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第二天的清晨,名为安道全的大夫给老人诊断过后,跟着张靖出了张家,一路无声无息的去到了一处茶楼中,在这里,与几天前见过一面的苏知州碰了个面。
这苏知州名为苏泽,年纪比陆武小上几岁,又因为是尧公的学生,与张靖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也并未把张靖当成一个小辈来看待,可能也是尧公带过来的书信中提到过什么的原因在。这时见两人过来,笑着邀两人落坐,随后带着疑惑的表情问道。
“景凡,这位是?”
“哈……”张靖笑了起来,指着那安道全:“武哥,陆武。”两人之前是认识的,但现在的陆武是易容过的,如此解释了一番,那边方才点了点头,随后说起正事。
“此间一事,不知景凡有多少把握,若这中间与景凡推测的不同,那老哥我就要被你害惨咯……”
苏泽打趣般的笑了笑,但眼底仍有担忧。张靖听着,想了想:“眼下我若与你说半成都没有的话,不知你会怎么想?当然,就算当真没有半成,你如今会过来就已经说明问题了,这样问也不过是为了能宽一点心而已。”
苏泽点了点头,喝了口茶:“老师会看重景凡必定是有原因的,无论如何,既然已经上了贼船,也就跟着就是了。”
张靖笑了起来:“就这样相信你那老师?倘若尧公看错了怎么办?到时候我可不会负责。”
“若是老师也看错了,那便当是买个教训了。”苏泽摇了摇头,笑了笑:“就算这次无功而返,景凡的事情我苏某人依旧会帮的,你在清河弄的募捐一事老师信里提到过,据说其他一些地方也采用了你这种排名次的方法,效果比之前有了几倍的提升,若真要算起来,景凡只是这一件事,于国家而言,便已经是个大功了。”
“呵……无用之功而已,这些钱到不了兵将的手中。”
张靖说起这个面上微有无奈之色,随后又免不了想到了那个武功高强的九妹来,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苏泽看了看他,心中了然,微微叹息一声:“唉……朝中诟病之深,我也是无能为力啊……若景凡也有忧国忧民之心,为何不上京谋个一官半职?”
“以前确实没有这想法,现在倒是说不准了,等这次事情解决后再说吧……”张靖想了想:“不过不是当官,只是上京而已,至于去到之后要做什么,现在还没想好。”
“这还有何考虑的。”苏泽笑了笑:“我在京城那边有个朋友,他也是近些时日上京复职的,若景凡他日上京,我可替景凡修书一封,代为引荐。”
从晨时聊到午时,正事说完之后又聊了些琐事,几番交流下来,张靖倒是觉得这个苏泽确实很有能力,看似鲁莽的举动下,内里其实是极为细腻之人,这一点从对话上便能看出些许端倪出来,也难怪年纪算不上很大的他能爬到知州的这个位置上。
三人用过午饭,随后分别,而一个早上下来,陆武都不怎么说话,安静的像个随从,或许也是常年跟在尧公身边养成的习惯使然,回去的路上,方才与张靖闲聊起来。
“恕我愚昧,但还是想问一句,景凡当真只有半成的把握吗?”
并肩走着,张靖摇了摇头:“半成只是说说而已,但真要说把握的话,可能最多也是三成。”
“三成?”
“呵……说的那五成里,有两成应在了你的头上。”
“我?”陆武疑惑的看着他:“想不通。”
“你能保证自己的易容手法不会被人看穿吗?”
“这一点景凡大可放心,除了一些经验老道的绿林人外,就你家里的那些人,不可能看的出来。”陆武自信的笑笑:“我老陆家祖传下来的东西,定然不是一些江湖把戏能比的。”
“嗯,你那易容之术确实很高明,不过还有不足之处。”
这话出口,陆武望了过来,目光之中满是疑惑,他是知道的,张靖并不通易容之术,甚至都没有接触过,此时为何会如此信誓旦旦的说出这句话来呢?
“不足之处?”陆武望着他,疑惑的问道:“不知景凡说的是哪一处。”
张靖看着他,又指了指自己,笑着说起:“演技。”
随后开始讲解起如何扮演一个人,甚至是变成那个人。
不久后,张靖去到了李县令安排好的那处隐蔽小院,下午的事情不多,既然出来了一趟,也就趁着这个时间来看看几名少女,随着他的到来,小莲这丫头看起来很是开心。
随后与小莲说了会话,顺带去看了肖灵儿的情况,两天下来,少女的烧算是退掉了,只是身体依旧显的有些孱弱,大抵还需再休养上几天。
虽然身体还没康复,但嘴上功夫基本已经恢复了过来,每每张靖与小莲说起什么时,这家伙就总是会唱起反调来,当然,张靖可不会让着她,两人就这样针锋相对的膈应起来,场面显得很是诙谐。
这样的小拌嘴基本上成为了生活中的调味剂,以往没有时,感觉不出来什么,但当习惯后,张靖便像是中了毒一般,有时候还会故事挑起一些事情和少女伴上几句嘴,这在外人看来或许是贱,但他却不这么认为,这样做能让他放松下来,算是消遣的一种方式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基本上是在这边度过的,傍晚回到张家时,依旧还是老样子,被人注视与仇视基本成了常态,不遭人妒是庸才,此时的他也只有这样宽慰自己了。
以他的想法,这几天就维持这样的局势就行了,白天带上陆武假扮的安道全与老人看看病,晚上就暗中培训一下陆武的演技,基本上一天也就过去了,对于这些,他并不急,急的大有人在,不久后,他们都将会跳出来。
这一切究竟是不是他推测的那样,就让时间来解答吧,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不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事情从一开始就不正常,很不正常,隐隐的,像是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