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好人,当然对你好了。”白曦月说,“但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人吗?”
白婉柔脑袋突然抽痛了一下,心里隐隐约约感到非常害怕:“我是……我是什么人?”
白曦月:“你——”
“你是冠军侯的嫡长女,是我穆氏的长媳!”突然,穆伯潜的声音传来。
白婉柔拔腿跑了出去,牵着他的衣袖,躲在他的身后:“相公!她们两个硬闯了进来!他们说我娘不是我娘?她说你们都恨不得把我五马分尸?!”
穆伯潜问她:“那你是相信他们,还是相信我?”
白婉柔虽然失忆了,但是直觉上是能分辨出谁对她是善意,谁对她有恶意的,于是说:“我相信相公!”
穆伯潜点点头,看向屋里的两人,说:“婉柔是病人,两位有什么仇,有什么怨,都冲我来。”
白曦月要说话,二长公主制止了她,微笑说:“儿子!母亲只是想来看看她,怎么?不能来?”
穆伯潜:“大夫吩咐了,她必须要静养,否则可能会进一步扩大脑损伤,还望母亲体恤。”
二长公主笑了一声:“没想到,你弟弟玩剩下的破鞋,你竟如此护着!”
穆伯潜脸色微变:“母亲!请慎言!”
白曦月:“怎么?她能做得出来,还不能说吗?她——”
“刺杀陈为和太子妃的刺客,跟阿赢见过面!”穆伯潜猛然打断他们,“母亲!你说,这件事情,我要不要禀告皇上和太子殿下呢?”
二长公主眼神一变:“你胡说!怎么可能!”
穆伯潜:“母亲不妨回去问问他。”
二长公主深呼吸,带着白曦月走了。
白婉柔问穆伯潜:“相公,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呀?什么叫你弟弟玩剩下的破鞋?”
穆伯潜沉默片刻,说:“婉柔,其实她不是我亲生母亲,前两天过来看你那位姨娘才是。”
白婉柔:“啊?”
“她是我嫡母,从小就不喜欢我。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你。而你那位堂妹,是我弟弟的妾室,所以跟着想要来害你。”穆伯潜又说。“她们知道你受了伤,不能受刺激,故意说些谎话,想要害你失忆得更严重。”
白婉柔:“她们说的都是谎话吗?”
穆伯潜:“是!因为你特别能干,是我的贤内助。他们想害你永远也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这样就不能帮我了。”
“她们真坏!”白婉柔嘟着小嘴跺脚。
这种动作一般是小孩子才做,她做出来却丝毫不违和,自然可爱。
穆伯潜笑了笑,说:“所以以后无论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信、不要听就行了。你只需要相信我。”
白婉柔扑入穆伯潜怀里:“嗯!我只信相公!”
穆伯潜僵了僵,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后天是你祖母的生辰,到时候好好准备准备,咱们回去给她老人家贺生。”
白婉柔高兴地说:“好!”
……
祖母寿辰,只自己家里人聚一聚。
楼楚雁事先跟大家说了白婉柔失忆的情况。
白婉柔是祖母和白鹤行的亲骨肉,他们自然不会排斥她,阿翡还小,也不懂这些,大人怎么教他就怎么做。
白曦月也回来了,但她貌似被二长公主和穆清风警告了,也没再说什么。
所以气氛颇为融洽舒服。
白鹤行有点喝多了,把穆伯潜叫去,跟他单独说话。
“穆公子!”白鹤行拉着他的手不放:“我白鹤行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唯独对你,我愧疚啊!”
穆伯潜忙说:“岳父大人不要这么说!”
“真的!婉柔做过很多错事,已经被我逐出族谱!她还……失了贞!”白鹤行说,“即便是这样,你也没有离弃她,我能看出来,她被你照顾得很好!”
穆伯潜:“这是我应该做的。更何况我觉得,她的本性之所以扭曲,源于她所遭遇的不幸。如今这样,忘记了前尘往事,也是一桩好事。”
“是啊!”白鹤行说,“但无论她遭遇了什么,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不应该由你来承受。穆公子,你如果有中意的姑娘,尽管纳入府中,哪怕做平妻,我也不会有意见!你尽管放心。”
穆伯潜说:“不,我不会。”
白鹤行拍拍穆伯潜的肩膀。
……
与此同时,宫里。
桓夷喝了点酒,实在是心里太憋屈,就去了皇帝那里,问:“父皇!不是说好了今天带我去祭天的吗?怎么又不去了?”
皇帝一脸难受地说:“你大哥回来了,也就暂时不用去祭天了。”
桓夷:“您不是跟我说好,等祭天回来就封我做太子?这个也兑现不了了是不是?”
皇帝:“……那时候以为你大哥不在了。这不他还在吗?”
桓夷突然哭了出来:“父皇!你说话不算话!明明说好的,又出尔反尔!”
皇帝赶紧挥挥手,让其他人都出去,然后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哭?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父皇,我想做太子!”桓夷说:“求求您了!您是皇帝!你想让谁做太子都可以吧!”
“不是那么简单!”皇帝耐着性子说,“二十万铁甲军,北方几十万兵力,都在他们手里!”
“那又怎么样?”桓夷问,“他们就算有天兵天将,您下个圣旨,他们也是要遵从的!”
皇帝:“行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桓夷咬牙:“我不做太子也行!我想要……###”
皇帝没听清:“你想要什么?”
桓夷:“白宪嫄……我想要她,我一直很喜欢她!”
皇帝的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她是你皇嫂!孩子都两个了!”
桓夷:“我不管!我就是要她!父皇,求求您了!如果没有她,我活不下去了!”
皇帝怒道:“胡闹!回去吧!以后别再说这种话!”
“这也是你答应我的呀!你答应把她给我的!”
皇帝:“我不是说了吗?那时候以为你大哥没了!如今他回来了,我如何把他的妻子给你呀?”