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炀可是哪里病了?”
这话,让君星绝顿了一顿。
“母亲认得凡理大师吗?”
“凡理?那个普陀寺的得道大师?”
老夫人惊讶不已。
“是。”
君星绝点头。
“先前,暮炀突然间病倒,而我突然醒过来,我觉得事有蹊跷,便去让人寻了凡理大师——”
“那,那大师怎么说?”
老夫人紧张不已。
那可是凡理大师啊!
据说凡理大师不仅道行很高,看人极准,就连一人的前世今生,只要他想,都能够瞧的一清二楚,可以说是佛祖转世啊!
倒是没想到,阿绝跟阿炀竟然还能跟凡理大师见面,可见三人极为有缘的。
“大师说,暮炀与我的气场相近又相冲,长时间接触,会引发气场变动,一方面能够触动我的气场,让我醒来,一方面消弱暮炀的气场,让他陷入短时间的稚子。”
“……稚,稚子是?”
老夫人心口一跳,但愿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纯白如稚子。”
!
君星绝吐出来的五个字,却让老夫人一个倒仰朝后栽去,女管家虽然亦是很震惊,但却还是眼疾手快的将人扶住,才避免她歪倒地沙发上。
而,被扶着坐好的老夫人,捂着心口,脸色惨白。
“纯,纯白如稚子?”
“是。”
君星绝再次肯定的点头,却让老夫人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与枯槁。
老天啊!
说是纯白如稚子?
这在某种程度上不是傻子吗?
十几岁的少年,突然间纯白如稚子,这不是妥妥的智商退化成了傻子?
那么一个惊艳绝绝的少年啊,怎么就一下子成了个傻子了呢?
心头又痛又难受老夫人,极欲晕倒,让女管家赶紧的找药给她,可却被她给推开,苦笑着摇头。
“不用了,我能撑的住的。”
是啊,她还有什么是撑不住的?
少时撑过了夫不喜,中时撑过了夫死,晚是撑过了子死,眼下又如何撑不过孙痴呢?
“那,那大师可说阿炀何是能恢复过来?”
抱着希翼的老夫人,眼巴巴的看着君星绝,毕竟,对于阿炀那孩子,她是真心疼爱跟喜欢啊!
谁让,他太像小时候的阿绝了,让她想要做点儿什么,尽量的去弥补。
然,她这含着希翼的话,让君星绝沉默了片刻,而随着他的沉默,让老夫人希翼的心情逐渐的冰冷下去,脸色都成了灰败。
“没,没希望?”
“有,需要遇上他自己的机遇,换句话说,也需要他遇上一个能让他气场发生变化,然后点醒他的人。”
这话,让老夫人眼眸一亮,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
“那,那大师可曾说了,那人是谁?”
这话,让君星绝的目光深了一深,却让一直望着他的老夫人,直觉不妙,可却不知这不妙感从何而来,直到——
“暮西华。”
“什么?!”
君老夫人差点儿没跳起来,不可思议的瞪大眼。
“你,你说谁?!”
然,这一次,君星绝却没有重复。
而,老夫人亦听见了,更听清了,可是却不敢相信罢了。
这让她如何相信?
竟然是暮家的那死丫头?
正是她把阿绝给害成了这样,眼下竟然会是她成为阿炀的机遇?
这这,这简直荒唐啊!
“封淼。”
就在这时。
君星绝却喊了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封淼一声,让其麻溜的上前,将怀中的抱着的电脑放到老夫人面前,亦在键盘上敲了一敲,小声道:
“老夫人,这是小少爷带着暮小姐去家主庄园的视频,您看看就知道了——”
说起来,这事儿确实挺玄乎的。
小少爷先前也曾去了家主的庄园好几趟,可没说哪一回小少爷跟家主之间存在着某些感应,让二人一个病,一个醒,偏生上回,小少爷带着暮小姐去了,然后——
一个醒了,一个病了。
那么,说是暮小姐会成为小少爷的机遇,让小少爷恢复过来,或许也是极有可能的。
而,同样的,将前前后后的监控视频给看了一遍的老夫人,脸色青青白白,虽然很是不愿意相信,暮家那死丫头就是阿炀的机遇,可是事实摆在面前,也容不得她不信了。
甚至,暮家那死丫头,不仅是阿炀的机遇,更是阿绝的机遇,要不然,她怎么一去,阿绝就醒了?阿炀就病了?
那么同样的,再把病了的阿炀送到她手中养一养,或许也是能养好的。
可,可是——
她心头怎么就憋着一股子恶气呢?!
这该死的!
临了临了,一切还要指望暮家不成!?
她不愿意啊啊啊啊!
可,可是——
恼恨有之,纠结有之,复杂有之,妥协有之的君老夫人,无力的抬抬手。
“那就让阿炀再继续寄养在那丫头那里一段时间吧,等好了就赶紧接回来——”
“好。”
君星绝点头。
“那么,母亲。”
他看着眉眼苍白病态的母亲,目光顿了一顿,片刻后,在她不解的神情中,缓慢开口。
“等暮炀病好了,就让他接管君家吧。”
“你!”
这话,让老夫人脸色一变,又惊又怒。
“你,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不再管君家了?!”
“嗯。”
青年点头,对于母亲的怒意,不见任何情绪反应。
“我这次来便是为了说此事,先前,您已经做好了让暮炀接管君家的打算,那么眼下——”
“那是因为你不在!”
老夫人梆梆的用拐杖敲着地面,脸色铁青的瞪着他。
“那是因为你不在了!我是无可奈何之下才让阿炀接管君家的!不然这偌大的君家岂不是要垮?!”
“那您就当我一直不在好了。”
君星绝这话可谓是很扎心,把老夫人给刺的直接咳嗽了起来,差点儿都呕了血,让边是的女管家一边给老夫人端茶顺气,一边嘴巴动动,似是想说点儿什么,可最终却畏惧于君星绝的气势,没敢开口。
而,缓了一缓的老夫人,神色难看又痛苦。
“阿,阿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明明在的啊,你明明在的,你让我误以为你死了这么多年,眼下你没事了,却还要这般伤我的心吗?我是你母亲啊!是你的母亲啊!”
“正因为您是我的母亲,我才会来与您说明,不然——”
他看向他的母亲,垂下了眼,声音浅淡无情。
“我会让人把病的暮炀送回来,亦不会出现在您面前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