。
…
隋霖骁坐在审讯室里,将他这些年在二叔家遭遇的所有威胁和虐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重点陈述他被隋建杰强行注射毒品、隋建杰控制他管隋淮晟要巨额抚养费,并在隋淮晟濒临死亡之际拔掉其氧气管。
隋建杰矢口否认。
“霖骁,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捏造事实,对我倒打一耙呢?你爸是我的亲堂哥,我怎么可能要他性命?隋庭郁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污蔑我?!”
“好处?”隋霖骁冷笑,“二叔这些年,以我的名义,在我爸那里捞得好处还少吗!你为了霸占我爸的财产,可是布了好大一盘棋!”
隋霖骁将数年前隋建杰买通医生、害死他亲母的交易证据,也摆了上来。
即便隋建杰对某些犯罪事实拒不认罪,可光“走私贩毒”这一点,足够隋建杰吃一辈子牢饭。
最终,隋建杰架不住几个刑警的轮番拷问,终于招供。警方顺藤摸瓜查出了其他大毒枭。
隋霖骁举报有功,再加上隋庭郁为他打通关系,没有被关押进戒毒所。
隋庭郁将这个唯一的亲弟弟带回家……
夜晚,隋霖骁的毒瘾开始发作。他两眼萎靡,精神不振,整个人痛苦异常,等到极难忍受的时刻,便疯狂拿头撞墙。
听到动静的施妍下楼看到这一幕,赶忙唤保镖把隋霖骁铐到床上。
“嫂子!我求求你给我一支......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妈,爸,小铃......你们都来看我了。”
“真好,呵呵呵......”
施妍看到隋霖骁意识涣散,担心他咬舌自尽,慌乱的叫人拿抹布。
“快堵住霖骁的嘴!”
隋庭郁不在家,施妍着急忙慌的去求助女儿。
小奶包揉着惺忪的睡眼,被施妍抱到隋霖骁的房间。
看到人不人鬼不鬼的隋霖骁,隋星宝早有预料似的,不徐不缓的从施妍怀中下来,让保姆拿来她的万能小背包。
几根银针下去,隋霖骁手臂上僵硬的血管活络起来。
他苍白的脸色逐渐红润,整个人恢复了精神。
看到眼前一张关切的脸,隋霖骁如梦初醒。
“嫂子......我刚才是不是毒瘾发了?”隋霖骁挣了挣手铐,看到五岁的隋星宝正在为他扎针,顿时心生愧疚,“下次你给我一闷棍,把我打晕就行了!大晚上的,别打扰小侄女儿睡觉。”
隋霖骁几句话,不由得惹来施妍一阵心疼。
她听隋庭郁讲过隋霖骁的身世,早已经把眼前这个身世坎坷的孩子,当成自己的至亲之人。
看到隋霖骁懵懂又歉疚的表情,施妍像个长辈一样,用纸巾为他擦汗。
“别拿自己当外人,你是庭郁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你安心在这里住着,你小侄女儿医术超群,一定能帮你把毒瘾戒了。”
...
隋建杰进来不到半个月,瘦了十五斤。
从前的国字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尖瘦的下巴和凸出的颧骨。
这里吃住统一简陋,每日除了常规学习和劳动改造,还要遭受其他人的打压!隋建杰只要稍有反抗,便会迎来其他人的拳打脚踢。
数十天的磨合,隋建杰已经适应了这里的规则。他年纪大又没什么“资历”,只有装孙子去讨好那些人,才能得到“大哥”的保护。
夜晚,整个寝室漆黑一片。
厕所里有个人人正被欺负的狠,里面的动静从一开始的反抗到闷不吭声……
隋建杰跟其他没有睡着的人一样,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提上裤子从厕所走出来,另一个人又表情猥琐的走进去。
每晚都是如此。
“要不要试试?”旁边躺着的人,用胳膊肘碰了下隋建杰,“那人以前可是明星呢,细皮嫩肉的,我们老大最喜欢他。”
隋建杰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
“不了。我岁数大,不像你们年轻人......”
“老家伙,你还装?”这人嗤了一声,“能进这里有几个干净的。”
“我不是装。”
隋建杰侧过身背对着,苍哑的声音喃喃道:“我也有一个儿子,从出生跟我没见过面。算起来,应该跟被欺负的这个差不多大......我想到我儿子,很难朝他下手。”
“说起来,韩鸭王倒是跟你有些渊源。”
“我不追星,也不玩儿小鲜肉,不认识姓韩的明星。”
“韩侄跟你一样,得罪了隋庭郁,被送进来的。隋大老板特地让人叮嘱我家老大,要好好‘照顾’韩娡!”
隋建杰吸口气,想到自己如今的结局,还算幸运。
隋庭郁若不是看在自己是他亲堂叔的份儿上,恐怕也会落得跟韩娡一样的下场......
那个吃斋念佛的侄儿,从不是善人一个。
厕所里的闷哼不断传来。
隋建杰叹口气,“年纪轻轻的,就被折磨成这样,庭郁也真够心狠手辣!”
...
隋建杰要求见楚秀人一面。
女人年轻时俏丽的面庞已饱经风霜,旧时身上的风情也消失不见。
她的头发白了一半儿,来见他时也满目疮痍。
探监室,两人隔着玻璃而坐。
楚秀人将菜篮子放在腿上,连个正眼都不给隋建杰。
“有什么话,直说吧。说完了,我还要去雇主家做饭!别耽误我的时间。”
“......你怎么做起了保姆?”
“托你的洪福!我生了儿子之后,只有保姆这份工作肯让我带孩子。”楚秀人望着隋建杰冷笑,“这一做就是三十年,我不仅把我的青春给了你,我的整个人生都给你搭上了!”
隋建杰缄默……若时光能倒回去,它绝不会勾搭楚秀人。可错误已犯,他悔过也无用。
执行枪决的日子在缓期一年后,隋建杰想了解最后一个心愿。
“我想见见儿子!”
楚秀人愣愣的望着隋建杰。
隋建杰垂下浑浊的老眼,不敢与之面对。
“我在东郊还有一些产业,是祖传留下来的,虽然值不了几个钱,可那些产业干干净净,跟我做的事没有任何关系!你让儿子来见我,我交给他办理‘产业授权继承书’。”
“你还没见到过他吗?”楚秀人突然笑出声,她眼角湿润变红,“他跟你在同一个地方啊。”
“你说什么?”隋建杰难以置信的站起身,“我们的儿子犯了什么罪,怎么会进来这里!”
“这句话,你应该去好好问问侄儿。”楚秀人讥讽的望着隋建杰,“韩侄就是我当年为你生下的孩子!”
“……”
隋建杰如被雷劈了一样,呆愣的跌坐回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