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民!心向大明之汉人,朕听你此言,尚感安慰。大明被建奴突然反判,一时亦无法顾及,致使众汉人沦为亡国奴,朕心感忧虑,深觉对不起这些汉人,这些汉人中,有的只有生际,苟且偷生;有的暗暗的投身到了抗金事业之中,有的忘记了自己的本份,认贼作父,将刀枪对准了自己的同胞。”宁为太平犬,不为亡国奴,朱由校看过许多的影视作品,里面都是反应亡国奴的悲惨生活,古今中外莫不如此。没有了自己祖国的保护,百姓只是一根草而已,无论被人如何的欺辱、残害,也没有一点的办法。用无根的浮萍来形容他们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皇上,那些杀千刀的汉奸,欺负起汉人来,竟然不比建奴差上半分,小人的妹妹就是被一汉奸污了清白,老父去阻,反被砍了手臂,流血而死,所以小妹也已自杀,请皇上为辽东汉人作主啊。”李奇鹤提到了父亲和小妹的死,已经是汗流满面。这是他的伤心之事,朝廷打不过建奴,百姓们只好忍了,成王败寇,兴百姓苦,败百姓苦,这就是升斗小民的命。但那些汉军,却整天对着建奴们一口一个主子的叫着,对于自己的父老乡亲,动起手迫害来,却是毫不含糊,把他们在建奴身上所受的委屈,放大了百倍加诸在自己同胞的身上,比畜生还畜生、比牲口还牲口!这是辽东汉民最大的痛。
“李奇鹤你不必过于悲伤,朕与次来就是要荡尽建奴。伤害朕之百姓,就让其拿上整族的性命来赎罪,而那些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汉奸,如李永芳之流,朕亦不会放过,必为辽东汉民报些血海深仇!正如朕在蒙古所实施的那般,但建奴和汉奸却不是仅仅只是失去自由那样轻松,对付他们唯有血债血偿!”对于汉奸,朱由校发自骨子里的恨是绝对不会消失的。二亿人口的大明,被不足二百万人员的建奴所灭。这是何等的悲怆。若没有那些汉八旗,他们能将旗帜插满了全国?只有死才能让他们的灵魂得到解脱,也能让这份人间正气得以挥发,才能让后世有所警戒。做人不能做汉奸!
“小人恩谢皇上作主。这么些年。汉民们翘首以待王师北来,解倒悬之苦!”李奇鹤差点没把南望北师又一年家祭无忘知乃翁给说出来。
“好,朕不会让辽东汉民失望。李奇鹤,将你所知的情报说出来吧。”朱由校心里也是急燥,虽然知道一个皇上,就得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心态和城府,但很可惜,这种休养他并不具备,被李奇鹤这一煽情,更是心急如焚急不可耐,恨不能明天就打到沈阳去。
接着李奇鹤就将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原来,黄台吉自从接到了明军征东的消息之后,火速的从整个辽东抽调军力,先后调集了十万军队其中包括近一百个牛录,他们之间虽然有矛盾,但在明军大兵压境的情况之下,硬是被整合到了一起。以及几万汉军,这些人俱被他们个个主子带着,充当炮灰。更有十几万的民夫,都集中在了盖州之地,其中盖州、大清河、伴仙山,甚至再向南五十里,都布满了建奴的军队,就是为了对付明军。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在大清河一线,三万余人俱是被抓来充当民工的汉人,只是换上了衣服而已。李奇鹤在得知了明军上万人贸然登陆之后,感觉皇上在不知道建奴兵力虚实与兵力,恐会吃亏,所以冒着生命危险来报。
这个情报的确是让朱由校相当的震惊,他没想到黄台吉如此的在这里赌上了身家性命,一下子带了如此多的人马,手里的本钱的确不少。瞧他那意思,是想着一次性将明军击垮了。
“李奇鹤,黄台吉到了盖州吗?”朱由校想了想问。
“回皇上,来了,为了鼓舞士气,奴酋早早的来到了盖州,但到底在哪里,小人没有打探出来,现在建奴对于消息封锁的很紧,连同为当兵之人亦不可交流彼此的位置、任务,有打听着,立即抓捕,宁可错杀一万,不放过一个佃作,很多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小的知道的这些,还是一名在军队里的佃作冒死打听出来的,不过前天他也因为与一名汉军老乡说话,被人举报而被活活打死了。”孙奇鹤有所黯然神伤,那名给他传递信息的,他甚至连真实的姓名都不知道,就这样被活活的打死,宁死也没有咬出他来。他的命可谓活在他的手里。
“哦,看来心向大明的忠义之仕还是不少的,如此人物亦为我大明忠烈。李奇鹤,那如此大军,军粮如何供给、分配?”朱由校默想了一阵,又行询问。
“回皇上,军粮的总仓库或者说是中转站,就在盖州城里,从北方以及西方来的粮草大都存在了那里,然后再转运到东西方向。那里有三十几个牛录,以及汉军若干,在那里把守,寻常人接近不了。而转出去到了何地,也没有人知道。”李奇鹤当然知道军粮的重要性,古今中外只要是战争没有人不重视粮草的,一日无粮千军散,没有粮食养活当兵的,那将是十分可怕的事情。
“粮食来去的方向主要是哪里?”
“回皇上,北方来的多,西方来的少了许多。主要输出方向则是南方。”
朱由校听不出来什么道道,不过和自己所想的差不了多少,粮草由辽东往盖州集中,唯有南方有供出,那是因为西方有锦州等供给,而盖州和东方和北方应该没有兵。那南方有没有补充粮草的地方呢?朱由校走到了地图旁边。
“毛帅,自盖州以南,可有粮草供应的地方?”朱由校忽然问毛文龙。毛文龙这个时候温柔的象只猫一样,特别的老实,让人无法想象他是不是文科出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