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骁和封弋遥果然是三天后到的京城。
马车刚一进城门,就有御前的太监守候在一旁,大声宣旨:
“皇上口谕,宣傅子骁及封氏进宫觐见!”
进了皇宫。
傅子骁依然坐在轮椅上,朝越帝微微低头躬身行了礼。
而封弋遥却不得不跪下磕头。
越帝一见到封弋遥,眼睛顿时一亮,脱口而出,“地上凉,弋儿快起来,让朕瞧瞧,这些日子,你可是吃了不少苦,瞧着都瘦了?”
傅子骁暗暗皱眉,这皇上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如此对待他夫人?
是何用意?
封弋遥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恭声道:“多谢皇上,有侯爷在身边,臣妇并未受苦。”
她说完方才反应过来,傅子骁的爵位已经被褫夺了。
又连忙跪下,装出一副无知妇人的模样,“皇上恕罪。不知我家夫君犯了何罪?皇上要褫夺了他的爵位?您这般狠心,让我夫君今后在永定侯府里,如何自处?情何以堪啊?皇上?”
越帝听她口口声声叫傅子骁夫君,心里十分不爽快,“自古女子不得干政,你先去偏殿休息吧,朕还有话跟子骁说。”
封弋遥下意识地想反驳,瞧见傅子骁安抚的眼神后,暗暗定了定心,上前轻轻抚了抚傅子骁的手背,“夫君不必着急,我相信,以皇上的英明神武,一定会妥善处理此事的,我在偏殿里等你哦。”
封弋遥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跟着侍女去了偏殿。
越帝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大殿,方才将目光收回,看向了傅子骁。
“来人,传太医!”
越帝说罢还摆出一副温和的笑脸来,“子骁一路辛苦,身子可受得住?快叫太医瞧瞧,也好叫朕安心。”
傅子骁嘴角勾起一丝讥诮,嘴里却道:“多谢皇上体恤。”
太医很快就过来了,细细地把完脉,依旧朝越帝微微摇头。
越帝暗暗松了一口气,“子骁啊,不是朕非要褫夺了你的爵位,而是如今北境又不安定了,永定侯府世世代代身为大越的守护神,手握着十万傅家军,不能没有一个出类拔萃的领头人。”
“若是你身子安然无恙,永定侯的爵位肯定是非你莫属。”
“朕也是给过你机会的,当年,就算你身中剧毒,不良于行,命不久矣,朕依然封你做了永定侯。朕是希望,你能争口气,能堂堂正正地站起来,告诉世人,你傅子骁,无愧于先祖,无愧于大越。”
“可如今,你的身子实在是不争气,永定侯府也不能就此沉寂下去。”
“朕打算,在你们永定侯府里,重新选一个德才兼备,文武双全,智勇双全的人来统领傅家军,你觉得如何?”
傅子骁垂眸道,“是子骁无用,带累了永定侯府的名声。”
“子骁听从陛下安排。”
“好!”越帝一脸欣慰地笑道:“朕就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
“这次呢,也是你太任性了,一声不吭就出了京城,犯了祖制,你这样让朕实在难做,才不得不褫夺了你的爵位。听闻你这次去了药王谷?可有什么收获?若是能得到一些灵丹妙药调养身子,朕也会替你高兴。”
傅子骁苦笑了一下,“子骁无用,那药王谷实在不好打交道。”
越帝暗暗高兴。
药王谷若是好打交道,还能轮得到你?
“朕听闻封氏与那药王谷谷主有些牵连,不知是真是假?”越帝心里其实有些不是滋味,若是那封弋遥真是药王谷谷主的孙女,可不是什么好事。
“回皇上,子骁并未进到药王谷,只是在云岭的山脚下遥遥见过那谷主一面,她凶神恶煞,面目狰狞,子骁实在看不出她和封氏有何关联之处。”
凶神恶煞?
面目狰狞?
越帝实在想象不出来,弋儿那张明媚的笑脸和这两个词有什么关系。
也许是误会?
“好了,你刚回来,朕就不多留你了,去凤仪宫里给皇后请个安吧。她一直惦记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