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寰眼睛观察的较旁人细致些,她发现一个多月没见,青年的样子有些憔悴,但同时多了些坚定和勇敢。
见到他俩,敖岳才把全身的防备卸下,一脸的开心。
“清欢!周道友!”
少女摘下面巾,因为前两天刚把一剑破云入九天学好,她整个人越发的美丽动人,这种美丽甚至有些令人窒息。
穿着红衣的她面色也显的更加红润,笑的露出洁白的小虎牙。
对面青年有点不好意思的夸赞道:“清欢你好像又好看了!红色真的好适合你啊!”
“这件衣服是前辈送给我的,怎么样是不是超好看?”
周清看着他俩旁若无人的互动啧啧两声,“喂,这还有个大活人呢好不好?”
安清寰故意对敖岳说:“没事我们聊我们的,别理他。”
蓝衣青年睁大眼睛,“喂!!”
小白龙不顾形象大笑出声,仿佛回到他们在一起时候的日子。
应该是很久没这么开心,青年直笑到有些呛咳才停下。
小白龙顶着一张红扑扑的脸,“咦?怎么不见常道友呢?”
周清搭话:“他呀,昨天一直说舍不下家里的那些东西,趁我们不注意晚上就走了。”
对面的白发青年惊道:“那不行吧,常道友之前还被追杀呢,他自己回去多危险啊!”
清寰安慰他:“没事别这么担心,他之前吃了丹药马上就要金丹了,而且在华山也学了些本事自保。况且这都过节了,天寒地冻的就算是杀手也想偷懒,他还带了传讯玉符,有问题会联系我们。”
敖岳听完放了心,“那就好,对了,你们那边热闹吗?”
这个问题问完,少女发现青年的眼睛亮了亮,有种期待又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她斟酌一下回应:“还好吧,华山上人多所以热闹,晚上一起跟着吃点饺子就散了。”
敖岳听后微微垂下眼睫,“真好……”
一旁的周清问他:“那你呢,你们那边怎么样?”
安清寰直接啧了一声,看着周清一副没心眼的样子,差点给他一个爆栗!
少女使着眼色用传音对他说:“你没看见小白龙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吗?”
青年这才慢悠悠反应过来,“我,我没注意,糟了说错话给太子爷弄伤心了。”
那边敖岳果然眸光暗了暗,他想到自己回来这两个月的日子,每一天看着他们虚伪的脸感到非常累。
青年很快又恢复原样,“挺好的!我们东海也热闹,龙族从上古就存在于世上,所以过节反而更隆重些。”
安清寰本想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却叹一口气忍不住道:“小白龙,如果不开心或者有什么难事记得跟我们说,就算帮不到你,但作为朋友倾听一下还是可以做到的。”
敖岳愣了一下,然后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嗯!放心吧清欢!”
他一笑,华山上的两人也跟着笑了。
然后敖岳那边似乎传来什么声音,青年回过头看了一眼,“清欢、周道友,我先不和你们说了,等新年的时候我们再联系!”
不等安清寰他俩再说点什么,敖岳已经消失在玉符处。
静谧几秒,周清有些感慨的小声说:“不容易,看来太子爷那边很难办啊。”
少女站起身子,“相信他吧,我觉得小白龙能把一切都处理好。”
说着她拿起剑朝山下走去。
“清欢你干嘛去?”
少女回头扬扬手中的长剑,“下午也没什么事,我去练剑,把新学招式熟悉熟悉。”
周清惊呆在原地,随后跑到她身边,“清欢你对自己也太狠了点,今天就休息一天吧。”
说真的,安清寰也有点想休息,毕竟当初做苦逼高中生还有两天假期呢。
想了想她还是捏紧剑,“不了,我的时间很紧迫,还有半年时间就到仙比大会了,我还要借此扬名呢。”
并且到时来的各宗弟子人才齐聚,天道亲女儿亲儿子啥的层出不穷,现在她除了努力还是努力,不然怎么翻身农奴把歌唱啊?
青年张张嘴,最后想了想选择和她一起去,“那你也教我点行不?”
“你又不是剑修我怎么教你啊?”
“哎呀那我看看,看看总行吧,你现在修为马上就赶上我了,真厉害。”
“啧,你真粘牙……”
“啊?粘什么?”
……
最后两人的声音消散在风里,许是天公作美,今天的太阳暖融融照射大地,并不像前几天那样一直阴着。
安家终于有了点喜庆的味道,陈婉窕的身体也在这几个月里慢慢好转。
天心宗给弟子们放了个小假,后日回去就可以,安筱嫣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和家人亲近的机会。
如今陈婉窕和安无云对她好了许多,且她自己也算想开了,安清寰死了就是死了,早晚所有人都会忘了她,自己又何必同一个死人动气?
她亲自端着一碗药汤走进陈婉窕的房间,女人刚午睡起身,长发披散在身后,显得她分外温柔。
瞧见女儿端着热药进来,她微微蹙眉,“怎么亲自端来了,外头不是有好些下人候着呢?”
安筱嫣笑的甜美,“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了,亲自服侍一下母亲又没什么。”
说着她就将这碗药递过去,陈婉窕接过很快一饮而下。
不知何时隐在角落里的玉匙走过来,手速极快的将身前小碟中的蜜饯拿出,陈婉窕捻起一个放进嘴里,这才把紧紧皱起的眉头松开。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看见玉匙在这里伺候母亲,安筱嫣的脸还是不可抑制的僵硬。
玉匙这才行礼对她说道:“嫣小姐勿怪,主母怕苦,这是小姐生前就喜欢备着的,后又特意告诉了我。”
她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陈婉窕瞬间脸色微变想起安清寰。
安筱嫣紧紧咬着后槽牙,看着低眉顺眼的玉匙恨不能撕碎了她。
但她很快又稳住心态,笑着说:“原是如此,都怪我在外面漂泊了三十年不能尽孝心,这才不晓得母亲的习性。”
玉匙轻轻抬起头,安筱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陈婉窕咳嗽一声,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