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餐桌用餐的盛罗曼听见容枭要叫容一容二过来,立即娇声劝阻。
“阿枭,现在这么晚了还把他们叫过来做什么呀,你还是好好歇会吧?”
男人淡淡地应:“罗曼,你先去歇息,我找容一容二还有事。”
说话的时候眼神里隐有怒气。
盛罗曼看得内心惴惴不安,难道白天容一容二那事干得不干净被容枭发现了?
容一容二不会把这事扯到她身上来吧……她不能这么被动,得先下手为强。
她眸光微颤,咬着唇委屈道:“都怪我,我应该阻止容一容二的,可是他们两个的功夫你也是知道的,我根本拦不住。哎,可怜,她应该还是个学生吧?就这样被糟蹋了……”
容枭刚拿起酒杯,听到最后一句话时酒杯在手里猛抖一下,眼神忽变凌厉,盯向盛罗曼。
“你刚才说,谁被糟蹋?”
“就是那天在魅影出言威胁我的小姑娘,本来容一容二也只想小小地教训她,可是那姑娘长得也太妖媚了,容一容二还那么年轻,哪禁得住诱惑,之后他们就把人打晕了还给……”
剩下的话盛罗曼戛然而止,却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容枭呼吸猛滞。
他们那天跟他汇报过,被打晕的人正是秦秋,那两家伙难不成对秦秋做了那种事?怪不得奶奶把他赶出家门!
秦秋再怎么样,那也是他名义的太太!这两个该死的……居然动到他的头上!
酒杯被他骨骼分明的大掌强力紧箍,就在几近被他抓爆时,门口传来容一的声音。
“枭爷,您找我们有什么吩咐。”
容二也在边上,自从听到容一对枭爷隐瞒了一些细节后就一直心事重重,此刻低着头默不作声地站在容一旁边。
容枭此刻脸上布满了戾气。
他起身直腰,脚步迟迟未动,像是被定在原地,手里的酒杯不停地颤抖,甚至有红酒溢了出来也全然未觉,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门口二人。
盛罗曼发现他手弄脏了,立刻拿出一块方巾,准备给他擦拭。
谁知下一秒,男人突然猛挥手臂,酒杯就这样被扔了出去,“哐”的一声重响,直接砸中容一!
猝不及防的盛罗曼也被他挥臂时的一股余力波及,身子往后一仰,跌倒在地上。
容二惊愣地看着玻璃渣子扎进了容一脖子皮肤上,红酒夹杂着鲜血顺着容一的脖子曲线往下流淌,很快就浸湿了西装。
哑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容枭已风驰电掣地朝他步步紧逼,勃然怒吼道:“谁让你们动那个女人?找死?”
紧接着一拳落下,容二被打得脸直接变形了。
两人全都挂彩,立刻跪下求饶。
“枭爷,我们不知道她是枭爷的女人……以为枭爷想要抓她,就错手打晕了她。我们知道错了,枭爷饶命啊!”容一按住脖子出血的伤口伏在地上。
“枭爷,饶命……”容二牙齿都在发抖,也把脸伏在了地上。
容枭看着这两个保护了自己足足六年的手下,全身都绷紧到了极致。
“容一,容二,你们玷污了我容家的人,自己解决!”
容枭走向茶几,将水果刀扔在他们面前,然后用湿巾擦拭青筋爆出的手背。
他这是让他们自尽!
容一容二身形剧烈一震。
容一恐慌之际似是察觉什么,幡然抬头,颤声道:“玷污?枭爷,我们没有!”
“是啊,”容二也发现不对劲,连忙解释,“枭爷,我、我就错手打晕她,后面我跟老一按照您吩咐把她送去医院,再送回云鼎庄园,绝对没碰她!”
容枭擦手的动作微微一僵,拧眉看向他们:“没碰她?”
容一错愕而惊恐地解释:“枭爷您知道的,我连女人的手都不敢摸……哪敢做那种事……”
容二:“天地作证,枭爷,我现在还是处……”
容枭闻言紧锁的眉头突然舒展,扔掉手里的湿巾,转头看向盛罗曼。
盛罗曼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揉着刚才摔痛的手肘,尴尬地笑道:“是、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那日他们俩抢着抱那个小姑娘是想要……”
容枭盯着盛罗曼,眼底瞬间变得晦暗不明。
原来都是误会……
差一点就杀了容一容二。
容枭稍稍平复情绪,侧着头垂眸问:“你们把我奶奶说的每一句话都一五一十说给我听。”
他必须弄清楚奶奶为什么不让他回家。
“是、是!”
紧接着容一容二把前因后果都阐述一遍。
包括容老夫人说的那声“孙媳妇”,包括他们二人把容枭供出,容枭再度气炸。
他到这刻才知道自己被两手下卖了。
如果不是看到容一还在流血,容二被他打肿了脸,他真想再下几拳。
“滚!”
一声怒吼下,容一容二如获大赦地退出去。
女佣战战兢兢地前来打扫地上的红酒和玻璃渣。
容枭再次擦了擦手,然后准备打电话去云鼎庄园,给奶奶解释。
忽然听见耳边一个夹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阿枭……是假的对不对?你……怎么会突然就结婚了?”
见他没回话,盛罗曼脸色发白,冲过来抓着他的手臂,眼里噙着泪花追问:“一定是假的,你说过你会永远照顾我的。”
容枭稍稍蹙眉道,“无论是否结婚,我都会照顾你。”
“可是你如果娶了别人,你的心都会放在她身上,哪还有心思在我这里?”
看着盛罗曼满脸泪痕,容枭胸臆烦闷,缓缓地把女人抓在他手臂上的纤细手指掰开,淡漠道:“我先回云鼎庄园。”
“不……不要走……”
盛罗曼在容枭转身那刻,突然抱住男人的腰,颤泣道:“阿枭,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的,我爱你,你娶我好不好……”
“罗曼!”
容枭冷然打断她的话。
身后的女人陡然僵住。
而容枭接下来的一句话更让她跌进冰窟:“我只答应照顾你,没答应娶你。”
盛罗曼被他浑身散发的寒意、绝情惊怔,抱在他腰间的手臂失了力气。
直到容枭离开别墅,她还僵在原地,眼泪如断线的珠子。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阿枭,就算你心里没有我,当年那场事故是你造成的!这些债必须由你来还!你这辈子只能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