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错完整地霸占住了幼蕖后,得意地冲银错一龇牙。
银错哪里肯认输?她硬是将自己的一只胳膊插到了金错与幼蕖之间,结果三个人像绳子打结似地缠到了一块儿。
两张俏脸在幼蕖面前挤得变了形,幼蕖实在好笑,又满心的甜馨,就像饮了一腔温温热热的蜂蜜水。
她在这张脸上摸摸,软软滑滑,又在那张脸上抓一把,香香软软。
她好像抱住了全世界的宝贝。
“我们就傻站在这里么?像叠螃蟹一样!”幼蕖忍不住发笑。
闹了一阵,金错银错才意犹未尽地松了手。
“走,我们进去!”
金错一挥手,一道彩虹似的门户从天而降。
幼蕖毫不掩饰地瞪大了眼睛表示惊叹:
“怪不得大家都找不到琦色谷的入口,原来在天上!”
银错低声在她耳边道:
“其实还是在……”
幼蕖赶紧一把捂住了银错的嘴巴:
“不许说!我不要听!”
她知道银错是久未见她,开心得一时冲动。也知道小金小银乃至花颜夫人心目中没拿她当外人。
可是她不能任由小银将琦色谷的秘密入口说出来。
琦色谷的秘密入口多少年来没让一个外人知道,她虽然与小金小银亲逾姐妹,却不想银错为了她坏了琦色谷的规矩。
不然,花颜夫人和小金如何自处?好像是她们对她生分,所以不告诉她这个秘密一样。
其实花颜夫人对她也是不设防的,但各家有各家的规矩底线,该守的还是要守住,正如她总不能因为亲近信任花颜夫人,而将上清山的不传之秘袒露给这位长辈。
情分是情分,规矩是规矩。
小银不仅是她幼蕖的姐妹,还是未来琦色谷的内外谷主之一。
银错自知失言,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一瞬间,都想明白了过来。
小九真听全了银错的话,花颜夫人对银错罚还是不罚?
对小九又如何处置?难道要让琦色谷的人来封闭她的记忆?
即使小九发下心魔誓绝不外传,可是日后琦色谷如果被外人侵入,谁能保证不联想到她身上?届时再亲密的关系也会生出疑心和芥蒂来。
与其让亲近的人为难,还不如大家自觉些,早早将不稳定因素掐灭在萌芽状态。
金错瞪了银错一眼:
“小九不是外人,你嘴巴漏了也没什么,可你这样轻率却是让小九陷入为难境地。你可知晓?”
她们三人心意相通,幼蕖能想到的为难不妥,银错自然也当即领会到。
银错难得地低头认错:
“小九,小金,是我冒失了。差点坏了咱们的情分。”
金错这才缓和了脸色:
“走,跟我进去!对了,谷内还有位客人呢!小九,你也认识的。”
步入彩虹门户,三人周身起了数道光圈,这彩虹似乎是一个传送之阵,烁烁光圈变幻,四周立刻不停地变换景象,如在穿越不同世界界面。….不过光圈之内异常平稳,并没有其他传送阵的微微晕眩感。
银错恢复了笑嘻嘻:
“内谷的客人是……嘿,小九,你猜,是谁?你肯定猜不到!”
幼蕖迅速转了几个念头,会是谁?
难道是元亨岛的人?
可能性很大。
不,若客人来自元亨岛,元岛主或是元澈他们都是绮色谷的老熟人,银错就不会这么神秘兮兮。
彩虹化作七色毫光四散而去,那几道光圈也停止了闪动,脚落到实处,花香已经入鼻,此处已是绮色谷的内谷。看书溂
幼蕖突然想起刚刚在外谷听到的那段对话,那几人提到了什么“铁脚”。
再一联想到当日在西北,那铁脚仙一口叫破她所用的如是观,还喊出了小金小银的名字,与琦色谷很是熟识的模样。
她心头一动,顾不上看四周仙境般的美景,脱口道:
“铁脚仙?”
一眼看到金错闪亮的眼神和银错失望耷拉的嘴角,幼蕖就知道,她猜对了。
她正得意呢,就被金错一把揪住了:
“好你个小九!果然是你出手救下的铁脚仙!”
“嗯?”
幼蕖有些茫然。
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猜到铁脚仙在谷内也就罢了,金错又是怎么猜出她救过铁脚仙?
脑子里转了转,幼蕖才有些恍然:当日魔门封锁了往东南方向的边界,她与祈宁之去查看时,碰巧遇上了护送朋友闯关的铁脚仙,还在神镜二老和蓝颌鸫鸟的围攻中救下了他。
她当时不是真面目示人,铁脚仙虽然看出她头上贴了绮色谷特有的“如是观”,却未曾见过她真容颜,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不过,既然铁脚仙能认出如是观,此刻又身在内谷,自然是与绮色谷颇有渊源。
他来此定然会提起在西北见过如是观之事,金错自然也会联想到幼蕖身上。
本该不认识铁脚仙的幼蕖又一口猜到了谷内客人是他,这曲里拐弯的,非有诸多关联者不能说中。
银错也反应了过来,她叹着气摇头:
“铁脚仙那次遇上的可是神镜二老,还有我们家白玉飞舟都躲不过的蓝颌鸫鸟群!小九,你身在历练途中,本身就被魔门追杀,还有闲情去救人?你忒也爱多管闲事,也忒胆大!”
绮色谷消息通天下,八派合练的队伍所行所经,虽然不能具知,可大体动向都是知晓的。
听闻几人在西北受阻,金错银错也担心不已,几欲下令暗中帮忙,可花颜夫人不让她们插手,道是相信小九自有解决之法。
后来几人的踪迹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连绮色谷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与之相关的消息再出现时,队伍已经顺利进入了岳华州,就无甚要担心的了。
金错银错高兴之余,也自暗呼幸好自己没插手,不然这小九历练的积累就大打折扣了。
只是此时见到友人,得知她途中的冒险行为,一时后怕,还是不免要埋怨几句。
幼蕖捂住耳朵: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我这不是没事么?当时那情形,铁脚仙舍身助人,差点遭难,但凡心里存了点正义的人,都不能袖手旁观!我也就是刚好碰上,顺手而为罢了。”
她捂住耳朵不松手,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我知道自保的!我肯定不是舍生取义的那种!”
金错“哼”地冷笑一声:
“你也就跟我们嘴凶。待会见到师父,看你还敢不敢捂耳朵?”
“好金错,好银错,你们可别给花姨说啊!铁脚仙又不知道是我,你们不说,谁都不知道!”
幼蕖小声告饶。
孰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娇叱:
“谁说我不知道?”
糟了!
幼蕖苦着脸扭过僵硬的脖子,果然,花颜夫人正大步走来,她步伐甚急,衣带猎猎飘拂在身后,短短一段路硬是走出了沙场杀伐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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