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凡今日看起来颇为清闲,想来这次是没有要事要忙了吧,这样一来,可否移步去清风阁喝上一杯?”
听两人这样说起,张靖哪能听不出这中间的烟火气,不过令他奇怪的是,自己并未招惹到这两人,而这次的碰面只是巧合,也不像是郑浩有意为之的原因。
随后想想,方才记了起来,洪亮这个名字以前像是听过,若是没记错的话,那是他未去沧州之前,那时候常有人递邀请贴过来,但自己通通都给拒绝了,而这洪亮是其中之一,也是给他递过最多邀请的人。
这样一来也就说的通了,自己以前不给人面子,如今碰见了,对方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而这样的邀请必定也是有争强斗胜的原因在的。
张靖年纪不大,也才二十出头,但他的诗词却是在清河传的极为响亮,也是如此,在张靖去沧州的这段时间里,人传人之下,隐隐已经被人们传成清河第一才子了,如果张靖年纪看起来是四五十岁的话,那这些人必然不会多说什么,但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就被传成了什么清河第一才子,这便令得这些自诩才华横溢的人很是不满,有好多次邀请张靖赴诗会,但都被拒绝了,这次碰见了,自然不会那么容易放他离开。
这些人先前是没有恶意的,递去邀请函也只是想要结识一番,但多次递出邀请函之后,这张靖还是没有赴会,这就不由的令他们升起了反感,也在传出清河第一才子之后,这反感便更为浓烈了。
随后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大抵的意思是与张靖讨教一下诗词,至于站在两人身后的郑浩则是有些沉默,全程只是给几人做过介绍,之后并未说过话,但他看两人的眼神明显变的古怪了起来。
几人“非常热情”的将张靖邀请去了那边的清风阁,当然,张靖一开始是推脱的,但后来还是有些架不住,方才点头同意了,想来是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早些时日给景凡府中递过邀请,但景凡一次都未曾应允过,都以有事要忙推脱掉了,在下如今好奇的是,景凡家中就当真有这么多事要忙不成?难道不是看不起我等几人?”
“对极,素来听闻景凡以纨绔示人,哪里会因为家中琐事操劳,自我看来,景凡是认为我等才疏学浅吧,还不足以让他高看……”
此时客栈中生意极为火爆,今天是元宵节,外来游客多了许多,也是如此,酒楼显得有些喧嚣,这两人在清河应该是有些身份的人,来了之后,店家特意腾出了一间极为豪华的包房出来,此时也才刚坐下,那两人便阴阳怪气起来。
房间中的气氛算不得好,但位置不错,从这边的窗口能看到远处的那场凤求凰的戏码,但此时天气严寒,窗户并未开出多少来,只是微微露出一角,那边的角落中燃着几个炉火,将房间中的温度拔高了不少。
这两人是知道张靖写的那几首诗词的,除了清河这边的外,在沧州写过的几首也传了回来,他们自然了解,但了解归了解,他们未必会怕,诗词这东西讲的是一个灵感,并非每一次都是有灵感的,若这次与张靖讨教诗词赢了的话,他们两人自然会名气大涨,也会因为这一事将张靖这等目中无人的小辈打压下去,想一想还是挺不错的,毕竟,他们为了这次的上元节花费了不少的心力,腹中早已有了上好词作。
那边的位置上,郑浩坐在那边没有说话,他与张靖是有过过节的,好几次在张靖身上吃了亏,此时自然不会质疑张靖的才华,但身边这两位就不一样了。
他们其实不清楚张靖的才华到了一个怎样的水平,平常时,郑浩与他们相处自然不会提起张靖,这也造成了现在的这个情况,而郑浩心底其实是暗爽的,既然如此,让他们两人吃个亏也不是不行,也好打压一下他们心中的傲气,丢脸这种事没道理只发生在他的身上才对。这时的酒桌上,张靖在那边笑着解释一番。
洪亮抬了抬眼:“既然如此,今日正值上元佳节,张兄可有佳作问世吗?”
“呃……这个还真没有。”
“这样啊,此等气氛之下,张兄又有清河第一才子的美名,即兴赋诗一首应当不难才对。”
洪亮此时也不墨迹,直接开门见山,旁边的池方随即附和起来:“确实,今日我等并非是要为难与你,只是想与景凡讨教一番诗词而已,并无其他的恶意,无论是谁胜谁负,这边的讨教都不会对外公开,景凡尽管随意就是。”
张靖看他一眼:“今日确实没有灵感。”
“景凡这样未免有些太看不起人了,难道是我池方的名字还不足以让景凡动笔吗?”
池方皱起了眉头,张靖连忙在那边赔罪,他此时确实是不想作什么诗词,原因无它,这中年男子是有真才实学的,若自己作出诗词来之后,对方又该要与他讨论起做文章之类的话题了,这一点他确实不懂,既然如此,还不如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此时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那边的肖灵儿倒是听的津津有味,她看着那边的架势,隐隐的有些兴奋起来,就算平日里跟张靖不对付,但现在的情况下,她是乐意看到张靖写出一副上好诗词来啪啪啪的打他们脸的。
这时候几人又各自说了几句,一边在避战,一边在激将,那池方道:“若今日景凡不写出一首诗词来那就是不给我等面子,这事若是传了出去,景凡今后休想在文坛界立足。”
气氛陡然变的激烈起来,那边看戏的郑浩与肖灵儿两人纷纷看了过去,目光之中都有着兴奋的味道,也在此时,却看得张靖在那边耸了耸肩:“哦,只是这样吗?那不立足就不立足吧。”
场面瞬间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