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关怀、被在意、被安慰的感觉融化了她坚如磐石的内心。
生活的磨难反复教导她要做一个无所畏惧的强者,但真心爱她的人会始终看到她的柔弱。
丝绸般的温柔悄悄爬上她的心头。
那一刻她真的很贪恋,贪恋他的温柔,贪恋他的霸道,贪恋他的一切。
如果他没有伤害过季司影,如果他跟盛罗曼之间没有那些纠缠,她会义无反顾地去爱这个男人……
然而现实……
秦秋脑海里反复浮现出那个山顶上发生的事,思绪陷入一片无底的深渊。
警员的声音将她的意识从混战中拉回。
\"秦女士,造谣者茶女士已经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承诺悔改,你是否愿意看在同事关系的份上接受调解?\"
秦秋毫不犹豫摇头,回道:\"自从她在公司散播我是情妇的谣言后,我的工作严重受阻,心理遭受很大的打击,她一句话造谣,我要花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和精力去挽回形象,所以我不接受任何调解。\"
警员告诉她,如果她坚持不接受调解,只能去法院告茶旻旻,茶旻旻将有可能被定性诽谤罪,并面临两年有期徒刑。
秦秋无动于衷地道了句:\"那我就去法院告!总之有罪论罪,我不认为有谅解她的必要。\"
最终警方只能以调解失败结束这次纠纷。等秦秋上人民法院对茶旻旻提起诉讼,警方可以配合采集证据,比如通讯聊天记录之类的。
从\"聊天室\"里走出来的茶旻旻得知秦秋不接受调解、还要去法院告她,脸都吓白了。
她走到秦秋跟前,恳求道:\"秦秘书,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了我这回好吗?我是被盛小姐逼的……她说我不这么做,就要开除我……\"
秦秋淡漠地别开脸,不接受她的道歉。
茶旻旻见秦秋这么绝情,咬紧了牙根,她好不容易毕业就进了人人趋之若鹜的大集团,得到一份人人歆羡的工作。
就因为秦秋这个贱人一次又一次地跟她作对,导致她现在面临被开除、甚至还有被拘留的风险,她浑身的怨恨细胞悉数被唤醒。
\"秦秋,你真该死!\"
茶旻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抄起一个烟灰缸就要砸她!
但,这里是派出所啊茶秘书!
秦秋都不用回手,茶旻旻已经被警察按倒在地。
诽谤,警方不受理,蓄意伤人就不一样了!
茶旻旻被警方拘留前仍然情绪失控地大吼大骂:\"秦秋你这个贱人,我的人生都被你毁了!你不得好死!\"
叫骂的声音随着茶旻旻被带走后越来越小……
这女人真是疯了!但这丝毫没有阻止秦秋联系律所。
她在派出所神色坦然地给律师打电话,并表态:\"证据我有,只要你帮我争取让被告受到最大力度的刑罚,想要什么证据我都能给你!\"
旁边的警员听到这话不禁头皮发麻,这小姑娘狠啊,一点也不留情。
就在这时,派出所门口出现一幢高大冷厉的身影,男人目光一扫,很快找到了刚打完电话的秦秋。
警员看着眼前男人有点眼熟,但一时脑子短路想不起来是谁,诧异问:\"您找谁,有什么事?\"
\"接我太太。\"
容枭甩出这句话后,越过警员走向秦秋,二话不说便将还在跟律师打电话的秦秋抱了起来。
秦秋没注意到他的靠近,等反应过来时已落入他怀抱。
她迅速挂断电话,在他怀里挣扎,嗔怪道:\"旁边有人看着。\"
\"怕什么?\"容枭抱着她转身问警员:\"我抱我太太,犯法?\"
警员愣了一下,抿唇笑道,\"不,不,很合法。\"
秦秋:\"!\"
这不是合不合法的问题,这是要不要脸的问题……
感受到周围的警员都在笑她,秦秋满脸的尴尬,索性红着脸埋进了男人胸膛。
而那个脸皮厚如城墙的男人无所忌惮地在众人注目下横抱着她离开警局。
等他们走后,警员突然猛拍脑袋,“我知道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了!”
也不怪警员迟钝。
谁能想到,连所长都要敬茶的商界巨鳄会直接就这么进派出所?!
……
两人回到车上,秦秋的呼吸终于恢复,但心跳仍乱得过分。
容枭坐回驾驶位后,不急着起步,紧握着她的手说:\"以后有谁欺负你,你跟我说,我不让她进派出所,我让她进IcU!\"
IcU……
秦秋想起了被他打进IcU的季司影。
眼底暗了下去。
……
晚上,秦秋这半个月每晚都被男人索取无度,想要休息一下。
想起自己的经期延迟有一周多了,她也不管来不来,索性在裤子上贴起了姨妈巾,并特意弄了块被口红混合颜料浸红的姨妈巾扔在卫生间垃圾桶里。
睡觉的时候她穿着款式很保守的睡衣,该遮的地方一点都没漏,放了个糖果枕隔在两人的中间。
她只想先逃过今晚,至少让她歇一晚再说!
容枭在卫生间看到她的姨妈巾,心里隐有几分失望。这几天她经期一直没来,他都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当爸爸了。
等她这个周期过了,他还得加倍努力才行!
容枭洗完澡上床,看到那个糖果枕以及她的\"儿童款\"睡衣时,又好气又好笑。
气的是,她当真以为他饥不择食,连经期也欺负她?
笑的是,要是一个男人真想要一个女人,这些小玩意能有什么用?这女人天真得可笑!
容枭拎起枕头一甩,然后从背后抱住她,磁性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疼么?\"
秦秋耳朵很烫,极轻的声音道:\"疼。\"
她莫名地,想这样回答。
听到她说疼,容枭将揽在她腰间的手往前移,掌心覆在她腹部,顺时针揉着她的肚子,
男人揉着揉着,热热的气息很快溢满了她的身体。
他的脸颊蹭着她的脖颈,嘴唇有意无意地吻她的耳垂,低哑地问:\"要不要我给你正名?\"
秦秋身形一怔,\"什么正名?\"
男人紧接着道:\"还想被人说成情妇?\"
听完这话,秦秋恍悟,他是想公开她的身份,让人无法再用这种流言蜚语来攻击她。
可想到季司影被他打得现在都还躺在病房里,她做不到大方承认他们的关系,做不到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季司影的痛苦上。
而且,他还有盛罗曼,他的爱不是唯一。
除非季司影彻底恢复,除非容枭和盛罗曼之间断绝来往,否则,她永远无法真正接受他。
所以她平静道:\"不需要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