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小院里,紫茉莉在万花丛中显得分外娇嫩。
卧室内。
红木雕花床上,紧闭的月白帏幔被铜制风扇吹着微微摇摆着...
“...唔~折腾了一晚上,你...”女子的声音似是在哀求着...
可男子却并没有因她那可怜兮兮的讨饶声而放过她,又解开她身上松松垮垮的粉色鸳鸯刺绣肚兜...
女子洁白的脖颈一下子被种了密密麻麻的红“草莓”...
月白色帏幔摇曳得愈快,欢愉声便愈发高亢...
良久,月白色帏幔摇摆才变得缓缓了许多...
“主任,外面有人求见,说是旧相识。”门外的张鲁听到里面的动静小了,才赶出声...
床上的李士群穿好黑色隐花绸缎褂子,趿着拖鞋下了床榻...
李士群走至门边,开了一条门缝往外看去:那头戴黑色礼帽、中等身材的男子...
是艾老板!
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李士群倒吸了一口冷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换上西服,探进帏幔里捏了捏一脸绯红的聂露:“...小宝贝,等我...”
聂露伸出粉嫩小手拂开,娇嗔道:“...呸~贪得无厌...”
合拢帏幔,李士群才敛住笑容出去...
后院小书房内。
“...艾老板...”
“给你一个立大功的机会。”
“...愿闻其详...”
“...好...”
“......”
*
几日后,白婷已经能下床行走。
护士搀扶着她在走廊里散步,正好碰到川田樱子从洗手间出来。
川田樱子换了一身浅桔色洋装,看来是要出院了...
“...我有些累了,还是先回房间休息一下。”白婷低声对护士说道。
可就在白婷刚走到自己病房门口时,还是被一只白皙如玉的手给拦住了去路:
“白婷小姐,我今天要出院了,想跟你聊聊。”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白婷扭头看着她。
她却不慌不忙手一挥,对着护士一字一句道:“还不快走开?!”
“...hai i!”护士知道川田樱子身份不一般,只得对白婷稍一点头,便匆匆离开...
病房里,身着宽大蓝条病服的白婷索性躺在床上,翘起了二郎腿:“...樱子小姐,有什么话,非要在病房里说?”
“...你喜欢锦元是不是?”
“不喜欢。”
“你...”川田樱子怒极反笑:“那你喜欢徐桑?”
“不关你事。”白婷摇晃的脚停了停,忽地扯了扯衣角:“你真想知道?”
川田樱子淡笑着,她似乎猜到了白婷想说什么...
“我~喜~欢...”白婷凑到她耳朵边:“我喜欢我自己!”
那声音震得她耳根都麻了:“你心里难道不清楚,你...”
“...樱子小姐,你意思要我站叶秘书这边?”白婷撑着床边坐起来面对着她:“我能有什么好处?!”
川田樱子一时语塞...
白婷又凑近她:“哦~你会大方到把你的丈夫让给我?”
“你...放肆!”川田樱子顿时明白她在戏耍自己,气得脸一下子“腾”的红了大半边...
白婷这才又躺在床上,双手枕着胳膊:“樱子小姐,请回吧。我相信三浦将军他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你!”川田樱子气得扭头冲了出去,和正巧在外面的伊藤拓真撞了个满怀...
“伊藤君,失礼了。”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她不知道伊藤拓真在门外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自己和白婷的谈话...
伊藤拓真拦在她面前:“樱子小姐,你看起来有点心虚。不过我有必要提醒一下:不要在影佐将军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hai i!”川田樱子脸色又是一阵红一阵白的:“没什么别的事,我就要去跟三浦将军那里报到。”
伊藤拓真这才侧身让出一条通道...
而病房里,听到门外两人谈话的白婷,她只是轻扯了一下唇角,目光又落在那束浅紫色的紫茉莉上,一时也是天人交战中:
窃听器的事情一出,她明白叶锦元是无法全身而退。
可他为什么要把来哥扯进这个事情里?
难道是他笃定来哥是岩井英一跟前的红人,又同松本这个天皇的表弟关系交好?
可日本人为了他们所谓的大东亚共荣,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岩井英一就算能耐再大,能不能保得住他,还真是个未知数...
想到这里,白婷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白秘书,身体好些没有?”是周佛海。
他怎么在这个时候亲自来了?
白婷正好起身相迎,却被他按住肩膀:“你躺好。”
周佛海将一个竹制果篮搁置在床头柜上,目光所及之处,正好看到那束娇嫩紫茉莉:“...这花很...很淡雅...”
这不就是郊外路旁随处可摘的紫色小花,是谁这么敷衍?
“...咳!周市长,这是来哥送我的。让您见笑了。”白婷还是下床趿着鞋子,去给他泡了一杯龙井茶...
周佛海吹了吹杯口的热气:“看样子,你气色好了很多。”
“...是...”白婷坐在床边,有点局促搅动着衣角...
这些小女儿的动作尽收周佛海的眼底,一时对她的戒备也放松了不少:“...后天,关于窃听器一事,还有列车暴炸...你明白我说的吗?”
“我...我不明白。”白婷原本低着的头,忽地抬起来,眼眸澄明:“请周市长放心,我会配合调查,绝不会掺杂一点私人感情在内!”
周佛海满意点点头,他站起身来抻了抻衣襟,语气和蔼:“那就好,我相信你。”
白婷眼角其实已经扫到门外的人影一闪而过,那不是别人,正是暗中窥探自己一举一动的伊藤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