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男人动作微微顿住,\"理由?\"
她自嘲地笑了一声:\"难道你忘了么,你让我签署过一份协议。一年内怀上你的孩子,哺乳期后就放我自由。公开婚讯后,我走到哪里人家都说我是容总的太太,谈何自由?\"
协议?自由?
容枭抱着她的手臂猛地僵住,心头如被人浇下一盆冷水,彻骨的冰寒!
这些天他用尽全力地对她好,不止是用身体深深地爱她,更是付出了自己的真心去呵护她。
她却还在惦记着离开他!
男人的双眸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变成了黑色的深渊,仿佛可以吞噬一切。
他像是失控了一般,一把将秦秋搂入怀中,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就将她狠狠地吻了下去。
他的唇舌侵袭着她的口腔,充满了压迫感。
秦秋试图挣扎,但他的强势令她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容枭,我来月经了。\"
秦秋趁着两个吻交替之间的间隙急忙出声,耳边却传来容枭可怕的字眼:\"浴血,奋战,这是你想离开我的惩罚!\"
秦秋吓得脸色一白,害怕谎言被戳穿的她急道:\"你是魔鬼吗!\"
她的声音被他的吻淹没了,渐渐消失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里。
男人最终并没有浴血奋战。
他倒是想惩罚她,可他还是个男人,纵然被逼得再疯狂、再痛苦,也不可能对这个他想要守护一生的女人做出实质性的伤害。
只是在她说出那句再也收不回的话后,这些天在温柔伪装下的爱的时光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看着熟睡女人的脸,他的下颌紧绷到极致。
……
后半夜。
秦秋睡到一半醒了,床边没有容枭的气息。
她以为容枭是因为她经期来了,无法发泄欲望而去找盛罗曼,心被这个想法狠狠地撕开一道扣子。
突然,发现阳台上有一盏小夜灯正开着。
她压抑住心里的悲伤迈下床,走出卧室,走向阳台。
阳台的地上丢满了烟头,一抹高大的身影伫立在窗台上,开着窗户,边吹冷风,边抽烟……
她瞳仁猛睁,\"容枭,你,你没走?\"
容枭听到她的声音,夹着烟的手指微微紧了几分。
他侧头看着衣着单薄的女人,脸色晦暗不明。
青雾缭绕在他脸颊一侧,他嘶哑地笑了声,低沉问道:\"秦秋,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走了,你会后悔么?\"
秦秋被他问得一愣,嘴唇僵住。
容枭从她的表情里看不出答案,肺腑如同被一根荆棘反复拉扯。
他的高傲、他的尊严由不得他深陷爱而不得的痛苦,他接受不了眼前这个\"无论他如何为她付出、她却依然不爱他\"的事实。
男人重重地啜了口烟,将喉中上涌的腥味压下去,然后把烟头抛到地上,浑身清冷气息,一步步走向她。
经过她身侧时,他紧咬着后牙槽,轻蔑的口吻道:\"履行协议替我生孩子?用不着!想给我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
甩下这句话后容枭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闭目睡觉。
留下秦秋在寒风中僵怔。
\"我在备孕。\"
盛罗曼在办公室说过的这四个字再度在秦秋的耳边响起。
秦秋双唇颤抖,脚底拖着发抖的双腿,走近床边质问他:\"既然你有女人给你生孩子,为什么还要拿我奶奶威胁我,为什么要把我捆绑在这座别墅里,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管许如愿叫\"妈\"?
为什么要在她哭的时候在她耳边温柔地轻哄\"别怕\"?
为什么要在她进派出所的时候去接她,抱她,还张口闭口地对她称呼为\"太太\"?
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让她以为他有多深情,有多爱她……
床上那个背对她的男人听到她的质问,听到她说到\"威胁捆绑\",汹涌的怒火在心尖烧灼,原来在她眼里,他就是这样的。
她从未把容家当成家,从未把他容枭当做丈夫。
云鼎庄园于她而言是监牢,他对她而言,是恶魔!
他的表白,她拒绝。
他对她好,她无视。
难不成真要把他的心挖出来,乞求一个女人的爱?
他做不到!
让他卑微屈膝,这辈子都做不到!
男人发出雄赳赳的命令:\"再不上床,我就上你!\"
短短八个字,极具威慑。
秦秋脸色一白,捡起地上的糖果枕爬上床,将糖果枕搁在两人之间,背对背地入睡。
睡着睡着,中间的枕头就不见了。
清醒时的隔阂在梦里消散,或是习惯,她和他早已抱在了一起,如梦如幻之中,甚至分不清谁先抱的谁。
这个拥抱在第二天他们苏醒过后才结束。
两个人下楼的那刻,许如愿就注意到了他们之间的不对劲,尤其是容枭,脸上交织着愤怒和难过,火药味呼之欲出。
许如愿凤眸微眯,无所畏惧地说道:\"今天我跟你们一起去RN集团参观一下,顺便看看我们秋秋工作环境如何,有没有受苦。\"
\"噢。\"
容枭漫不经心地答应了。
临上车的时候,秦秋不好意思让长辈坐在后面,于是将许如愿扶到副驾驶门口,贴心道:\"妈,坐前面不容易晕车。\"
话刚落音,容枭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安全带压进了副驾驶的安全扣里。
许如愿余光瞥到这个动作,识趣地拒绝:\"秋秋,我可不想看我儿子的冷脸,我坐后面舒坦!\"
许如愿一个反手将秦秋按在了副驾驶,随手关门,然后二话不说进了后座。
容枭见秦秋老老实实坐下来了才将安全带挪回原本的位置。
秦秋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当车子行到半路时她不经意偷瞟了眼容枭,心里一阵唏嘘:确实是一张冷脸,连亲妈都不想看……
突然,一个猛烈的急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