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只是这样吗?那不立足就不立足吧。”
场面稍微冷了下去,那边的肖灵儿与郑浩二人皆有些诧异,以他们的推测,结果不应该是这样的,张靖不像是这样的人,他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在避战。
不过,张靖不愿作诗,那边显然不会善罢甘休,此时那年轻一点的洪亮当即就坐不住了,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张靖!你莫非真如此目中无人不成,别以为作过几首诗词就已经是清河第一人了,我们在这边好声好气的与你说话,你不要不识抬举!”
他这话说完,房间的气氛越发微妙起来,这时,那池方拍了拍洪亮的肩膀,看着张靖:“景凡年轻气盛是好事,不过,说出这种话确实有些不妥,这样吧,今天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能作出一篇诗词来,我等便放你离开如何?”
“我若不作呢?”张靖抬了抬眼,目光微冷。
“你若不作的话,这间酒楼你出不去,我丑话说在前头,老夫生前最看不惯的便是那等抄袭盗窃之徒,如若你不是,大可写出一首诗作以证清白,如若写不出来,哼……”
他说出这话来也是有依据的,之前对张靖这人有过调查,外面都在传,他那些诗词多半是抄袭而来,就算不是,他也总不能什么时候都能写出好诗词出来,只要这次他写不出来,那么,自己就能踩着他的头上再上一层楼。
这样说完,那边的洪亮也插了一句:“如若写不出来,那就是沽名钓誉,枉为读书人!”
房间里的气氛到这时终于是冷了下来,但对于肖灵儿来说,她反倒乐意见到这样一幕,脑子里大概已经在脑补着一会张靖如何如何打他们的脸了。
那边的两人依旧怒目瞪着张靖,而郑浩则在那边古怪的看着,有些东西他不愿承认,但不可否认的是,张靖这人的诗词造诣早已经登峰造极,他知道这样与那两人说他们必定不信,因为,当初自己不也是这样的吗?
片刻,张靖在那边站了起来,目光淡然的扫过两人一眼,笑了起来:“话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要走了,告辞。”
看起来还挺有礼貌,说完,他站了起来,拉起肖灵儿就往外走去,那边的两人怔了怔,当反应过来之后,张靖已经带着肖灵儿推门走了出去。出了门外,肖灵儿方才疑惑的问起:“喂,刚刚怎么不写啊?”
“你以为作诗跟喝水一样简单吗?”
“难道不是吗?你以前不就是这样说的吗?”
“有吗?”
“有!”肖灵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张靖想了想:“好吧,今天不想写。”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下了楼,隐隐还能听到二楼那个房间传出来的怒骂声,混合着各种喧嚣声在楼内响起,下楼之后,发现这肖灵儿像是有些不满,遂笑着问道:“怎么了?不开心?”
“你又不是没听见,他们在上面骂你呢。”她瞥了张靖一眼,翻了个白眼:“明明可以写一首诗词吊打他们的,你却就是不写,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好了,你这个大才子的名声恐怕要臭了,活该。”
这话语听起来像是有些不满,张靖大概能猜到,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个是无所谓的,反正被骂两句也不会掉块肉,这时只是笑着摇头不再解释。
诗词于他而言,确实是写一首少一首,如果不是必然的话,他宁愿不写,若自己用的好的话,以后用这些诗词做个生意什么的,应该很有噱头才是,毕竟,之后是要去京城的。
两人走到酒楼门口,刚要出门时,身后追上来了几名汉子,看架势,来者不善,若没有猜错,应当是那两人叫过来的。
后方的脚步声逼近,张靖揉了揉额头,有着些许无奈的感觉,同时间,酒楼之外的街道上,也有着喧闹声响起。
这酒楼今天生意很好,大门处人来人往,今天又是上元夜,原本这喧闹也很正常,但张靖却是很清晰的听到了一句充满恶意的话语来,声音的方向是在门外的街道上。
“杀了那个狗官!”
有人这样喊了一声,在喧闹的街市中,这道声音很快就淹没了下去,有人从背后赶来,挡在了他的身前,这些人是楼上池方叫来的,张靖没有理会他们,在这时却是闭上了眼睛仔细分辨着外面传来的声音。
自从练习过逆经之后,身上已经有了内力,这样闭上眼时,耳力要比平时清晰了不少,他分辨着,隐隐听到了像“这狗官就在那里……杀进去”这样的话语,他眉头微皱,再次凝神听去。
“……那寇老狗杀我全家……”
“……此仇不共戴天!”
“……下手要快……”
“堵住后门,这次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这是?
那街道中的声音越来越大,喧闹声也在这一刻激烈起来,他往外望了一眼,在街道的侧面处,有几个穿着劲装的汉子正往这里飞奔而来,看这架势,目标正是这间酒楼。
张靖来不及多想,拉着肖灵儿就往后退去。
他一面退去,一面从怀中摸出了那把短铳,这种情形,虽还没理清这中间的因由,但当看到那飞奔而来的几人后,他第一反应便是自保,看这些人的架势,他保证不了这些人不会见人就杀,而且,自己就在门口,首当其冲的也必定是自己。
与此同时,他才刚摸出短铳,便听到门外传来的呼啸声,有东西飞了进来。原本还挡在张靖前方的几名汉子在这时也反应了过来,他们背向门外,听到这些动静后,方想回头,但怕是再没有这个机会了。
视野之中,血光炸开,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