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是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的,她把身下狼藉擦拭干净后穿好出来。
看到地上晕过去的男人,心里松了口气:原来这人已经晕了,那就说明刚才那些片段,没被人听去。
她手里拖拽着一整箱有问题的生理盐水,对容枭道:“我们走吧!”
“去接晴天?”容枭问。
“晴天还有一个多小时放学,我们先把这些东西送去警察局。”
“?!”
容枭头都涨了,如果没记错,他们刚从警局里出来。
又要回去,这媳妇可真是不嫌事大……
可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跟着媳妇干大事。
容枭二话不说便直接从秦秋手里夺过那一箱罪证,轻而易举抱在手臂间。
边往外走边道:“媳妇,跟紧点!”
“可是地上那个人……”
“不用管,我已经叫人了,他们会来处理。”
“噢……”
秦秋把视线从那个晕倒的中年男人身上收回,跟着容枭一起出去。
……
派出所里。
请来的专业机构很快给出化验结果,生理盐水里果然查出了病毒。
通过溯源系统查到这些生理盐水确实是出自三二医院。
“这件事我们会进一步调查,感谢容先生和容太太的举报。”
在同一天内第二次接待秦秋的警察尴尬而客气地补充了一句:“不知二位是怎么知道盐水有问题的?”
未等秦秋搭话,容枭先行说道:“从一个叫陈涵的医生、也就是柏年诊所的经营人口中得知。”
听出容枭这是把麻烦全推给了陈涵,秦秋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等出了派出所,秦秋问道:“盐水中有病毒是我从实验室亲眼所见,你为什么那样说?”
容枭拧眉反问:“难道你想让警方知道你乔装成凌芷私闯医院实验室偷拍?”
“但是陈医生……”
“那你就是想让警方知道有个黑客闺蜜替你解锁、毁监控,为你保驾护航?”
“……”
秦秋这下闭嘴了。
只是想到自始至终信任她、而又完全无辜的陈涵可能要被警方问话,她心里多少有几分愧疚。
秦秋脸上的哀色让容枭看得心情很压抑。
容枭神色阴沉道:“他的事,你管的已经够多了。再管,我就不客气!”
气愤地放完话后,他直接将秦秋强行抱上车。
两人去幼儿园把晴天接回车上时,容枭心里的那股醋意都还没消。
他意有所指地问晴天:“幼儿园的老师有没有教你做事做人要一心一意,不可以三心二意?”
晴天倚在秦秋怀里,笑着点了点头,“教过!老师说我很专心,还夸奖我了呢!”
说完后小小的脸蛋又埋进了秦秋的怀里。
而秦秋的脸色一点点变青。
等回到家里,容枭还在发着阴脾气。
比如把秦秋最喜欢的那支口红送给晴天画画……
比如把她和陈涵在餐厅见面那天穿的裙子扔进了垃圾桶里……
秦秋摸着头,脑子里装满了困惑。
容枭他真的是二十八岁的人?这怎么像极了八岁的小孩!她真是又气又想笑。
晚上,秦秋被他在浴室里火急火燎地输出了一顿。
最后秦秋身心都被磨得受不了了,披着浴巾、头发都还没吹干就跑出来把手机递给了还在浴室里洗漱的容枭。
“给,我所有的聊天记录,这次都给你看!”
容枭瞥了她一眼,这些聊天记录他今天让人调查的时候已经全部看了个遍。
“没这个必要!”
他冷冷说完把她抓进怀里,然后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秦秋一下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你才能相信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以后不许见他,我就信。”
“行!”
不见就不见,反正罪证已经给了警方,这件事差不多了结了。
秦秋坦然答应。
有了她的承诺,后面几天,容枭的“大姨夫”症状确实没再发作,还一次性买了三十多支口红赔给她。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就都买了。”容枭随口说着。
其中有几个色号秦秋还挺喜欢。
所以这事眼看着就过去了,秦秋连续喝了十多天中药,身体渐渐好转。
不仅由先前恐高症引起的心律不齐问题得到了解决,辐射后遗症也好得差不多。
某日,老宅传来老夫人中了风寒的消息,她趁着这次去找容瑾,问问她亲生父亲的事。
秦秋送小晴天去了幼儿园,便直奔老宅。
为免容枭控制欲作祟,她用的是看奶奶的名义,这回容枭无话可说。
抵达老宅后,秦秋首先去找容老夫人查看病情。
容老夫人发烧到了四十度,整个人都蔫了。
然而等她几针下去,不止退烧,还发了一身汗,紧接着病症就好得差不多。
容老夫人活了七十多年都没见过疗效这么快的针灸。
她眼里闪烁着泪光,“秋秋,要不是我亲眼目睹,我真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神通!你给枭枭看看病,老容家也不知道受了什么诅咒个个短命,枭枭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秦秋揉了揉眉骨,“奶奶,他的病我已经治好了……”
“什么?治好了?真的?你没骗我老婆子?”
“是真的,”秦秋看着容老夫人心里一酸,算起来,容老夫人年轻就守寡,儿子和长孙也是她亲眼看着长大又亲眼送走……
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么多次,想想都觉得心酸不已。
果然得知容枭的病被治好了,容老夫人因震惊和激动,神色陷入久久的凝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等容老夫人才缓这口气,声音已经哽咽而嘶哑,“秋秋,你是我们容家的大恩人……”
“我就知道老黄历错不了,容枭他真的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娶到了你这个媳妇,我怎么做才能回报你保住了老容家的血脉,你尽管说!”
容老夫人双手颤抖地扣着她的手腕,脸上老泪纵横。
秦秋笑着道:“奶奶,你别这么说,我不需要什么回报,听说二婶的脑部受过伤,这次我过来也是想看看二婶的情况。”
“宝娟?”容老夫人想起佟宝娟的伤,叹了口气。
“她本是个善良的孩子,要不是那场事故,不至于现在做事总是不过脑子,如果能治自然最好,容瑾和她两口子兴许能和好如初。”
和好如初……
秦秋听到这几个字,想起容瑾和妈妈的那些年,心里有点膈应。
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问:“那……二叔和二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